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英雄的理想
“我说，教官的理想是什么？”
一家饭店里，我看着坐在对面胡吃海吃的教官，如此问道。
就在刚刚，我有了新的想法。
我成为不了英雄，但想要尽可能的了解英雄，这或许是我心中所想的心理作用，如果只是了解的话，那我与英雄的距离或许会变得更近。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越界，我的待人处事原则还是未曾改变的，这只是对英雄这样罢了。
“嗯？理想？”
教官疑惑地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我没什么理想啊，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让你多些志气吧。”
“不，不是牵扯到我啊，话说教官您是有多爱我啊，扯个理想都能”
说到一半我就停了下来，我看到了教官一边咬着馒头一边抬起视线看向我，那眼里很明显是想说你还想活吗？
“是，是我多言了，哈，我想知道的是教官以前杀贵族上前线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并且抱着什么目的的。”
我想更多的了解面前这个人，关于爱思莲娜这个人。
当然我并没有什么歪心思，真的。
“目的吗？话说，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啊？”
“因为我想更多了解教官。”
我没多想就答了出来，后来感觉不妙连忙看向教官，她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几下。
“好肉麻啊。”
“喂喂，不用说的那么过分吧。”
教官淡淡瞥了我一眼，说道：“看样子你是觉得从温蒂那里听了我的故事后感觉不过瘾，想要问问本来感受啊。”
“大致就是这样，我很好奇教官您那时候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说能不要突然用敬语吗？真的很恶心哦。”
“我记得您说过我有丝诺一半的礼貌的话会让您很省心的。”
“突然的转变只会带来惊吓哦。”
爱思莲娜说着喝了口杯中的茶，教官真的很喜欢喝茶呢，下次要不试着给她买壶茶叶好了。
“唔，该怎么说呢？”
教官喝完茶将一只手手搭在桌子上，用手背撑起脸颊笑着说道：“我问你啊，你一天吃几个馒头？”
“也就三个吧，我饭量挺小的。”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
“三个够多了，我以前当奴隶的时候，一天能赏赐半个馒头就不错了，更何况还要被人夺走一半。”
教官的脸略带忧伤。
“都说穷人无大志，可不是吗，在奴隶之前，我是来自贫民窟的孩子，你知道贫民窟的人整天都在想什么吗？都在想着今天如何活下去，谁还有空去在乎明天啊，为了填饱肚子，我们什么事都会干啊······我说，你见过吃人的场面吗？”
我浑身颤抖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无法呼吸一般。
吃人，这对我而言是多么玄幻的事情，但悲哀而又无助的是，这种事确实发生在贫民窟。
“我见过啊，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天天如此，很遗憾的是，我不是站在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指责他们的人，而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在那种地方，连温柔的神大人都不屑一顾，怎么可能会有道德和法律，你听过的吧，贫民窟的人都是些恶魔。”
“这个，倒是听过，应该只是上面的人对贫民窟的人的一种蔑视吧。”
“这不是蔑视，这是事实，贫民窟的人只要能活下来的，没一个是遵守道德法律的，连吃人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贫民窟的人，都是些可怜可悲的恶魔，虽然可怜，但绝不值得同情。”
我感觉有些恶寒。
“我以前就是他们的一员，那时候的我也只是每天思考着如何填饱肚子，但是我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一点，那就是我的样貌，在我大概十来岁左右吧，我被一个贵族相中了，那个人似乎是想要是个养成癖，想要把我养到成人后再动手做小妾，当时的我倒也没多想些什么，因为我的肚子饱了，这就够了。”
“人呢，总是有追求的生物，我从每天只能抓老鼠吃变成了每天都有四分之一的馒头赏赐着吃了，但是我还是没饱啊，记得有一次，为了得到赏赐的半个馒头，我被家里的那四条狗追了一下午呢，啧，现在想想那时候应该把狗直接给宰了炖了。”
爱思莲娜教官从始至终一直都是笑着，仿佛是对于这些毫不在意一样。
“后来被狗追的躲到了一个洞穴，我就是在那找到这孩子的呢。”
爱思莲娜说着瞥了眼身边的武器。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握着这把剑总感觉心里十分安稳，姆，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大概就回到丽娜所说的事情上了。”
“是不是漏了一些？”
我皱了皱眉头，丽娜说过城里的所用人像是都被爱思莲娜动员了起来一样。
“那些都不重要啊，毕竟我也只是充分运用了那时候我所学的东西而已，那就是应人所需，讲真的，说谎拉仇恨对于一个整天撒谎骗食物的人来说算不上多难，直白点来讲，当时动员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仇恨。”
······恨的力量是永远高于善的啊。
“不管是当奴隶的时候还是前线的时候，我的目的都很简单，那就是把肚子填饱了。”
明明这个理由是那么的单纯甚至可以说是无聊愚蠢，但我却是完全的笑不出来。
“但是啊，有一天，我突然吃饱了，这时候，该干什么好呢？自己吃饱了，干脆看看四周吧。”
教官柔声说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教官这么柔和的声音。
“所以，现在教官的想法是保持现有的和平状况不变吗？”
“没错哦，我说你啊，很憧憬英雄的吧。”
“······这能看出来吗？”
我哑然了，难不成当兵的观察力都很强？
“当然，从你的眼神里就能感觉出来吧。”
教官继续说道：“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的眼神了，那是对我的敬仰。”
“我觉得没那么明显的吧，话说丝诺也是很敬仰教官的吧，她怎么说？”
“那孩子也是敬仰的目光，但是，你跟她不一样，她只是单纯的敬仰崇拜，而你，却带有着侵略性。”
侵略性？
我懵逼的看向教官，这几个字怎么着也应该和我扯不上关系才对。
“就是要把我真真看透一样啊，讲道理，我那时候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危险。”
“所以是把我当成危险份子了吗？”
我不由得吐槽了一句，突然想起了刚入学时诶教官针对的事情。
“那个，难不成后来在课堂上故意刁难我也是看我不爽？”
“没错。”
“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啊。”
我叹了口气，自己的脸有那么招仇恨吗？
“那后来呢？后来的针对是怎么回事？”
“习惯了。”
三个字令我当场哭晕。
“好过分，教官好过分。”
“谁叫你那么无能的？但凡课上有一题答上来我也不会光提你。”
教官白了我一眼说道。
“哈，你要知道，不管是哪次的暑假寒假都是我们班教室里都只会剩下你和我啊。”
“我丢人了真是对不起了。”
“嘛，我也已经习惯了。”
爱思莲娜说着叹了口气。
“虽然很嫌弃，但毕竟是自家的，还是不能扔啊。”
“已经够了，不要让我这个幼小的心灵再次受伤了。”
“······哈，听说了我本人的过去后，你也会觉得我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对吧，毕竟我也只不过是凭着运气成为红人罢了。”
“教官这是在装逼吗？”
“哈？你在说什么啊？”
我用着诧异的眼光看向教官。
“这是我才要说的吧，难不成教官把自己所获得的一切都当场运气了？”
“唔，当然不是。”
爱思莲娜教官说着转过了视线。
“如果教官是觉得自己不配这么受人尊敬的话，我觉得大可抬起头来哦。”
或许教官也在害怕吧，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哎？”
“因为这一切都是教官用自身的努力和才能换得的，我觉得这是绝不能容忍别人侵犯的。”
“唔。”
“再说，难不成教官觉得自己的实力不配？”
“不，才不是啊，我认为这个国家现在没人能干的过我。”
“那就大方的把腰挺起来啊，平时教官不都是一种你丫瞅我干嘛的样子吗？拿出那种气势来就行啊。”
“你平时是怎么看我的啊？”
“教官完全有能力配拥有现在的一切，我能看出来的。”
“唔，我知道了，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学生训，而且还是能力最低下的学生。”
我殷切的注视着教官，她不知怎么脸突然红了起来，奇怪，是这家店太热了吗？
“我觉得教官对我有误解哦。”
“话说，我的过去想法你难不成不觉得太过于单纯无聊的吗，作为一个英雄不是太不付了吗？”
“您是怎样思考英雄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这样的问题。
“英雄伟大，值得人敬畏，但并不是完美，因为他们也是人，但正因为他们这种不完美的地方却也彰显了他们的人性，没有一点缺点的那不叫英雄，那叫神。”
“我很崇拜您，真真切切听了教官的故事后，我更加崇拜了，因为这是实际，崇拜且亲切，这便是英雄给人的感觉啊。”
“唔，也就你才能说出这话了吧。”
爱思莲娜教官说着叹了口气。
“我真的认为教官可以挺直一切面对任何人，因为您有自负的资本，而且，过去终究是过去，过去的事物也终究是过去的事物，时间不会等人，只有白痴才会缅怀过去。这可是您说的。”
“唔。”
我的话似乎把爱思莲娜给呛住了。
话说果然用那人原本的话反驳回去果然有奇效啊。
“哈，这到也是，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身边的一切过于梦幻了啊。”
“您打我的时候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梦幻，真的很疼啊。”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哦。”
爱思莲娜耸了耸肩，看向窗外。
“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啊，没想到吃个饭能吃这么长时间，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嘛，给我记个名吧，我今晚还有地方要去，就不去上课了，况且老师这样记起来也很轻松吧，直接写我旷课一天就行了。”
“确实如此呢。”
爱思莲娜教官没有反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哈，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就是，教官，我觉得在年龄和对象方面您也可以挺直身板的，我觉得应该有不少人喜欢您这种类型，哇！不要突然拿剑伤人啊，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想让你睡一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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