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飞雪玉花
“欺霜姑娘第一次见客，自然是紧着两位公子这样俊俏郎君见。我们敛香楼也不是不知道怜香惜玉不是？”
李蓉笑着的回应。
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显然是可以安排他们见到欺霜。
王师兄也笑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日定来给欺霜姑娘捧场。”
李蓉笑着应是，召来小厮将请帖取来，放在了桌子上。
“相信欺霜姑娘知道有二位这样的俊才到场，也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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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您不高兴吗？”
李府，漱玉斋院内。一身短打武士打扮的男子站在槐树旁，神情纠结，思量再三，终于是忍不住的开口这么问道。
而被问的雪发美人则是坐在槐树下，怀中抱着方才吹奏完的玉笛。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表小姐从回来以后便一直在吹笛子，笛声凄然，所以才问问。”
李十七并不知道晚枝在敛香楼的布局，所以自然会有错误的猜测。晚枝也没打算把敛香楼的事情告诉他。
看着眼前的男子，满脸担忧，眼中是年少无法掩饰的爱慕。
这是晚枝能策反他的原因，也是不把敛香楼之事告诉他的原因。年少的爱慕未经打磨，总会把爱慕之人想成完美无缺的存在。
而李十七心中完美无缺的表小姐是绝不会做出自甘堕落，和敛香楼沾上关系的事情的。
告诉李十七会失去他的忠诚，而现在的晚枝需要他的忠诚，所以不必节外生枝。
“你觉得这曲子如何？”
没有回答李十七的问题，晚枝这么问道。
“挺好听的，只不过好像太悲伤了。”
李十七不会说什么文绉绉的话，便这么应道。
晚枝点了点头。此曲并非她所作，而是前世名乐，曲名唤作《飞雪玉花》。前调悠长缠绵，以笛特有的萧索声色吹出，确是凄哀辗转，如泣如诉。
也正因此，此曲境意正合《初雪赋》所述中神女之情，晚枝便准备明日以此曲登台的。今晚先做练习，以免技巧荒疏。
晚枝重新拿起笛子，乐声再次自漱玉斋传出。
晚枝并没有回答李十七的问题，李十七也没有再问了。毕竟他其实还没有自恋到觉得表小姐和自己关系亲密到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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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敛香楼。
时至黄昏，月未柳上。原本这个时候敛香楼生意还没到红火的时候，因为正是晚餐前的点，一般人都是酒饱饭足，才来这敛香楼消遣的。
但今日却不同，此时敛香楼门口已然停放着不少气派的车马软轿，而这些车马的主人皆是为了今晚敛香楼的主角——花魁欺霜而来。
今晚观礼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是一定程度的权贵李蓉都不会发请帖。每一个手持请帖的客人都被专人引到七楼到九楼中的某一个雅间落座，有专门的姑娘侍奉。
看着上三层逐渐满员的雅间，李蓉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
基本上拿到请帖的大部分都来了。这些可都是一掷千金的主。
可以说，漠左郡的权贵，此刻至少有六成都在敛香楼内。更不用说还有慕名而来的其他州郡权贵。
把这些人汇聚在此，是敛香楼的能力和财力。而要做到让这些人流连忘返，一掷千金，那就得看晚枝的了。但李蓉对晚枝的却丝毫不担心。她的容貌，只需展露，便是话本故事中，令人色授魂与的娉婷美人。
李蓉刚才抽空去后台看了一眼晚枝装扮好的模样。李蓉只觉得哪怕看遍美人，又身为女人的自己，在刚看到的那一刹也怦然心动。
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顶三层的雅间几近客满。月已上柳，时辰也与请帖上所写的接近了。李蓉吩咐婢女去后台唤晚枝登台。
敛香楼七楼到九楼的中庭乃是通透的设计。舞台设置在七楼，而八九楼则是回字形的廊架，雅间就沿着回廊设置，都可以通过中庭的天井设计看到七楼的舞台。
舞台以美玉为台，设于水中。水中还有其他大小不一的圆形玉台，通连着七楼周围雅间的栏窗处。
以水为基，既美观灵动，又省得要做太多玉台。虽然玉台用料只是一般玉材，但制成圆台大小还是相当耗财的。晚枝表演的乃是音律器乐，又不是舞蹈，也无需那么大的台子。
“诶，我说这美人怎么还不出来啊，小爷都等急了。”
坐在七楼的某一雅间内的纨绔少爷扔了一把瓜子仁入口，如是对周围敛香楼的下人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上三层的铜鹤烛台宫灯的等，便一应被设置好的机簧盖灭。敛香楼上三层陷入一片漆黑。
唯有天井处有月华垂落，照在七楼舞台的水面上，与水纹粼粼，显现波光点点。
随后，笛子特有的凄然声色自水中央传出，众人向着舞台看去，方才发现不知何时，玉台上已有了一个人影。
一头雪发，一身纯白，手腕处的银饰反射着月华，身披星月，似是月下神女。而凄然笛声，正是自美人白皙葇荑中玉笛处传出。
因为烛火灯光皆被熄灭，众人只能看到月光照亮的部分，而阴影处却看不真切。从月华照亮的玉笛与其上的青葱玉指来看，必然是个美人，然而具体的样貌却是看不清楚的。
此时众人心中所想，自然是想要看清美人容貌。为此，有不少客人都将头探出了栏窗外，想要尽量凑近些看。
飞雪玉花的前奏萧索缠绵，以笛声独奏，更添凄然，有一种支离破碎之美。前奏毕，正是将所有客人心思目光抓的最牢的时候。
逐渐周围有钟鸣玉骨，编钟古筝之声响起，加入了笛声的演奏中。
新加入的乐器减去了《飞雪玉花》中的三分凄然，而添了三分华丽，宛若宫廷乐起。
与逐渐加入的辅助乐器一同变化的，还有现场的烛火。
宫灯与铜雀烛台依次亮起，如星火汇聚，让敛香楼再次回到金碧辉煌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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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美人真是开心啊。٩( ´︶` )( ´︶` )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