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墨羽先生。”
夜姬躺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懒懒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东西，但又颇具威严，美丽而又危险。
女王的姿态让墨羽第一次感受到了夜姬身为上位者的压迫感，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身在一座城堡里，被这里的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时间，墨羽有些露怯，下意识的想要退缩。
“怎么不说话啊？墨羽先生，刚刚调戏我女仆的时候怎么胆子那么大啊？现在怕了？”
“那个……我没有……”墨羽不敢直视夜姬的眼睛，畏畏缩缩的声音特别没有底气。
“别这样嘛，我也想近距离感受一下墨羽大人的雄姿英发，难道是我入不了你的法眼吗？”
墨羽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一样。以往夜姬捉弄人总是很惹人爱的笑着，而现在她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眼神也看不出什么意味。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我是被抓过来的啊！]
“没……没有，夜姬大人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墨羽昧着良心说道，眼睛只敢看着地板。
“呵呵，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呢，墨羽大人看来不太会说谎啊。”
“夜姬大人现在美得不可方物，我只是太紧张了，所以……啊！”
一把刀毫无征兆的擦着墨羽的头飞过，钉在后面的门上，吓得墨羽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可墨羽大人进门后就看了我一眼就把头撇开了，看来我还没这地板更有魅力，你说是吧。”
“哪里哪里，夜姬大人不管哪里都好看。”
[你跟这地板半斤八两。]
夜姬又想起刚刚墨羽偷看自己裙底，眼里有了些嫌恶和羞愤。
“看来墨羽大人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啊，呵呵……”
周围气氛突然又变了，如果刚刚只是感受到危险，那么现在就是**裸的杀意了。
墨羽什么也不敢说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只会让事情恶化，也不敢起身，就一直坐在地板上被动接受前方无尽的恐惧。
咚咚咚！门被叩响。
“家主大人，这是您要的红茶。”
夜姬没有任何反应，算是默认。
啪嗒！门被打开。
伊诺莎看着房间内的景象若无其事的绕过墨羽，将红茶端到夜姬桌前，准备离开。仿佛就是地狱里突然飞进一片洁白的羽毛，然后又毫发无伤的飞走了。
“伊诺莎。”
“有何吩咐，家主大人。”
“夜宵。”夜姬看了看地上的墨羽，不言而喻。
“是的，家主大人。”
伊诺莎心神领会，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拿着一个酒杯，慢慢靠近了墨羽。
“换个东西装。”
“是。”
墨羽心脏骤停，这个人畜无害的女仆切开绝对是黑的！
[还好，趁她去拿容器的时候我就逃走！夜姬也留不住我！]
然而伊诺莎重新站起身后并没有离开，门外的叶将事先准备好的鱼缸递了过来……
墨羽石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敌人不只有夜姬一个，自己完全是四面楚歌。
[把我整个人榨成汁也装不满那个鱼缸吧！你们是真的不想让我活了吧！]
“别怕，墨羽先生，很快就好。mu……”
本来想给墨羽来个mua~的伊诺莎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了，笑了笑，把墨羽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开始正事。
墨羽给吓蒙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闪着泪花，仿佛已经看到了走马灯。
[要不要把这里给炸了，直接逃走？可是那样的话夜姬100%会杀了我吧，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反抗……没事的，夜姬想杀我早就杀了，放放血而已，死不了的……]
看着温柔的伊诺莎，预想到自己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墨羽全身发抖，精神高度紧张。
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你提前知道了自己会痛苦。
闭着眼等了很久，那股痛觉迟迟不来，墨羽有些纳闷。
[放弃了吗？太好了……]
墨羽睁开眼，身体放松了不少。
噗呲~
“Σ(°Д°;啊！”
一个尖锐的东西顶在墨羽腰上，惊吓和疼痛冲击着大脑。尽管没有受伤，但是墨羽感觉自己那一刻已经升天了。
“哈哈哈！”夜姬笑的花枝乱颤，眼里带着讥讽。
“噗~”伊诺莎捂着嘴笑出声。
叶面无表情，笔直的站着。
……
墨羽抱着膝盖蹲在角落，不想说话。伊诺莎和叶站在夜姬身旁。
“别紧张啊，墨羽先生。紧张的话换条裤子。”夜姬毫不留情的嘲讽。
墨羽:←_←
“墨羽先生刚刚威武的样子让人好心动呢~我好喜欢~”
墨羽:→_→
“呵呵，伊诺莎，叶，你们出去。”
“是，家主大人。”
门被关上，屋内又只剩墨羽和夜姬两人。
夜姬原本不想捉弄墨羽的，可是伊诺莎和叶去找他的时候，这人居然那样明目张胆的占便宜，虽然伊诺莎也有一定责任。但是墨羽的表现让她很不满意。
“墨羽，以后记得要听我的，知道吗？”
“……”
“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反驳我，明白吗？”
“……”
“以后你的行动都要以我的利益为第一，不能做出违反我利益的事，知道吗？”
“……”
数万年以来，夜姬从没有什么朋友。交际能力为零的她最亲近的是她的下属，以往的下属很拥戴她，跟随她也特别开心。
所以夜姬认为，墨羽那样做完全是双赢，他根本没理我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墨羽叹了口气，夜姬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威胁的味道，所以他也不想说什么。反正又没有什么东西强制他必须遵守那样的规矩。
“好了，你可以走了。伊诺莎和叶会给你安排房间的。”
墨羽僵硬的站起来走向房门，夜姬走到床旁边也准备休息了。
“以后你都要听我的，不许跟其他女孩子说话哦。”
这一句话让墨羽顿住了，手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分不清夜姬是说的真话，还是故意这样捉弄他，或许两者皆有。
不过他并不关心夜姬怎样，只是这句话对他感触很深。至今为止，墨羽已经第三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句话了。
前两次墨羽都特别开心，开心的晚上睡不着觉，不过现在听到这句话只感觉讽刺，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讨厌听到这句话了。
夜姬察觉到墨羽站在自己身后，而且很近，有些疑惑。
“怎么了？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你想跟我一起睡吗？”
“……”
墨羽只是看着夜姬，表情有些严肃，有些低落，眼神里带着些许凄凉，深处藏着久久不见的自卑。
“啊！”
随着夜姬猝不及防的尖叫，她被墨羽推倒在床上。墨羽的手撑在她脑袋旁，膝盖支在她小腿附近，维持着男上女下的姿势。
墨羽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夜姬有些慌乱，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和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禁有些心跳加速，红着脸喘着粗气。
虽然墨羽把她推倒后就没有肢体接触了，连衣服都没碰到，但是夜姬仍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全身发烫。
若是在她被封印以前，要是有人敢靠近她三米以内就会被她打成重伤。若是接近一米的话，那人必死无疑。
这是夜姬在天界一条人尽皆知的规矩，不少人人为她太过矫情，就想着给这个新神一个教训。连不少老牌神灵都去挑战过那道禁忌。
天界和下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按照现在的＜拉莱耶＞大陆来算，夜姬其实已经七百多万岁了。
不过这样的岁数在神明里面只能算是后后辈，但就是这样的后后辈却让许多老前辈神明谈之色变。
现在嘛……
夜姬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但是她对这样的时刻并不讨厌。
两人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都僵持着。
夜姬眼里带着茫然，对未知的好奇和一丝丝害怕，但没有躲闪墨羽那平静似水的眼神，和他对视着。
“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唔……”
夜姬大脑早就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回答，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以往的选择是直接杀了，但是墨羽算是她的部下，她不可能杀掉他。
＜其实，就算是以前夜姬的贴身女仆也不敢逾越那三米的界限……＞
“你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
夜姬的脸更红了，身上已经冒出了些许香汗。
“有些话不要乱讲，我不喜欢，明白吗。”
“呜……”
墨羽的语气很平静，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而已。可这样的陈述让夜姬感受到了深深的压迫感，很难想象墨羽只是一个生活在侯爵府的贵族子弟。
“我可以让你闯进我的世界，但我不允许你在里面乱动。”
“……”
墨羽说话时越靠越近，夜姬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令人羞涩的气息拍打在夜姬脸上，不知道怎么办的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人，都是有底线的。”
夜姬:⁄(⁄⁄⁄ω⁄⁄⁄)⁄
啪嗒！
“家主大人，我来收茶具……”
伊诺莎推门走了进来，话刚说一半，看着床上暧昧的二人，一个急刹车止住了嘴。
但毕竟是专业女仆，伊诺莎表情一点没变，依旧是一副天然呆的样子。
“打扰二位了，请继续。”
啪嗒！
开了一半的门又关了回去。
夜姬害臊的头上已经冒出了蒸汽，虽然没做什么，但是感觉快要坏掉了。墨羽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离开这里。
刚刚墨羽说的并不只是脑子发热一时冲动所说的。他刚刚特别镇定，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在靠近夜姬的时候，墨羽就已经动用了＜终曲＞的力量，只要夜姬敢杀他，那夜姬自己就算不死也会被重伤。
这是一次赌博，赌夜姬不会攻击他。对方毕竟是神明，充满未知，墨羽甚至已经做好献祭灵魂的准备了。
[还好，她对我了解也不深。强者果然每一步棋都特别谨慎，像我这样赌的肯定很少吧。]
墨羽心情仍然有些低落，他觉得，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让他的表情变化哪怕一丁点了，心情就更别说了。
[我已经，看淡一切了。]
刚跨出房门一两步的墨羽迎面撞上伊诺莎，本想高冷的走过，可伊诺莎段位实在是太高。
“诶？墨羽先生你……一定是一个效率至上的人。”伊诺莎第一次出现懵懵的表情，不过很快变了回来。
这一句话直接给墨羽整破防了，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想死。
[这个女仆一定不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