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向羽墨所指的方向。
羽墨看着背对自己的坎贝尔,拔出了藏在身后的匕首。
羽墨全身紧绷,眼神十分决然,举起匕首,狠狠地刺下。
在一瞬间充满浓烈杀意的房间内,只听锐器穿破衣物,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啊!!!”
坎贝尔的惊慌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白叶心中一喜,这么断的距离内,凶手绝对跑不了!
怀着紧张喜悦的心情,白叶奔入坎贝尔的宿舍。
房门没有关,应该就是那里。
走进,犀利的目光射入房间内。
顿时,白叶喜悦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似是能拧出水来。
房间内羽墨虚弱的趴在地上,后腰处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深可见骨。
坎贝尔在一旁很伤心的哭着,眼泪不停的往外冒,跪坐在地板上在小心翼翼的脱下羽墨的衣物给她疗伤。
羽墨紧咬着牙强忍伤口带来的剧痛,跟别人不同,如果羽墨不激发任何力量,那么她就和普通人无异
虽然很痛苦,但羽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不由得一喜,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白叶的脸有多难看。
[现在白叶对我的怀疑几乎已经是相当于确认我就是凶手了。如果被他一直盯着,那接下来的暗杀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再行动。]
[迟则生变,拖得越久,也就对我越不利。]
[白天引导出一个杀手就在我们身边的话题,那我不好好利用怎么行?]
[目前看来,将所有嫌疑都引向那个不存在的杀手是最好的。]
[所以,与其杀了坎贝尔,不如就这样将我包装成受害人。]
咚咚咚!
走廊上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不少同学都被坎贝尔的尖叫声惊醒,怀着不好的预感跑来这里,有些人还拿着武器。
白叶站在门口,但通过空隙见到房间内情况的同学们一个个躁动不安。
“怎么回事?羽墨同学怎么受伤了?”
“白叶前辈,你知道些什么吗?”
“有没有事啊?那个伤口看起来好吓人。”
“白叶前辈,刚刚怎么了?”
白叶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行动,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杵在那里。
[凶手真的是其他人吗?是我想错了吗?]
[不,专业的杀手一般都是刺客,讲究趁其不备,一击必杀。可羽墨的伤口并不在要害,是被她躲开了吗?]
[而且房间的窗户都关着,杀手如果往门口跑我不可能看不见。那他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但如果是超高等级的刺客确实有可能做到从人面前经过而不被发现。但如果是那种级别的刺客怎么可能杀不了这个小秘银?]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目的是摆脱嫌疑,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个所谓的杀手身上?]
“羽墨小姐,刚刚发生了什么?”白叶没什么感情的开口道。
“刚刚我准备睡觉了,但是突然看见窗外有个诡异的身影。联想到白天说的杀手,我就特别紧张,推开窗户一看,那个身影跑的方向是坎贝尔这里……咳咳……”
“然后我就追了出来,跑到坎贝尔房间内。我以为杀手的目标是坎贝尔,会从窗户进来,就没……咳咳……就没注意身后。”
“结果杀手却从我身后袭来,如果我没有被拌倒,或许我现在已经死了吧……”
羽墨虚弱的说出事情经过,脸色苍白。
“真的是这样吗?能不能再说一遍。”白叶有点不太相信羽墨的说辞,疑点太多,这只是她自己在叙述而已,没有任何证据。
“嗯,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有个黑影闪过窗户。把我吓了一跳……咳咳……咳咳……”
羽墨剧烈的咳嗽让她无法再说下去,捂住嘴的手上沾上了咳出来的血。
“然后……然后……我……咳咳……”
“不要再说了!白叶前辈,如果你没听清楚的话等羽墨同学好一些了再来问吧!她现在需要休息!”坎贝尔看着羽墨的样子十分心痛,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没事的,坎贝尔。”羽墨虚弱的回答道。
[呵,哪有听不清楚?他只是想看我露出破绽而已。]
[说谎分为两种。一种是事先准备好说辞,第二种是一边想一边说谎。高手会真假参半,这种谎言很难看出破绽。]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如果说两遍的话,很容易就露出破绽了。毕竟这可不是在背书,两遍都是一样的说辞的话那就是破绽。]
[而第二种,这种谎言可以把一些细节说的很详细,而这时候太过详细也是破绽,一般人是注意不到,也记不住太多细节的。]
[而我的说辞,你又能看出什么呢?白叶。]
“……”白叶沉默了,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吧,羽墨。你就是那个凶手,也是杀害了诺普的凶手。”白叶打出一记直球,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羽墨的脸。
羽墨没有露出任何不自然的神色和动作,她明白白叶想干什么。
[因为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流动,所以确定我的伤口是用武器所伤。]
[一般人突然被这么问到会下意识的瞥向或者不自然的护住自己藏武器的地方。]
[如果没有强大的心里素质,一般人早就在你这里遭殃了吧,白叶前辈。]
“啊?你在说什么呢?白叶前辈。”羽墨有些茫然和委屈的说道。
“白叶前辈!请你不要再说了!从白天开始就怀疑羽墨同学,现在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弃。你到底想怎样!明明羽墨同学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坎贝尔带着哭腔大喊到,手中的魔法一直没有间断,眼睛始终盯着羽墨的伤口处。
坎贝尔的声音也引的门外的众人一阵骚动。刚刚羽墨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正在议论着那个神秘的凶手,结果就听白叶那样说话。
本来他们不太敢跟白叶顶嘴,怕惹到自己的上司。一开始也都装作看不见,但经坎贝尔这么一带头,不少人也都开始为羽墨打抱不平。
“就是啊,白叶前辈。羽墨同学都受伤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是啊,羽墨同学可温柔了,待人也好!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白叶前辈,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
众人七嘴八舌让白叶很不舒服,但他也不好做什么,总不可能让他们全都闭嘴,或者把他们杀了吧。
那样的话就会把嫌疑转移到白叶身上,到时候人传人,白叶不管做什么,那么他的名声都会和杀人犯挂钩。
经过坎贝尔的治疗,羽墨已经能站起来了,不过还是很虚弱,得坎贝尔扶着才行。
“羽墨同学,能让我搜搜身吗?”白叶提了个很绅士的要求。
“啊?”羽墨也没想到白叶心里素质那么强大,一般人不都是就这样算了吗?
“白叶前辈,请你回去吧!现在不早了,而且这里是女生宿舍!”坎贝尔鼓着脸气敷敷的说道。
“白前辈,你这……”
“白前辈,我们还是回去吧。别打扰人家休息……”
众人都有些汗颜,没想到温文儒雅的白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坎贝尔见白叶还不动,扶羽墨坐在床边后就强行将白叶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门外的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那个坎贝尔也能这么勇啊……
“抱歉,是我失礼了。”白叶面无表情的朝门鞠了一躬,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剩下的众人尴尬的笑了几声,也纷纷离开了。
而此时,关上门后的坎贝尔才意识到。房间内现在只有她和羽墨两个人……
坎贝尔红着脸,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走到床边坐下,侧身背对着羽墨。
羽墨看着坎贝尔,也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自己不是真的女孩纸。
“要不,坎贝尔送我回去吧,我现在已经能走了。”羽墨温柔的说道。
“啊!那个……那个……”坎贝尔不知为何身体一激灵。
“怎么了,坎贝尔。”羽墨有些疑惑,自己也没做什么啊。
”那个,羽墨同学。现在出去遇到那个凶手怎么办。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吧,我可以保护你的!”坎贝尔害羞的说道,但语气很坚定。
“没关系的,坎贝尔。我在这里的话,你睡哪里?”羽墨有些汗颜,那个凶手其实就去她啊!
“那个……我们……可以睡一起啊,反正都是女孩子。好朋友之间不都是这样吗?对的吧……”坎贝尔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啊,那个我……”羽墨觉得要出大问题,万一坎贝尔发现自己是个男的怎么办。
“没……没关系的。我先去洗澡了。”坎贝尔起身去洗澡,其实她刚刚才洗过,只是想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做心里准备。
羽墨想叫住坎贝尔,但是发了一个音节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浴室里坎贝尔喘着粗气,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特别羞耻。其羞耻度不亚于成年后想起年轻时的中二行为。
坎贝尔拉着浴室的门把手,深呼了几口气后下定决心,推开门把手。
“羽墨!同……同学……那个……”坎贝尔本来想强势一点,因为她觉得羽墨也多少会和她一样尴尬。
“唉,坎贝尔……”羽墨叹了一口气,还是准备离开。
但是话说到一半,看见坎贝尔窃喜和充满期待的脸,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羽墨还是不忍心伤了坎贝尔的心。
“坎贝尔,你这里有多余的睡衣吗?”羽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接受了观星的传承后,虽然武者和魔法师体系都没晋升,但刺客体系已经到了千面级别。不动声色的伪装还是可以做到的,不然刚刚脱衣服的时候史莱姆就要被发现了。]
[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伪装而已,一晚上绰绰有余。]
“嗯!我去拿给你。”坎贝尔特别兴奋,蹦蹦跳跳的跑去拿睡衣了。
更衣之后,羽墨犹豫了一下,钻进了被窝。随后灯被调暗,羽墨明显感到有个香香的东西钻进被窝,靠在自己背上。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这时羽墨觉得她还是太高估了床的大小,尽管坎贝尔已经很小心的不去触碰她,但根本做不到。
在这个狭小的单人床上,羽墨能清晰的感受到脖颈处坎贝尔呼出来的气息,弄的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看来离开侯爵府是个正确的选择。]
“晚安,坎贝尔。”
“晚安,羽墨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