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平静的可怕,没有发生什么特殊事件,要说唯一的异常现象,就是白术在来宋秋明家的时候,要比以往收敛了不少。也从不随随便便的趴在他的身上撒娇了。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宋秋明在今天放学时,找到了老袁。
“你要请假?”
老袁满是皱纹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疑惑,他将手中的教材放下,严肃的说:
“宋秋明,虽然你也在上次月考的时候,排名没有掉,但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而且……”
“不,老师,我家族那边有点事。”
宋秋明低声说。
老袁明显怔住了,然后苦笑一声,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
“那你就去吧……”
宋秋明点头答应了,然后返回教室。
老袁之所以这么轻易答应,是因为在他的理解下,这已经涉及到商业问题。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中学老师可以解决的,虽然很想让宋秋明好好的搞学习,但他无权无势,还能让金融商业停了不成?
当然了,宋秋明处理的可不是商业问题。
按照约定,相柳会在老地方等他。
宋秋明一路走到岔道里,站在左数第二个电线杆下等待。
慢慢的,他看见远方行驶的一辆白色轿车。
宋秋明虽然叫不上这辆车的名字,但总感觉特别高档。
那辆车慢悠悠的在他面前停下,然后似乎有人摇下了车窗,一张令他意外的脸赫然出现他面前。
“白头海雕?”
这个人就是上次太阳会任务时,他的一名队友。
既然他在,那么……
果不其然,文须雀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的,仿佛一座雕塑。
“好久不见,竹……烛九阴。”
白头海雕稍微整理了自己长长的金发,打声招呼。
宋秋明打开了车门,然后坐了进去,顺带关上了。
轿车启动了,与此同时,原本关闭的车载音箱也响起舒缓的音乐。
这一次放的是70年代的美国摇滚乐,看得出来,白头海雕挺喜欢这种音乐的。
按照地图,这里至少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路途遥远,宋秋明于是拿起手机,自顾自的玩起来。
就这么沉默了好久,几十分钟后,白头海雕趁着换台的时间,说道:
“烛九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总部吗?”
宋秋明猛然抬起头,刚想开口回答,却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人竟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你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
白头海雕一脸茫然,就连旁边的文须雀也僵硬的扭过头,木头一般的脸上似乎多了一分好奇。
“……好的,那我告诉你吧。”
宋秋明为自己的先知先觉感到由衷的不容易,他熄灭手机屏幕,一字一顿的说:
“普罗米修斯要死了。”
汽车内的气氛突然诡异下来。
连车载电台也咔吧,一声停下来了。
“!!”
“你确定你说是真的?烛九阴,这实在是太……”
宋秋明提前打断了他的问话:
“我从相柳蛇那边听到的消息,他的信息还是很可靠的。”
这下就是铁证如山了,相柳肯定不会开这种玩笑。
白头海雕又沉静下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中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打开车窗,弹出烟灰。
这个信息绝对是重量级的,AC一直以来都是以普罗米修斯之鹰为最高统治者,他的地位谁都无法撼动,就连被称为摄政王的相柳也是如此。
不知道接下有多少普罗米修斯的粉丝,跪在他的棺材前痛哭流涕。
至于新的首领,不用想,肯定是相柳蛇。
看来组织突然召集这么多成员来,原来不是为了什么任务,而是为了看这名传奇最后一眼。
可惜呀,活着的传奇才是真的传奇。
自从上高速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讲过话了,因为实在是不好开口。
——
经过一路颠簸,他们最终抵达了目的地。
白头海雕把车停到了路旁,三人下车,面前是一座峻峭的小山。他们走过那条长长的山路,隐隐约约之间,一座阴森的哥特式古堡呈现在他们面前。
旧地重游,宋秋明心中还残存着一丝的留念。
以前在这里,他领了不知道多少任务。
古堡的大门是敞开的,周围还看见停了不少车。无一例外,清一色都是豪车,看了简直让宋秋明心中暗骂资本主义。
这些车全部都是组织成员的,在其中,他还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那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手中还夹着一根香烟。
他那一身黑红两色的袍子显得格外突兀。
组织只有大规模的聚会,才会让成员穿上这种袍子,这一次的事情这么重大,自然也要穿了。
“好久不见。”
宋秋明挥挥手,算是问候了。
相柳将那一根香烟扔进旁边垃圾桶里,仔细打量了他们三个人,简简单单的甩下一句:
“跟我来。”
他们一路走过了古堡门前的长廊,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下,两边的壁画显得格外的诡异。
很快就到达玄关,巨大的AC金属图案映入眼帘,看上去很是震撼。
接着他们往左边走,一路走到电梯口,然后一起走进电梯里。
相柳按下了一个按键,然后电梯微微一震动,开始上升了。
很快,这种失重感就消失了,电梯缓缓的打开。
又是一道光线昏暗的长廊,几名站在这里的女仆毕恭毕敬的递上了几套黑红色长袍,接着就退下了。
白头海雕抖了抖那件袍子,看着几名手法娴熟的同僚,抱怨着: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组织要发这玩意,难道穿起来很帅吗?”
白头海雕的金色头发,与这两种颜色可以说是相当不搭,因为这件事,他还曾经被其他成员笑话过。
至于是哪个成员吗……
宋秋明瞥了一眼至今都没有说话的文须雀。
“走吧。”
相柳率先走过那道长廊,其他人紧随其后,身影在灯光下被拖得很长很长。
大约走了一分钟,他们打开了一道大厅的门。
逐渐嘈杂的声音从里面散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