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整理:时间 九月七日 下午1:35
概述:将初步整理获得的情报,交于已同意并签署协议的基础侦探。
情报给予对象姓名:冼肖滔
情报汇总:
1.男孩的证件照
2.死者身份未知
3.死因疑似心脏病
4.全员不在场证明
5.停电的时间
6.谋杀的可能
参与的担保人:高晓琴,丁赫
开始和此次的基础侦探沟通——
——“耶?”
就在冼肖滔刚想翻阅高晓琴交给他的案件资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怪叫。
回过头去,他看到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穿着皮夹克和两腿有流苏的牛仔裤,脚上穿着尖头靴的青年。
他看上去就和街道上那些混混无异。
只见他进来事务所之后,看了看冼肖滔,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然后他打招呼道:
“呀,你好呗!”
“哦,你好。”冼肖滔回应道。
金发青年点点头,便冲着高晓琴问道:
“怎么?是有新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嗯,算不上是新人,马梦娇拉进来的。”
“耶,不是新人的话,那就是基础侦探了。”
让冼肖滔有些惊奇的是,这位看上起有些痞气的青年,却显得比想象的要懂得礼仪。
他找了个在冼肖滔对面的折叠钢椅坐下,问道:
“叫啥?”
“我叫冼肖滔。”
“我叫丁赫,幸会。”
他自我介绍完,咧嘴一笑,简单说了一句话——
“啊,我看了资料,你是那个失恋的少年?”
——就给冼肖滔的心中留下了无尽的阴影。
就在冼肖滔失落得说不出其他话语的时候,丁赫又问道:
“听说你是个怪人?”
“没有比我更加正常的人了。”
“哈哈哈,我可不信你。”
这个叫做丁赫的人,似乎非常自来熟,他的态度从刚才起就毫不客气。
这时,高晓琴对丁赫说道:
“你来得有些迟,马梦娇和许婷婷刚刚才走。”
“马梦娇和阿婷吗?她们去调查了?”
高晓琴摇摇头,回答道:
“马梦娇调查去了,许婷婷去上课了。”
“这样啊。”
冼肖滔突然有些奇怪,这些人对案件很重视,但是有的时候,他们会把一些琐事的优先度放在案件之上。
许婷婷是上海交大的学生,当她提出她要回去上课的时候,整个事务所没有一人反对。
虽然奇怪,或者说简直不可思议,冼肖滔还是没有多嘴发问。
“嘛,总之你来了,看看我们总结出的东西吧。冼肖滔也正要打开看呢。”
“耶?啊,其实我不是来查案的——算了,我随意看看好了。”
丁赫说完,便站起来跑到冼肖滔旁边的位置坐下。
冼肖滔默默把放在矮桌,或者说手工茶几上的资料往丁赫那里挪了挪。
两位男生翻开第一页,然后愣住了。
高晓琴仰躺到办公椅上,她拿起钢笔转着,问愣住的两人:
“啊,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社长您又说笑了,这里看得懂这个的只有您了吧,我们根本没有医学专业知识。”
冼肖滔简直不能再同意,眼前的文件是手写的,而看不懂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专业知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高晓琴是医学生,但是冼肖滔就不是了,眼前文件的字迹烂的可怕,冼肖滔什么也看不懂。
“啊……是这样。”高晓琴恍然大悟。
你恍然大悟什么东西啊!早就可以察觉了!
相比冼肖滔,丁赫就显得耐心多了,他没有像冼肖滔那样做出太多表情,只是问道:
“也就是说?”
“……解释起来会很麻烦,那里有本《医学基础》你们可以先看看。”
转过头循着她的手指看去,冼肖滔在书架那里找到了那本书,然后他发表意见:
“那厚度,我可以看一年。”
高晓琴叹了一口气,不情愿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他是被毒杀的。”
你就说他是被毒杀的就好了嘛。
“他是怎么被毒杀的?”
“嗯,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向警察们提议,要不要帮这位被害者刮一下体毛,找一找针孔什么的,特别是胸毛。”
“这是为什么?”
“因为最近注射器越来越先进,针孔都没有多少痕迹了。不好找,所以要仔细。”
冼肖滔觉得这对话牛头不对马嘴。
丁赫这时候插进来继续对话:
“不可能是被喂药的吗?”
“啊……”高晓琴听了,露出有些无语的表情说,“不是因为那个……呃,也有这一部分可能啦,但是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断定了。”
她手指晃了晃,示意丁赫翻页。
下一页是一张打印在纸上的照片,正是那个死者,此刻他被翻到正面,仰面躺在地上。
冼肖滔回想起当时的记忆,顿感一阵恶心。
上面还有个已经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就在那个死者胸口的地方。
冼肖滔鼓起勇气,去观察眼前的尸体。
圈出来的地方是他穿着的这件丝绸睡衣的前襟,冼肖滔仔细看了又看,终于看出了门道。
他猛地抬起头来,睁大眼睛。
突然,冼肖滔注意到四下变得有些安静,于是他环顾四周,发现丁赫和高晓琴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呃,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马梦娇说的没错,你适合成为一名侦探。”
高晓琴这么评价后,丁赫也哈哈笑着,用手掌啪啪地拍着冼肖滔的肩膀:
“你行啊!呃,冼肖滔来着?”
至少要把好好把我的名字记住啊,侦探。
接着,这位金发青年就鼓励冼肖滔说: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胸口的地方看到有线头,想也不会在睡衣上用别针别什么徽章或是其他东西吧,这是针头造成的。”
丁赫鼓起掌来,高晓琴也鼓出了软弱无力的掌声。
她身后的疤痕少年未,则是一如既往,如同背景一样站在那里。
这种做作的夸赞并不能让冼肖滔高兴。
“所以这是谋杀吗?”他紧接着就开始推进线索。
“没错,有人对着他的心脏那里来了一针。”
“打的是什么药物?”
高晓琴没有回答,而是默默指向了书架里那本《医学基础》。
冼肖滔皱了皱眉,说道:
“是啊,忘了药物成分吧。警察找到针筒之类的东西了吗?”
“没有。”
没有凶器啊。
“有办法扔掉吗?”
“拜你所赐啊,少年,停电一开始到尸体发现才多少时间?哪有人能出得了大厦,警察把大厦封锁好,彻夜搜索,也没找到任何东西。”
看见冼肖滔因此脸色变差,丁赫拍着他的背说:
“不要心急,有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案子。”
他说着,站起来对高晓琴说:
“抱歉,社长,这个案子我可能帮不上忙。”
“你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我这几天都有互助会要去参加啊。”
丁赫口中说着互助会很重要啊,一边用请求的眼神看着高晓琴。
而高晓琴则是立刻就同意了。
“你去吧。”
“耶!”
丁赫高兴地举了举拳头,然后他就朝着门口走去。
“啊,对了。”
将要离开之前,丁赫不忘对冼肖滔打招呼:
“我走啦,再见。好好加油吧!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