“‘巧克力工厂’指内脏买卖,‘养蜂场’指地下赌场,而‘教会’指的是什么不清楚,不过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丁赫和冼肖滔出了监狱之后,就开始前往下一个地点,其间,丁赫被冼肖滔不停地追问,百般无奈,才说出了这些指代词。
丁赫还补充说道:
“‘裁缝’指的是侦探。以上这些都是黑社会里面的暗号。”
“是这样?”
“也不是全都这样,只是现在流行这些呗。不过也有例外,像警察就是‘条子’,多少年都没变过。”
“你解释这个我是很感谢,但是关键问题你没回答啊。”
冼肖滔有些生气,他再次重复问道:
“为什么大家都认识你?‘赤赤’是什么意思?”
“耶?我的乳名嘛~你看赫拆开来,就是两个赤对吧?”
“我高考的时候,语文考了高分,你觉得这种拆字游戏我会注意不到?”
丁赫笑着耸了耸肩,回应道:
“耶?那你又何必多问呢?”
冼肖滔欲言又止,最后他狠狠叹了口气。
“是啊,我太笨了。”他说,“都忘了几分钟前问过这问题了。”
他不再追问,而是专心在前面领着路。
注意到冼肖滔心境的变化,丁赫厚着脸皮笑了起来,他问道:
“嘿,阿滔,其实我还是不懂,你看懂了那位老人的暗号?”
“我太笨了,并不懂那个囚犯说了什么。”
“……啊,要是阿滔都这么说,那我岂不是智障了?”
“怎么,你很有自觉嘛。”
丁赫皱起眉头,有些难以接受地说:
“怎么每个人赌气都来这套?”
然后他加快脚步,绕到快步前行的冼肖滔面前,开始道歉:
“这个真的,不太适合现在说,我自己也有原因啦。”
“什么原因?”
“隐私问题。”
冼肖滔瞪了丁赫一眼,回答道:
“雨竹说不定已经被我们的对手查到,成为隐性人质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隐私?”
“……我向你保证,阿滔,我的事情和这件案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真的。如果有,你觉得我会闭口不谈?我才没有那么自私耶。”
冼肖滔看了看丁赫,然后微微沉思了一会儿。
“好吧。”他最后说道,“信你一回。”
“耶!”
丁赫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种露骨的庆祝行为,让冼肖滔觉得自己似乎被哄了。
不过丁赫马上又来问问题了:
“那差不多可以把老人的暗号告诉我了呗?”
“挺简单的,他不是说着什么神的视角吗?那我们就用神的视角喽。”
“阿滔!你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莫非你其实是伪装成人类的神?”
“什么鬼?我的意思是这个!”
冼肖滔拿出手机,把屏幕现给丁赫看。
“耶?啊!这样。”
手机上已经打开了地图软件,显示着上海市的地图全体。
俯视着整个城市,这就是所谓神的视角的意思啊。
“显然,那位老人并不打算让我们跑到国外去,所以,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冼肖滔说着,在地图软件的经纬度搜索功能那里输入老人给他的坐标。
312091212813。
北纬31度20分9秒,东经121度28分13秒。
结果一出来,冼肖滔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哪?”丁赫好奇地问。他把身子凑过去,在逆光的情况下想努力看清屏幕显示结果。
冼肖滔直接告诉了他:
“宝山公墓。”
“耶?”
“墓地啦!”
丁赫微微睁大眼睛,然后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要是马梦娇在,那肯定很有趣。”他说。
“嗯?公墓有趣吗?”
“不,公墓不有趣,但是马梦娇会很有趣。”
冼肖滔微微一思索,明白了丁赫的意思。
“哦,她怕鬼,我懂了。”
“耶?阿滔,你也会这么笑啊,还以为你是个朴实的人。”
“嗯,那家伙看起来无所畏惧,现在我知道她的弱点了。”
冼肖滔露出平时不常露出的笑容,思量着:
“下一次可以利用这一点,好好玩一玩。”
“这就先放一边吧,阿滔,在你变得更加奇怪之前,我们要到目的地喽。”
冼肖滔和丁赫走进公墓的办事处,然后在那里买了几束花,假装自己是来扫墓的人。
然后他们没有遇到什么阻挠就来到了墓园内部。
虽说是墓地,却没有让人感到阴森的氛围,周围的环境都非常好,一年四季都能被绿意包围,空气清新。踏入这里仿佛是踏入了一座有氧公园,而不是死亡之人的沉睡之地。
“马梦娇居然会怕这种和谐的风景。”
“鬼知道她脑子里面是怎么想的。”
两个男生一边谈论着关于马梦娇的弱点的事情,一边往里走。
“虽说是到了这里了,那之后该怎么办呢?”
丁赫一边闻了闻手中的花束,一边向冼肖滔发问。
冼肖滔摇了摇头说:
“不是要我们找一些坟墓吗?”
“这该怎么找?你知道这里有多少坟墓吗?”
“五年前,那些犯罪者没有被安排坟墓,一个原因是因为完全查不到和他们关联的人对吧?”
“没错,既没有家属也没有朋友,在这之前,连身份都不明,所以就简单火化了。”
“既然那位老人要我们来找和五年前的事件有关,却又是有在坟墓里面的人,我想可能只有一个。”
丁赫听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回应冼肖滔说:
“那位进去交涉,然后被杀死的警官啊。他是被埋在了这里?”
再往里走,在一块广阔的绿茵地上,许多矮墓碑规整地排列着,让这块地方显得肃穆而神圣。
有几个零星的来访者,他们和冼肖滔与丁赫一样,手捧闲话,微微低头前行着。
此外,还有一位穿着并不考究,而是穿着方便工作的蓝色连裤衫的年轻人。
冼肖滔走上前去,向他打招呼。
“你好,你是这里的园丁吗?”
“哦,是的。”
弯着腰正在搭理草丛的年轻园丁放下手中的工具,直起身来,看向冼肖滔: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你熟悉这里的墓碑,我想找一个墓碑。”
园丁浓眉微皱,回答他说:
“这里墓碑很多,不过都是按年份排好的,我想你自己找就好了。越往里就越老。”
“哦,谢谢了。”
打听到了墓碑的排布规律后,冼肖滔就离开了,虽然在园丁看来,来扫墓却找不到墓碑在哪的两人实在可疑,但是他决定不在意这些,还是继续除草。
冼肖滔和丁赫继续往前走,他们的目的地是殉职警察沈涛的墓碑。
那块墓碑在深处。
漫步前行着,丁赫一边欣赏着周围的落叶,一边对冼肖滔说:
“有的时候,我真是会忘记自己还在城市里面。”
“别看风景了,来找墓碑。”
回忆起档案里记录的案发日期,再根据墓碑的先后排序,侦探们找到他们要找的墓碑所花的时间并不算久。
“耶!我们找到了。他还真是被埋在这了。然后呢?”
丁赫看着墓碑上写着的名字——沈涛,和死亡年月,确认并没有错误之后,问冼肖滔。
“毕竟墓地,要不先尽礼仪?”
“阿滔,我也这么觉得。”
墓碑前面也放着一两束花束,似乎有人曾来拜访过。
是不是赶上忌日了?两位男生这么想着,先把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面,然后低头默哀。
五分钟后,冼肖滔蹲到墓碑前开始检查起来。
“耶~”丁赫则是很开心地笑着说,“马梦娇就不敢做这种事。”
“她怕什么?”
“哦?说不定会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说完了玩笑,丁赫也蹲下来看着墓碑。
“怎么说?阿滔?”
“嗯,挺正常的。”
“我说,那位大爷告诉我们这个地理位置是要干什么?该不会是叫我们刨坟吧?”
冼肖滔看着墓碑,然后站了起来。
“……有点奇怪。”
“阿滔,你发现了什么?”
冼肖滔用手托着下巴,对丁赫说:
“上一次,郭汾警长殉职的时候,政府为她准备了警察专用的荣誉葬礼。”
“我听说过,所有的警察都会去悼念她。”
“但是,这位沈涛警官,他同样是在出勤的时候殉职的。但是他……怎么说呢。”
冼肖滔说着,指了指墓碑前面的花束,说:
“有些冷清,感觉,他没有被作为一个荣誉警员被怀念着。”
“你的意思是,花不够多?”
“墓碑也太简陋了,一般这种为人民服务,然后献身的人,每逢忌日,墓碑旁边没有几个花圈真是说不过去。”
“耶,但是也许,只是有人和我们一样,路过墓地,随便来看看喽?”
“路过墓地来看看?进来这里怎么说也要通过管理所,要登记,还要徒步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拜访之心,哪有人会这么路过的?”
丁赫摊开双手,咧开了嘴:
“谁知道,总有多愁善感的人。”
“是啊,人心不定,我也不好说一定是这样,只是——”
冼肖滔看着墓碑,欲言又止。丁赫看着这样的他,不禁苦笑起来。
他往冼肖滔那里走近一步,然后拍了拍冼肖滔的肩膀,对他说:
“看起来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不想说?”
“不是不想说,我的想法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支持。”
“耶?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想法,说呗。”
冼肖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
“说不定是因为,这位沈涛警官,并不值得警察们来悼念他。”
丁赫睁大了眼睛,然后问冼肖滔说:
“你觉得是,他是一位黑警?”
“他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获得荣誉葬礼,很奇怪。”
“这可是怪事了,连过激的郭汾警官都能获得荣誉葬礼耶……”
丁赫这么一说,冼肖滔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觉得郭汾警官过激?”
“是啊,我觉得她可以等一等的。”
“……嗯,或许吧。”
丁赫察觉到冼肖滔语气的变化,便拍了拍他的背说道:
“嘛,我也不是什么情感丰富的人,所以还是不多嘴了。接下来怎么办?”
“没有什么线索,可能真的得把坟墓打开了。”
“然后这事还得瞒着警察们?这可真是。”丁赫苦笑起来,然后埋怨道,“这工作可真是不讨人喜欢。”
结果似乎是没什么收获。
就在这时,丁赫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离开墓碑一段距离接通电话,冼肖滔跟在他的后面。
“房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房警官,是警察先生打过来的电话,丁赫对着冼肖滔挤眉弄眼,暗示他保持安静。
现在,侦探们和警察们有些隔阂,一方面是人质处于被威胁的状态,而另一方面,越是调查,冼肖滔越觉得警察方有些蹊跷。
不过,警察们此刻打电话来,并不是来给侦探们找麻烦的,而是通知事情的。
“丁赫,你那新人同学在不在你身边?”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阴沉,似乎不太愉快。
“阿滔吗?在啊!怎么?”
“嗯,告诉他。”房警官在电话那头沉着嗓子说道,“他真是他娘的乌鸦嘴。”
——声落寂,血连珠。
——铁成锈,皮化骨。
——酒洒墓,魂销无。
——尘归尘,土归土。
大约在房警官给丁赫打电话的十五分钟前——
方劲松正在屋内,他此刻坐立不安,虽然他像银行老总请了假,现在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但是他想不到应该干什么。
他看向和自己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自己的妻子。
有的时候,他会感叹自己是如此幸运,能够结识像这样美丽的,懂得关心自己的女人,并成功娶她为妻。
和她一起生活,生下一个儿子,当初的喜悦如今还难以忘却。
妻子邓芳是一个文静美丽的女性,她此刻正坐在自己身边,安抚着自己。
她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有人拿她作为筹码,要挟自己的丈夫做出了违法之行。
现在,方劲松违约背叛了那个威胁他的恶人,并和警察为伍。
在自己的屋外,有两位警察时刻保持着警惕,注意着可疑分子。
可是,不知为何,方劲松就是觉得安心不下来。
妻子似乎知道自己的心境,因而不断安抚着自己,方劲松感觉这样的自己有些懦弱可笑。
可是,一想到如果现在平静的生活被打破,重要之人被夺走的话会是多么可怕,方劲松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下来。
难得的休假啊。
或许可以看看电视,或是读读书来放松一下。
可是方劲松只是坐在沙发上,既不看电视,也不看书,什么也不干,只是坐着,沉默着。
本想和妻子聊天,可是自己本来就不是健谈的人,加上现在这种情况,方劲松什么话题都想不到。
最为主要的原因是,方劲松的内心之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不久,他的预感似乎灵验了。
他听到妻子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他也感觉到了,突然出现的强大存在感。
他是从阳台进来的!
方劲松这么想着,看向阳台的地方,他猛地站起来,把自己的妻子遮掩在自己身后。
这已经耗完了他的全部勇气了。
眼前站着一个少年,他的脖子上有一大片可怕的疤痕。他静静地释放着可怕的气场。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些苛责,看着自己这个方向。方劲松微微垂下视线,发现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精致而又骇人的蝴蝶刀。
刀刃已经展开,反射着微光,对着这边。
方劲松感到自己的双腿开始颤抖,他想叫喊,可是警察都在门外。
脖子上有着疤痕的可怕少年和自己距离不到五步,等警察们打开门,这位少年的蝴蝶刀的刀刃,会不会早已沾上了自己和自己妻子的鲜血了呢?
方劲松一声求救的吼叫,就因为这位少年所散发的气势而卡在了喉咙里,他张着嘴,却无法震动自己的声带。
少年举起手,开始打手语。
在银行工作的方劲松,为了接待各种各样的客户,在接待业务时精益求精,所以知道手语。
少年问道:
——狗牌呢?
“没……没有……我、我已经照着你说的去做了!至少放过我内人!”
少年歪头表示不解,他看着方劲松,然后再次举起手,打手语说:
——不在这吗?
“被警察拿走了!求你了!我没有告密!有个侦探自己看出来的!我、我是……我没告诉警察!”
滴滴答答的水声响起,方劲松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失禁了,眼前的少年似乎对杀戮早已习惯,那双无神的双目始终看着这边,却又像是没有看着自己。
他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他不把自己当回事啊。
可能是回天乏术了。
眼前的少年摆出的站姿如同一个武术达人,显示着他是如此强大,而自己战胜他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可是方劲松还是哀求道:
“至少、至少……我的内人和孩子……求、求你了!”
突然,少年的氛围发生了变化。
他叹了口气,然后冲着这边打起手语说:
——你这样,也无法获得救赎。
是在嘲笑自己的懦弱吗?
接着少年转身,从阳台离去。
即使那是在十一楼的高度,少年从窗口跳下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情况怎么样?”
“哦,他还是很紧张,不过万幸只是被威胁了,没有出什么事。”
丁赫一边和房警官说着话,一边随着他的引导进入方劲松的住宅。
冼肖滔也跟在他的后面,他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大概了解了情况。
进入公寓房间的客厅,就看到一个惊魂未定的男人,穿着湿漉漉的裤子,坐在沙发上,也不管沙发就这样被弄脏。
冼肖滔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
“你们问了他情况了吗?”
“啊,虽然大部分是他的妻子代为回答的。”
“啊,是要我们保护的人啊,是叫邓芳来着?”
“没错,她比起自己的丈夫,还算是冷静,所以我们问了一些情况。”
“具体是怎么样的?”
房警官有些恼怒的哼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
“啊,是我们疏忽了,没有想过会有人能徒手爬上这么高的楼层。”
“啊,关于这点~”丁赫插话进来,“这栋楼的背面可不是峭壁,还有空调平台这样的落脚点,要爬上来不是不可能哦。”
“是啊,如果我事先知道跟我们打交道的人是个杂技演员的话,我怎么会不安排人手?”
房警官这么说着,狠狠挥了一下拳头,骂道:
“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妈的!”
冼肖滔不等房警官平静下来,继续问道:
“你说方劲松是被威胁了,具体是怎么被威胁的?”
“嗯,他上来之后就要狗牌,但是没有。然后他就走了。”
“再具体点,他说了什么?”
“这个很诡异,来的那个人没有说话,似乎是聋哑人。”
丁赫和冼肖滔挑了挑眉,然后都眯起了眼睛。
房警官继续描述着说:
“啊,方劲松没怎么说话,所以我是听他妻子说的,总之来的人是个小个子,然后拿着一把大折叠刀的样子,穿着那种套头衫和运动裤、运动鞋。”
房警官这么描述到一半,突然有些惊奇地僵住,然后笑了笑说:
“哎?这么一听,好像和你们社里的那个年轻小哥挺像的?都不说话。”
警方还不知道现在,未正在失踪状态。
脖子上有疤痕吗?丁赫不敢这么问,只能赔笑着说:
“耶?这么一听是有点过分啊喂~”
不过冼肖滔根本笑不出来,他直接发问道:
“脖子上有疤痕吗?”
“喂!阿滔——”
“嗯?”
房警官一下就注意到冼肖滔的问题的深意,他皱紧了眉头:
“后生,你这话怎么解?”
然后就这么陷入了两难境地,不过,冼肖滔回想起了马梦娇的对话思路。
“……我怕有人在诬陷我们社里的侦探,说不定有什么因果联系。”
“哦,这样啊。诶,真是,我还稍微紧张了一下。”
“嗯,没有别的意思。”
房警官耸了耸肩,回答道:
“刚才其实还没说完,脖子上确实有个疤痕。”
“唔,这样啊。”
“我理解你们啦,干刑事侦查的,有几个敌人都不稀奇。”
房警官说着,便问了一个问题:
“看起来,这是冲着你们来的?”
“啊,你可能说到点子上了。”
“关于可能会来对付你们的敌人,有什么头绪吗?”
丁赫和冼肖滔都摇了摇头。
冼肖滔说:“不知道。”
丁赫则是回答:“太多了。”
“哎,那也是没办法。”
房警官说着,拍了拍丁赫和冼肖滔的肩膀,说:“说句不好听的,其实是因为你们真的让破案率逐年上升,警察那边才什么都没说。我看凶手的目的就是挑拨离间吧。”
对此,冼肖滔不解地问道:
“侦探和警察的关系很差吗?”
“其实像我这样,经常出勤执行任务的警察,倒是对你们都挺有好感的哦。嘛,社会也很复杂啦,后生。”
房警官说着,稍微有些无奈的摇着头说:
“上面那些坐办公室的大佬,似乎看你们不顺眼。”
“这不是超糟糕啊?”
“当然也不绝对,也有热血的执勤警察看你们不爽,自然也有像潘大哥那样处处保着你们的大佬在。”
房警官说着,耸了耸肩,补充道:
“嘛,我反正工资不减,你们让工作轻松,我何乐而不为?”
“是啊,在我们来之前,你们都是这样工作的哦?”
听到冼肖滔的摘指,房警官苦笑着说:
“倒不是这个问题,以前更花时间跟警力。”
他说着,微微停下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
“没你们不是不行,但是你们锦上添花嘛。”
“怎么我们就和小人一样?”
“我没有那个意思啦,后生。”
闲话说够了后,房警官直接开始正题。
“不管怎么样,这个情况你们怎么看的?”
“这里是十一楼,我们可能需要找出证据才能确信入侵的人是爬上来的。”
“这个交给我怎么样?”丁赫突然自告奋勇地说。
“哦,你有好方法?交给你了。”
“别这么轻易交给他,房警官,他是打算自己也爬上爬下一遍试试。”
听了冼肖滔的解释,房警官猛地瞪了丁赫一眼,然后开始摇头。
“这样的话,可就不行了。”
“开个玩笑呗~”
说话间,冼肖滔已经看过了客厅和阳台那里。
他转过身,对房警官说:
“抱歉,可能是看不出来更多的东西了,能看出来的事情,我想鉴证的警察应该同样能看出来。”
“唔,真是可惜,那也算了。”
丁赫从冼肖滔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他对着房警官说:
“抱歉啊,房哥,这次没帮上什么忙。”
“不要紧,其实我们叫了几个画师过来,想一会儿叫他画张肖像,然后发通缉令的。不过现在,考虑到可能是化妆后来弄你们侦探的,我有些犹豫啊。”
丁赫和冼肖滔对视一眼,交换了意见,然后丁赫对房警官说:
“不要紧,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请发出来吧。”
“那我就发了。”
冼肖滔和丁赫结束了和房警官的对话,准备就此离开,临走之前,冼肖滔看了一眼方劲松。
看起来他还处在惊吓过度的状态,没有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