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拍即合
“四小姐是在说笑？”
李蓉开口道。
“怎么，李姑姑怕我会砸了敛香楼的招牌吗？”
晚枝反问道。
李蓉这才定睛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
玉骨冰肌，肤白胜雪。明眸皓齿，桃眼柳眉。却是方桃譬李，百般难描的出色容貌。本身赵国此时的风尚便是以白为美，而身为白子的晚枝肌肤如透亮琉璃又如美玉无瑕，再加之一头独特的雪发，这般容貌确可担得上一声仙资玉色，人间洛神。
最重要的是眼前人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气质，纤纤可怜，楚楚动人，能轻易的引发他人的保护欲，而一个男子一旦对女子有了保护欲，情感便不再受控了，喜爱之情的产生那也是自然而然的。
现在有很多大人物都喜欢这一类型琉璃美人的类型，晚枝又是这类中的翘楚。所以李蓉毫不质疑晚枝如果挂牌那肯定能给敛香楼带来相当大的利益。
不过这女子却是不简单，回忆她从开始到现在和自己的对话，其实她一直说的都是比较直白的话语。但却已然让自己留下了眼前人的气质楚楚羸弱，说话柔柔的感觉。
这说明，她是了解自己的外在优势，并且有刻意在利用，而且用的颇有些成效的。
也是，听说她在折府不受宠，一介孤女，没有些手段如何保身呢。不过性子却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或许是伪装吧。
对这些李蓉都不是很关系，她只关心晚枝带来的利益。对方在敛香楼挂牌能产生的好处和利益是看得见的。
不过既然知道的了这折四小姐不是简单角色，那还是要留多些心眼，慢慢谈清楚，探一探对方的虚实。
“四小姐这般姿容自然不会砸我敛香楼的招牌，但我却不明白，您放着好好的折家小姐不做，来我敛香楼挂牌却是为何？要知道我这敛香楼不多少姑娘整天盼着有恩客将她们赎出去，除了贱籍。”
“我自然是看中了只有敛香楼才有的妙处。李姑姑，方才我也说了，我为利来。”
敛香楼乃是暴利的生意，但想来折晚枝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把利益分出去。那她口中所说的妙处便应该便是一些看不见的利益。
例如上位者耳畔的枕边风，温柔乡是英雄冢，没有谁比大半辈子呆在青楼的李蓉更能透彻的了解这句话了。
看来折晚枝是想攒积些自己的力量了，传闻折四小姐阴冷狠辣，冷心冷情，做事也多以刀剑解决。但如今看来，却是个靠软刀子杀人的主，不然也不会想到要来敛香楼挂牌。
折家恐怕近期要不太平了。
但这和自己也没关系，那都是折家的事情，折晚枝想要攀上一些和权力者的关系李蓉也能接受，历代敛香楼的头牌哪个没有几个大人物捧着，只要带来足够的利益，折晚枝的目标和自己敛香楼获利是不冲突的。
“不如详细说说。”
这是让对方先提条件了。
李蓉神色认真了些许，算是拿出了和其他商人谈判的架势来。
“我在敛香楼挂牌条件有三，其一只做清倌。”
李蓉没做多想，便点头答应。好歹是高门小姐，李蓉也不至于觉得对方真的会糟践自己的肉体，能做清倌，卖卖风雅才情，便足够了。
“其二是不可外露身份，见客于雅间，以帷帘座谈。”
晚枝私下的行动要避开折李两家，同时也为了营造朦胧感，所以隐藏身份是必要的。
“不外露身份这个可以答应，雅间帷帘见客的话，四小姐是完全不准备和客人见面吗？”
如果如果是完全不与客人见面，那任你长得再美，客人也不会买单的。没验过货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放着个丑女骗人呢？现在的嫖客可不都是白虫上脑的傻子，对青楼的套路可熟悉着呢。
“李姑姑放心，我会定时挑上几个拉开帷幕相见的。”
听晚枝这般说，李蓉闻言才安心下来。本来她还怕晚枝要说什么“合上眼缘”之类的说辞。这些都是对外的说辞而已，定期还是需要让一定量的客人“合上眼缘”的，不然也无法将美名外传。
“那便好，还有第三呢？”
“其三是敛香楼需以花魁规制，为我造势。”
“可以。”
这条李蓉几乎没怎想便答应了下来，因为她本身也有此意。好不容易得了个美人，不好好运作压榨她身上的利益，那可不是李蓉。对方求名，自己求财，一拍即合。
“客人的恩资，我可以多给你三成，你与敛香楼五五分成。而我的要求则是一月至少需要向八名客人收起帷帘。”
晚枝闻言摇了摇头：“八名太多，显得得来容易。一月见十人，三日一次，收帘见客三次。”
“收帘见客只三次太少了些吧，不若五次？”
“只见三次。”
晚枝却是态度明确。
李蓉是想快速获利，但晚枝不能让她得逞，求名不能急功，见得多了未必有益。
见晚枝态度坚决，李蓉也只好松口：“那好吧，三次便三次，但利润我却是要多拿两成的，恩资敛香楼要拿七成。”
“李姑姑请便。”
这利润本来就不算晚枝第一看中的东西，李蓉想多吃下两成也无所谓。
两人谈妥后，以茶代酒互敬了一杯，这才起身离开了雅间。
掌柜在敛香楼一楼待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酒。他是不知道这四小姐来敛香楼做什么，但他希望别是什么过激的事情，好歹自己把柄还在四小姐手上，算是被迫绑在一根绳上了。
“既然如此，那我这边便恭候四小姐的佳音了…”
“李姑姑安心…”
楼梯传来踩踏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李蓉和折晚枝的声音，二人一同从楼上走了下来。
掌柜一脸惊奇的发现，上去时还一脸不耐的李蓉，此时对折晚枝却是换了一副态度，甚至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虽然是那种商业的笑容，但也不是谁都能让李蓉赔笑的。
怪事，这四小姐莫不是有什么魔力？
但掌柜也不敢问，提前走出大门去，让软轿准备好，替晚枝拉起了帷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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