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千年前的罗马帝国对迦太基的第二次布匿战争中,有着这样一个传说般的故事。
面对罗马之剑,欧洲历史上最杰出的四大统帅之一汉尼拔的死敌马塞拉斯率领下的罗马舰队......输给了一个男人...一个魔法师。
这是一场人类历史巅峰的帝国与一个魔法师之间的战争,而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竟然是魔法师胜利。
那个魔法师的名字叫...阿基米德,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数学家、哲学家、物理学家以及...魔法师和数密学家。
而如今,那个千年前的‘传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喂喂喂,你们家皇帝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竟然将阿基米德级别的怪物道士当作刺客来使用?!别开玩笑了!!!这岂不是比一万人的军队还要恐怖吗!!!!!!
“王启军先生,您之前说的也太谦虚了吧。这何止是‘比我更强的道士’啊,这根本就是‘我这种程度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怪物’啊!!!”
想的太天真了,我之前把对手想做萨迪克老师那样的学者性质的魔法师,但如今我知道自己错了,我错误的认知限定了我对危险的预判,必须要立刻逃离这里才行!这不是一介凡人能如何的了的敌人,就算是在这里拼死顽抗最后也只会落得个悲惨的结果。
“您这下应该明白我方的‘诚意’了吧。玉卮娘娘。”
“你们的诚意就是拿‘对女神特化’的法宝来胁迫对方就范吗?”
“关于胁迫这个词的定义,我倒是颇有微词,毕竟我方并没有明确的‘说出’可以称得上胁迫的话语,只是向着没有‘任何’东西的地点‘放置’了属于我个人的‘固有财产’罢了,双方真诚的展现出彼此拥有的讨论资本难道称不上商谈中最大的美德吗?”
“以你的年纪来看,本事没长多少,嘴皮倒是越来越滑了,所谓老害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哈,被玉卮娘娘这样称赞还真是愧不敢当,特别是被‘明明贵庚比我这个老家伙还大却偏偏装作雏子之态的’娘娘叫做老害这部分。”
“神仙是没有年月概念的,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物,却连这种基础的事情都搞不清楚啊。”
“确实,对于长生不老的仙家来说计较日升月起毫无意义,但既然如此娘娘何不效习骊山老母化形老者,也免得的惹上那些凡尘琐事,岂不妙哉。”
“......要你管。”
“哈哈哈哈哈,您所言极是,我这老头子又多管闲事了呢。”
竟然连玉卮小姐的毒舌都败下阵来了?!这个老人原来这么强的吗!!!这个事实对吉伯产生的冲击可能比之前那座大山被削更大。
“...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番天印这种宝贝?”
“娘娘认为我会好心的,把您的每一个问题都事无巨细的一一解释吗?”
“是吗,那吉伯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就此和淳风道长别过吧。”
“什...!”
我在一瞬间被那山体削去的恐惧所笼罩,失去了自我的思考能力,但被玉卮小姐这一反常的举动所刺激我的脑内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不对,这是不对的啊!老人的目的是将玉卮小姐带往洛阳城而不是在这里取走她的性命,既然这个是一切的大前提,那之前能将山体一击粉碎的法宝反倒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虽然我不知道玉卮小姐作为女神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但对方不可能为了对方可能拥有的实力这种盲目的信任而使用这种大规模破坏武器...才对。
“也就是说,刚刚那个充满了视觉冲击力和压迫感的大招,反倒只是一个夺走我们理性的障眼法。”
“......哈哈哈...咳哈哈哈哈哈哈!!!”
但就算明白了这些实际的情况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对面依然是个难以想象的怪物,就算是增加上了名为‘不杀’的项圈,双方实力的鸿沟也不会因此而被完全的填堵上。
“为了以防万一我先问一下,玉卮小姐身上是不是也有那种就好像古代超级文明留下的超级兵器一类的东西?”
“...有一本当年鬼谷子留给我的天髓灵文。”
“有什么效果?”
“隐形和显形。”
哇哦,在那个超大范围的地形兵器面前没有任何意义的效果啊!!!
“除此之外的宝贝呢?!”
“有是有,但多多少少都带点自爆性质,先不说我本人,吉伯你绝对会死的很惨。”
“......”
OK,我明白了。这个流程是要从战斗转变成美其名曰信念的碰撞实际上则是嘴炮的环节了,对吧!我知道了!所以玉卮小姐能请您把玉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好吗!
“李淳风先生...说实话我觉得跟你走也无所谓,毕竟有您的这番实力,唐帝国的败北已经是板上定钉了,跟着您吃香喝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您还没聊上几句就一下子就动用起了暴力,站在我们的处境上来说很难不向最极端的方向思考啊。”
“吉伯...小姐对吧?”
“是先生,谢谢您的配合。”
“吉伯先生,你说的这些我确实可以体谅也认为你说的很对,可问题在于我方和您那边...主要是玉卮小姐的地位相差悬殊,如果不先展示我方的手段,我们连向这样畅谈的机会都不会有,对此只能期望你们能够体谅老身肤浅的处事之法。”
“李淳风先生所言甚是,但您忘了自己的目的在于‘邀请’吗?我认为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交流机会只会让彼此间的鸿沟更进一步拉大,虽然我承认暴力也是种交流的手段,但那只能说是最后的手段而不是必要的手段,您的这番行动请恕晚辈直言是十分失礼且不尊敬的举动。”
“确实,正如吉伯先生所说,我为此对二位表示真诚的歉意,可既然我们已经解开了这层‘误会’,不如两位就这样顺了我的邀请前去洛阳接受大燕的细心款待,以表我方真挚的歉意。”
“非也,非也,此程路途遥远过于劳心,如要让淳风先生这样的老者安排怕是会损您天寿,大不可啊。”
“此事无碍,我自幼习得了易法虚舟,不过半晌即可从此直达洛阳王都。”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
“..................”
虽然没有恋爱感情,但我现在确实感受到了那种‘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就会忘却时间的流逝’的感觉,原来恋爱感情脱离那层懵懂的暧昧之后就只是尴尬的连续啊!
如今的我甚至开始思考起了这种略带哲学意味的事情来逃避现实了。
*
地面发出了细微的震荡,一个黑影突然从地底钻出,向着我和玉卮小姐的方向袭来,我急忙和玉卮小姐拉开距离,可这却正中了老人的下怀。
下一秒,慌忙逃开黑影的我从身后感受到了人的体温和枯木被踩断一样破碎的笑声,那是名为李淳风的老人从喉管里发出的得意笑声。
“!”
对面的目标竟然不是玉卮小姐而是我!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样的东西瞬间闪过。说来也对,如果对方挟持玉卮小姐本人的话,大不了就是和我拉开距离后被玉卮小姐用自爆攻击解决,但既然对方以活捉为目的那么与其将玉卮小姐本人捉住还不如先断绝她的逃路,这样一来既可以保证对方不会逃离到自己无法触及的远方又可以确保自身的安全,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之前却没想到呢!!!
“那么玉卮小姐,就请您自己从后面慢慢的跟上来吧。”
“...你以为仙家会为了一个凡人铤而走险吗?”
“您果然还是错怪我了,我真的没有要害您的意思,只是想要借您的力量一用,这对您本人来说应该不会造成任何危险。”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事已至此就算说出来应该也无妨了吧?”
玉卮小姐的声音里充满了明确的敌意,这份敌意让我感到陌生,可一想到这是那位熟识的少女在为了我而产生的敌意,虽然处在这样的情况下非常的不合理,但我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果然恋爱这种心情会让人迷失自我啊,就像是萨迪克老师所说的那样。
“也对,那我也就不再相瞒...我希望您可以利用您的权能复活骷髅王白起。”
“......李淳风!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那可是被三藏法师好不容易才封印在骷髅王庙的千古怨鬼啊!”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因为知道才要这么做啊。我这么做就是要否定那群秃驴们的一切啊!他们的成就,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子孙一切的一切啊!!!”
为了净化这个沾染了他们思想的文明,我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敌人,而那个敌人也必须要和他们有所联系才行。
“当然就算抛去这一层关系,骷髅王也有着治愈疫疾的异能,明明被后人称作‘杀神’但那个男人作为怨鬼却有着这样的异能也是颇为稀奇,为了当今吾主的身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之道啊。娘娘您虽然有着起死回生之能,但却没有治病负伤的本领,我自然也不能劳烦您去做如此徒劳的努力。”
“疯子!”
“您的这句话就让我当作称赞给收下吧。”
“【赫尔墨斯的石子...】Πέτρες του Ερμή...”
不可思议的韵律从吉伯的口中响起,老人不屑的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年轻男子,他右手用力一勒吉伯的脖子就将他的喉咙给封了起来。
老人的手臂里蕴含着与老人的外貌完全不符的强大力量,这也是道法带来的提升吗?虽然我不挑明白这些不过所谓的道士还真是作弊。
“你们这些蛮夷也真是愚蠢,非要用那种麻烦的咏唱才能使用道法,难道就不能稍微学学其他的法子吗?无聊之极...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这么...觉得啊...”
所以,我的主业才是炼金术士啊!!!
我突然举高了自己那没被束缚的左手,失去抑制力的脖子差一点就失去了意志,但是随着一阵熟悉的酸臭味从后方传来我知道自己的目的成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左手上高举着空无一物的玻璃试管,试管的边缘还滴着那茶黄色的液体...这世上最强的酸性物质,王水!!!
“啊啊...切,这还真是不好受啊。”
老人抽搐挣扎的同时王水也滴在了我的后颈和背部,一种如同被火烧、被虫咬、被巨大的力量撕扯般的痛感从后背传来,那种火热中夹杂着清凉的感觉大概是皮肤和神经被烧烂后血液被烧干时产生的感觉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和老人相比,这点疼痛连擦伤都算不上,毕竟对面可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没错,在口腔、鼻孔、眼睛这些敏感部位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状态下被直接灌上了王水,如果进入了气道那他的肺部便会因为涌入的血液和反应烟而窒息,眼睛这种直连大脑的器官遭受到的苦痛更是难以想象,恐怕如今的老人五官都已经被溶解成了粉红色的浆糊了。
可就算这样也还不够,即使是如今的情况下,对面依然是实力远超我想象的道士,我没有任何资格和理由去同情这个恐怖的敌人。
我趁混乱逃出了老人的束缚,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如今的他早已失去了人形,他确实是一位远超我想象的道士,但他却不是一位合格的战士,因为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建立在‘自己能够想象的范畴之内’的行动,优秀的战士必须要警戒超乎自己想象的事态,他缺乏这种对紧急事态的危机感和尊重,而这也将成为他的败因。
“去死吧!!!”
我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所有的点金石,狠狠的塞进了老人的嘴里,老人因为这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突然的袭击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我立刻骑在了他的身上不停的把掉在地上的点金石强行塞进老人肿胀化脓的嘴里,在麻痹和火辣感以及老人无辜的哭声中,我一边用拳头敲打他失去原型的头颅一边把点金石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就好像一个承强凌弱的恶棍在殴打弱势老人一样,单方面的霸凌着他,可是我知道如果抛去这层表象我们之间的差距根本不是用一句云泥之差就可以形容的,必须要趁他失去理性和思考能力的现在才能这样战胜他!!!
“好好给我吞下去吧!这可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安眠药啊!!!”
老人的反应越来越弱,看来点金石的副作用正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老人那所剩无几的生命,这下子终于...
当我把视线从老人的‘尸体’上移开的同时,一个黑乎乎的‘墙面’笼罩了我的视野,我几乎反射性地理解了那意味的东西...原来刚刚那个从地面钻出来的黑影是‘番天印’啊。
没等我的身体做出任何抵抗,番天印便穿过了我头颅所在的空间,骨骼被瞬间粉碎,‘内容物’也被彻底敲烂,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也不应该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我和那个老人之间原本就有着这么大的差距......
*
在中国的上古神话史中,洪荒一词意味的便是夏皇祖姒文命所处的年代,这是中华大地上最古老的‘创世传说’。
为何?为何大禹这个连三皇五帝都没能排上名号的男人会成为上古神话的‘创世神’?答案非常简单,因为禹...他就是洪荒本身,他不需要任何其他的身份,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事物点缀,他就是洪荒,他就是那个时代本身。
洪荒因大禹诞生而起,因大禹死去而终,他是华夏大地上最初的人王也是神话时代最后的英雄,他的存在意义本身就是将那绚烂的神话时代与人类的历史相连,因此没有任何神灵、妖魔、伟人、乃至君王可以代替他的地位。
换句话说,禹便是华夏文明本身,他的意志,他的统治,他的理想超越了一切的物质、法理、概念上的束缚从过去到未来,从大地到星辰,他将作为不灭帝国的君王永恒的统治着这片大地上的万物...但这样的伟人王也曾存在着恐惧。
那就是...人类这一物种的完结,就如同(禹)洪荒成为了诸多神话的完结一般,人类终有一日也会步上同样的道路,而在那无尽烦恼的最后这位贤王得出的结论那便是...灵魂的循环,通过这种生与死的螺旋人类将超越有限的物质,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的净化自身,向着更高的天地发起挑战,他将这个系统交付给了他的‘妹妹’。
没有任何血缘相连的少女,但毫无疑问她是那个男人的‘亲生妹妹’。
因为这位少女,她是神话时代诞生的最后一位女神也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位‘君王’,她是在共工的尸体里诞下的少女,就如同那日的禹一样,在生与死的境界线中诞下的生命,超越了生死界限的存在,所以这位英雄将人世的未来交予了少女,让她以自己娇小的身躯孕育千万年后人类的历史,代替她的父亲赎罪,代替她的兄长去见证那‘启程的瞬间’与孩子们完成告别。
她的名字叫做...后土娘娘,她的使命是世间的一切生灵的循环与往复,也就是‘轮回的女神’。
她原本一直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和使命...直到那一天突然的到来,那是一位帝王封禅,他按照周礼来到了后土的面前。
“哈?所谓的‘问鼎天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夸张的仪式呢...就凭这个小姑娘能问出什么来?”
“嬴政...秦国的新王。你身为伯益的孩子,却取代了后稷的王国...你可知罪?”
“有何罪可言?哼~不问世事的轮回女神,听上去倒也显得风雅,但实际上却只是一无所知罢了...女神啊,你还真是空空如也,既没有对生命的向往也没有对死亡的敬畏,仅仅只是停留在此,仅仅只是个在永恒的瞬间中腐朽的空壳罢了。”
“...你所追求不就是那个永恒的瞬间吗?”
“不对,我虽追求的并不是那种无聊的永生,我啊...是想要证明给你们看啊。”
我想要向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证明,就算没有你们的力量,我们也会用自己的手脚,自己的方式站到和你们一样的高度。
“说到底,长生不老也只是那个过程中的副产物罢了。”
“...证明那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意义?那当然有意义,如果我用我的方式做对了,那就说明你们错了,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就算我们真的错了,那也不能说明你的答案就是对的啊?”
“但至少你们必须要承认自己错了,不是吗?”
“就只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哼,有这个目的不就够了吗?孩子这辈子最希望听到的就是父母的道歉,而父母这辈子最希望听到的就是孩子的感谢,对彼此来说这不就是最大的意义了吗?而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有人穷尽一生也做不到啊。”
说罢,男人转身离去,并且带走了周围所有的人。
没过多久,华夏大地上便传起了‘禹鼎’被砸坏并抛入了泗水,少女也就没有了继续呆在那里的理由,她在旅程中改变了自己的名字。
时间的车轮随着年月的叠加逐渐加速,这片大地上也逐渐出现了新的‘神灵’,人们为了增加新神的岁月,擅自的将玉卮与其配对,她是知识之神伏羲的妻子,她是众仙之主玉皇大帝的配偶,她是东皇太一的恋人,她是与天空相对应的大地女神,她是中华的盖亚,俗称‘皇天后土’。
她的名字叫玉卮,繁华而美丽的酒杯,华美而空洞的容器。没错,她只是承载了夏禹王愿望的容器,而每个人真正了解她的人都只是在透过她看着那容器之中承载的伟大人王的宏愿,没有人会真正的在乎过少女本身的存在...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
青绿色的光芒在闪烁着,碎烂的骨肉,逐渐回归了原型,失去脉搏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律动。
“啊...”
这样是不行的,我不应该做这种事才对。
青蓝色的花朵从男人的衣袖里慢慢爬出,他们在向着少女的身体攀爬着,他们在渴望着回归自己‘原本的姿态’。
“不行...”
必须要趁现在离开他才行,我还不能在这里‘复原’,我还没有实现司空大人...哥哥的梦想!我还没有好好的向他们告别!!!
哥哥曾经说过,他的孩子们终有一天会化作箭矢,大地将化作他们的弓弦,群星将成为标靶,他们一定会迎来那离别的时刻...而为了让他们能好好的告别,好好的前进,我们必须要也跟着前进才行!
如果身为先驱者的我们在此停留,那么身为后人的孩子们也将无法前进...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必须要好好的向他们告别才行,要目送着他们向着新天地,实现那日的梦想,留下感动的泪水才行!
“没错...我就是为了...那一刻而存在的...我就是为了那一刻而活到现在的...我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泪水都是为了那一刻而准备的...”
但是...哥哥...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泪水...那么的悲伤啊...”
对不起...对不起...司空大人...文命哥哥...我错了...
我无法实现您的愿望了。
*
黎明,冰冷的光辉照耀着崎岖的大地,黎明前的黑暗是最为深刻的,而黎明后的光辉则是最为寒冷的。
我活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了下来...明明应该是死了才对,但我却活了下来...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没有了。”
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无可替代的东西...失去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失去的那样东西...
手还能动,脚也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感觉都很正常,但是...就是缺少了那样东西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带有一丝熟悉的疯狂从一旁传来,面目扭曲的老人在操控着一旁的巨大印章向我袭来。
我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印章穿过了我的身体,紧接着...那勾起回忆的香气从我的身上传来,淡雅的酸味和如蜜的香甜,那份属于兮人的香气从我绽开的血肉处传来。
在被印章打碎的那里出现的并不是血红的血肉和惨白的骨骼,而是浅蓝色的花瓣和红黄色参杂的枝干。
以及在我胸口闪烁着幽暗红光的宝石......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果然...pharmakon最后的步骤是我们之间的爱啊。”
所以,我才会在成为pharmakon的同时失去那份爱...失去那份属于人类的感情啊。
想来也很正常...对于‘完全’的神灵来说...人类的感情也只是杂质罢了。
“你是怎么回事?!那个身体...这样啊,原来这就是真人吗!哈哈哈,原来如此,这就是我们一直追求的东西吗!!!哈哈哈哈”
“好吵...去死吧。”
随着我的话语落下,大地瞬间隆起贯穿了老人残破不堪的肉体,银色的长枪在老人的肉体中搅动,没过多久老人便被‘同化’为了同样的水银融化在了大地之间。
“...原来如此,看来pharmakon拥有调整酸与汞的能力对自身以外也能起作用。”
这确实可以称为‘神’的力量...真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