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嬉笑打闹之际,吴母已经将做好的杏花糕放到模板上一个个的敲了下来。
“给,丫头,尝尝。”吴母笑着拿出几块放到姜月面前,“这里面除了杏花和糯米外什么调味料都没加呢,能出来这么丰富的味道还真是让人惊讶。”
面前的糕点散发淡淡的杏花香,雪白之上缀着几点嫣红。
姜月拿起一块放到鼻尖轻嗅,然后“啊呜”咬了一口。
没有炸开在舌尖的甜美,没有入口即化的细腻,口感就是普通的杏花糕口感,但却莫名的让人觉得美味,且即便姜月咬了一大口,也完全没有被噎住的样子。
她眨巴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若非,杏花糕三下五除二吃进肚里,赞叹了一句“很好吃。”
吴母在旁边乐呵的笑着,将打包好的杏花糕递给了若非。
“你去给你王伯付酒钱的时候顺便给他一盒,毕竟是街坊邻居。”
“嗯。”
姜月替若非拿着杏花糕,左手主动牵起他的右手。
望着姜月的动作,吴母面带笑意,对若非说:“之前好几个都没留下,你至少给我留下一个,这丫头我就很喜欢。”
“娘,我才十二。”对于吴母隐晦性的催婚,若非表示自己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全然忘记了他爹是在十五岁娶了十三岁的吴母的。
若非带着姜月来到老酒馆,里面除了王伯之外,还有他那才成亲月余的儿子。
“王明哥也在。”放下杏花糕,若非对王明打了声招呼,“这是少补的酒钱。”
说着载排下几枚铜板。
“几十年邻居了,这点钱着什么急。”王伯的老态龙钟的声音从柜台传到门口,“你旁边的丫头,之前没见过。”
“嗯,见她孤身一人,边想着收留几日到青云门招生开始。”若非简单介绍了姜月的来历,“王明哥的妻子...没什么。”
话到嘴边,若非还是没有开口,王伯一直秉持着男人妻不见外客的原则。
“这是第几个了?”
“顺手而为的事,谁会记得。”若非随便找个借口终止了这个话题,“最近酒馆生意好不好。”
“勉强撑着罢了,家父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而我的酿酒之术又远比不上家父,距离关店,怕是不远了。”王明向若非说了下酒馆近况,目前酒馆中所有卖出去的酒都是王伯本人酿的,他自己酿的酒,即便再便宜,也无人问津。
想到这,王明的惨笑一闪而过。
若非对这个结果见怪不怪,王明想的是读书入仕,而不是守着个酒馆。
“王伯,有时候还是支持一下王明哥的念头比较好,别让王明哥后悔一辈子。”若非提了个建议,“毕竟王明哥已经成亲了...”
话都没说完,便被王伯赶了出来。
对这种行为若非见怪不怪,苦笑一声关切问道:“阿月,没吓到你吧。”
“没有。”姜月摇摇头,反问道,“阿非,你之前也照顾过很多像我一样大的孩子吗。”
“不能说很多,但确实有几个,但都不是青云门的。”若非轻声笑着,一边牵着姜月的手向前走一边讲着,“三年前,遇到一个白头发金眼睛的丫头倒在巷子里,我从醉乡楼回来抄近道遇见了她,把她背回了家,她大概待了七天左右,第八天我醒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她叫什么名字?”
“名字啊。”若非食指轻点下巴,无奈道,“忘了,或许她本身就是仙人,所以我才记不住她的名字吧,不过我记得她说自己是从北方来的,坐马车的话从那边到这边有好几个月的路程。”
“是吗,那还有吗。”
“嗯,还有个黑发红眸的女子,比我高一个脑袋,说来巧合的是,在之前那个丫头离开后的一个月,我碰到的她,两人连倒的地方都一样,而且也是我抄近路的时候发现的,也是待了七天后在第八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的名字记不记得。”
“我觉得她们或许是被别人追杀然后意外来到我这边的仙人吧,名字什么的,也没问。”
“原来这才是真相,那你平日里怎么叫她。”
“叫姑娘。”
“....”姜月扶额,“那,还有没有别的。”
“有个红头发的少年,在街边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被我教训了一顿后死皮赖脸的赖了三个月的饭走了。”
“他的名字...”
“叫凌云才,我记得很清楚,这个在我家白吃白喝三个月一点表示没有的白眼狼叫凌云才,说什么自己有凌云之上的才能。”
说到这个凌云才,若非的情绪微微有些起伏,“倒也不是说讨厌他,只是那孩子太能吃了,一个人一顿饭能吃掉五个我爹那样的饭量,而且据他所说这才仅仅是不饿。”
若非叹了口气:“赖了三个月饭就走了,留下一封信说什么等他回来必定报答我之类的,报答什么的就算了,只要他活的好好的就可以了,毕竟我家还是多一张嘴还是没问题的。”
“但他可以算得上是五个人的嘴哦。”姜月俏皮一笑,继续问道,“那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目前而言应该就这三个,算上你四个。”若非伸出四根手指,“四个年岁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若非补充了一句。
“嗯...总觉得,还漏掉了什么。”姜月思考的样子让他有一种不安浮上心头。
‘要是被她知道我还和一些年上夫人结过缘,感觉会像爹做的手撕鸡一样被撕成一片片的。’若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紧张,仿佛之前遇到的仙人。
“姜月,你不会,也是修仙世家的吧。”若非试探性地打探道,“难道,家从青云门?”
“不是,但我的确是修仙世家的。”姜月的脸色暗了下来,“我的故事,有些悲惨,阿非一定不想听的。”
“我一直觉得每个人的故事有不同的味道和意义,不能因为喜欢吃糖就把炒菜也放满糖一样,在相似的故事,也会因为人物不一而意义不一。”若非轻轻抱住姜月,“不想说就不说,伤心就哭出来,我一直在这里。”
姜月紧紧抱着他,轻声道:“不,我不会再哭了,毕竟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阿月,是大人了。”若非笑道,“那么,我陪你去一趟青云门怎么样。”
“真的吗。”姜月松开若非,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钩。”
若非会心一笑,伸出小拇指放了上去,“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姜玉扑到若非怀里,放声笑着。
“阿非,阿非,阿非,阿非,阿非,阿非,阿非,要,一直陪着我哦。”
“嗯...这个嘛,尽量。”
转移话题,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