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野心
崖城里，不，整个赤河境内都贴满了告示······五个人的头像悬赏缉拿。但比诺知道，已经抓不到了。
他坐在镇议会密室摇椅上，仰着头，合着眼睛，手里不停地搓着玉念珠，整个密室灯火通明。视野里那团浓重的血红色在光影里流淌······变换，那天的情景又浮现出来。
——
“混蛋，告诉你不要话多，人财两空了吧······废物。”比诺大喊。水晶球里，术士的胸口已被开了口子。
“发信号，动手！”比诺对身旁的士兵说道。士兵右手高举，一束蓝色的烟雾升上天空······不久，引道方向，马蹄声震天彻地，一支千人的骑兵队，涌向甘纳四人。
比诺也不想为区区几个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但对方毕竟是净土之人，不得不如此。更何况天高皇帝远，在边地，没人管得了他。可是，这也是他的最后一道保险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这几千人是如何被甘纳······不，这个借用甘纳身体的人在一瞬间烧焦的。他的动作只是凭空地挥了一下剑刃。
漏掉的人拨马回走，但在他狰狞地挥舞之中，也未能幸免。
“这是什么东西？”比诺双眼圆睁，盯着水晶球里的甘纳。忽然，甘纳透过水晶球盯住了比诺，似乎早已发现了他的监视。
砰地一声，水晶球粉碎，一只手拿着剑从里面伸出，指向比诺的脖子。
“准备马匹，让我们过去。”
“来······来人呀，快备马！！！”比诺急忙应道。
“好歹也是天夫的旁系，瞧你臃肿窝囊的样子，看来你们也真是气数尽了。”
“啊！？”比诺有些吃惊“你······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听着小子，以后少打我的主意，否则有血光之灾，听懂了吗！”甘纳厉声呵斥道。
“明······明白。”
“离开界圈之前，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吧。”话音刚落，这只手便搂住比诺，把他拽入了破碎的水晶球。
之后······比诺便只有被胁迫着走出界圈，知道自己呆呆地站在界圈边缘，望着他们西去。
但夕阳下的比诺并未恐惧，与此相反，他全身亢奋，他发誓——一定要掌控这种力量，一定要掌控他。
那种力量令他心醉，那种一瞬间摧毁千军万马的力量。没错，那象征着绝对，象征着无法反抗的绝对，那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他发誓······早晚要把它搞到手。到时候，那大元城的中心摆着的就不是什么天夫的世尊之像，而是我比诺，是我比诺一族！
······
嗡——石门向两侧划开，两个士兵拖着一个不成人形的犯人，扔到比诺脚下。
“比······比诺老爷，你杀了我吧。”商人几乎哀求。
比诺坐起来，弯下腰，右手支着商人的下颚，把他的脸慢慢抬起······
“您夫人和孩子怎么办那？怪可怜的。”比诺冷笑着。
“你······你，你要干什么？明族法度，家人不能连罪！”商人大喊。
“哎······你看看，我也没说做什么嘛！我是关心你，想给你个机会。”
“······”商人根本不敢相信。
“这圣物你最初竟然拿得到，想必也有一番本事。现在他跑了，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比诺盯着商人，双眼放光。
“我······我当初只是在界圈卖古董的黑市里偶然从一个术士手里拿到的，现在······现在我也没办法！”商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就是你的事了，加把劲儿，好好干，您家人还等着和您团聚呢。这件事成了，我既往不咎，还给你们下半辈子花不完的钱。要是办不成······”
“我······我做，我全力去做，不不，一定做成。”商人连忙答应。
“这就好，不过，您以后肯定还得见到那伙人，那帮人知道您的脸，虽然现在你脸上中了一剑，但还是认得出来，这样的话······”比诺右手端着商人的下颚，冷不丁地往右侧一甩，原本虚弱的商人一头栽向旁边的火盆。
“啊······”商人的号叫撕心裂肺。
“好了······快快，快起来，下去好好休息，换身衣服，明天，您就可以出狱了。我给你张令木，可以任意出入我的府邸·····只要不带武器。”比诺示意两个士兵，把商人拖回去。
“遵命······比诺大人，还有一事。”士兵回道
”还有什么事？”
“大元城派人来，让赤河方面派专使到兵城去。”
“兵城？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比诺摆了摆手。
“是。”
······
比诺站起来，沉吟良久，他不知道洛克又要搞什么动作。
“您还真是宽宏大量啊！”密室之内，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对待叛徒，我不得不说，我这次给出了最好的待遇。”比诺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
“嗯······我比诺一族就该这样，我们这一族之所以能成为天夫的贵族和功臣，靠的就是一个狠字。”
“天快亮了，您也该回转灵盅了，阴魂可是不能在白天随便逛的，我的祖宗。”比诺轻声说道。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另外，你想要的东西也快成了。再等等吧。”
“真的，谢列祖列宗。比诺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大元城属上我比诺的名。”比诺兴奋异常，好像刚才那如神的伟力，就要成真了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