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stem booted#(系统启动)
Welcome to church, input command#(欢迎使用教会,请输入命令行)
-ID:poet:-- ls
Command confirmed#(命令确认)
Print catalog directory list#(显示下级目录列表)
#(Root/)(初级目录)
-sl/
-note/
-analysis/
-log/
-ID:poet:--cd -cat root/log/112436156
Command confirmed#(命令确认)
Error#:1 :112436156logroot:文件不存在或权限不足无法打开
--
Warning:unknown peripheral interface:type DGCP#(警告:未知的外部接口试图连接系统)
-ID:poet:--keep going
Command confirmed#(命令确认)
-ID:poet:--./media/DGCP
Command confirmed#
Peripheral interface linked#(外部接口已连接)
Action peripheral routine#(运行外部程序)
-------
程序已载入
输入账号密码:
- 诗人
- **************
#警告:此账号为该程序作者,拥有管理员权限,系统对该账号登录情况下,不会过问其对系统文件的读写,请慎重操作。
欢迎使用,请问你要做什么?
- 恢复数据
命令确认
数据即将恢复
--------
System rebooted#(系统已经重新启动)
Welcome to church, input command#(欢迎使用教会,输入命令行)
-ID:poet:--cd –cat root/log/112436156
Command confirmed#(命令确认)
File found#(文件已找到)
112436156logroot~:
——
——
——
日志节选:
筛选者:诗人
——
我知道像这样留下记录实在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或许我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但是我还是想写。
但是我没有可以倾诉的人。
或许有,但是我不敢告诉他们。
我想我之后会将这些日志删除的。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觉得,再不写点东西,我会疯掉。
今天他们又送进来了一个年幼的女孩。
这是第三个了。
他们打算怎么做?他们在谋求什么?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6月6日 /23:18
——
她看起来很害怕。
我今天的工作又回到了之前的基础工作,对她进行观察。
之前的两个人,我们是轮流看管的,但是这次他们要我单独一人来负责这个项目。
哎,我开始后悔了。
我不会责怪我当时的选择,但是我不知道居然会如此艰难,我快受不住了。
我很累,看起来,我高估了我自己。
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我发现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导向一个结局:邪恶。
我开始渐渐怀疑他们,他们所说的一切似乎都是谎言。
但是我还不能离开。
今天,那个新来的女孩她很漂亮。
其他人称呼她为实验体三号,但是我抵触那种叫法。
他们把她关在一个巨大的盒子里——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那是一个透明的,但是被厚重的防弹玻璃隔开的房间,为了控制行动的同时也能方便观察。
哦,我何必描述,我只是为了抒发心情在写,没有要谁阅读。
哎,希望下周,他们会有人告诉我,我被调到其他位置了。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6月13日 /22:45
——
她开始变得木然了。
他们突然改变了实验方针,开始变得——极端了。
我看见她从实验室出来,他们摘下她头上的机械头盔,然后把连接在她身上的各种线给拔出来。
简单请医护负责人看了一下后,那个女孩被送进了玻璃盒子内。
我在外面负责记录她的行动。
这是个繁重的工作,想必每个被监禁的人,他们的反应都那么奇怪,不能让人理解吧。
不过,今天她很安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6月21日 /22:54
——
今天她突然向我搭话了。
大概在傍晚,她身体恢复了,医护负责人刚刚离开不久,她那时候刚刚结束了实验。
平时的时候,她总是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害怕地缩在角落里,恐惧地看着我。
我并不在意自己被她讨厌,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十分丑恶。
我要看着她,这是我的工作。
即使只是向‘眼睛’报恩,我也发誓不会渎职。
但是,今天不同,她靠了过来。
她睁着大眼睛,隔着玻璃看着我,就像是看着水族馆内的鱼一样。
我看见她的鼻子因为被玻璃挤压而泛白,她两手张大,手掌贴在玻璃上,她整个人的体重压在了玻璃上。
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爱。
然后,隔着钻了孔用于传声的玻璃,我听到她说: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突然觉得很悲伤。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查阅实验结果和资料的权限,我知道,并说服自己,这是一些牺牲。
但是女孩她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的时候,我一直用于记录她的反应的笔停下来了。
我问自己:我是否应该把这个记录下来呢?
或者说,我是否应该回应她?
回答她,跟她说话,她只是一个实验体。
我很纠结,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教会里的人对我的养育,我觉得我不能背叛。
我需要遵守规定,那么我应该无视她。
但是我又想了想,我想,只是一句话,不要紧的。
于是我回答她:
‘我叫许婷婷。’
她像个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歪头模仿我的话。
她说:‘许……婷……婷?’
我的笔再次停了下来。
我突然感觉,我有点不想把这个写下来。
我不知道理由。
我不想把她的反应,做成文档记录下来。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6月28日 /23:32
——
今天的实验结束了。
她驻在原地,像个木桩子。
渐渐地,医护负责人需要使用命令来让她配合身体的维护了。
医护人员说:坐下。
女孩坐在了地上,而不是旁边就差一步距离的椅子上。
医护人员只好让她站起来,她顺从地站起来,然后经过繁琐的命令后,完成了维护。
接着她就回到了那个被玻璃割开的房间。
我在玻璃的对面负责观察她。
她不再像我搭话了。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7月4日 /23:05
——
今天管理人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大意是指,我对女孩的反应记录日渐敷衍了,希望我端正态度。
或许是吧,我对这份工作渐渐厌烦了。
从我记录的数据,这些资料中就可以看出我的态度的转变。
我自己也知道。
我开始加设闹钟,不然我无法在早上叫自己起来。看起来我已经失去了当初的热情了。
不,或许我早就失去热情了。
我还骗自己,说或许结果出来之后,一切牺牲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但是,工作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了。
我不想干了。
今天,那个女孩依旧从实验室里面出来。
医护人员已经懒得给她下命令了,她现在已经彻底地不像是个人了。
他们几个人拉着她,让她坐下,给她维护身体。
渐渐,连让她进食都成为了一项工程。
我忍不住询问实验的负责人,他们说,从数据上来看,完全清空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的工作更加轻松了,她已经几乎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好久没向我搭话了。
但是,我感觉,每天工作完成之后,我比以前更加疲惫了。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7月11日 /22:39
——
不想谈工作。
随便他们吧。
今天我向那个女孩搭话了。
她没什么反应,我大概能够猜到她不会理睬我。
我对她说了一些话题,其实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健谈的人。
我恳求她,至少在我说话的时候,能够看着我。
我一度放弃,但是最后,我还是成功说服她,让她转向我。
不过,过程有点让我泄气。她问我:‘这是命令吗?’
我一开始否定了,结果她头转了回去。我只好肯定说是的。
哎,不管怎样,听众能够看着自己,我也不至于那么没趣。
我谈了天气,不过其实我并不怎么出户外,我其实稍稍刷了个心眼,我的终端那里有着天气预告的应用,我知道现在天气如何。
她一声不响,真是令人难受。
我谈了谈关于天气方面的事情,我喜欢有白云的晴天,这里面可是有我自己的执着和美学的。
讲了很长时间,她一直看着我。
虽然很安静,但是我有点心虚,我拿不准她对我的云朵形状审美标准,以及掺插一些气象知识的话语,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哎,我之所以今天会突发奇想,向她搭话,是因为有件事情。
实验组的人告诉我,他们的实验进度快要完成了,最迟还有一周。
下周,大概就是最后了。
我心情很复杂,或许我会被调走去别的岗位,我觉得,终于结束了,有种解放感。
但是我同时也很不安,我不是专门的研究员,不懂技术和学术,但是我对这个实验的性质有点了解。
实验结束后她会怎么样?
我很不安。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7月18日 /23:34
——
太可怕了!
就像镜子一样!怎么会这样!?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7月23日 /22:12
——
今天我做了一件令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事情。
我说服了上层,让他们继续安排我,来观察实验结束的女孩的状况。
隐藏自己的表情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还好我擅长微笑,我成功了,他们同意了我的提议,让我可以继续观察那个女孩。
我对这份工作没有什么兴趣。
说来真是奇怪,我明明每天都祈祷,希望这份恶心的工作能够早点结束,赶紧到别的岗位上去。
但是我发现,我无法离开。
我明天还能见到她,我得先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跟她搭话。
作者:许婷婷
写于2020年7月25日 /2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