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真是受够了。”躺在马车里,若非回忆起这一个月的训练,除了杀猪就是杀猪,有时再来上一场庖丁解牛,杀了多少不知道,但若非知道那一个月他们亏损了三个月的营业额。
姜月看着躺在一旁的若非,悄悄坐了过去,把他脑袋移到了自己的大腿处。
“嗯?”若非抬起眼眸,似乎在问怎么了。
现在姜月穿着的是当初若非在张姨订的那套蓝色衣服,若非则穿着红色的,本身若非并不想穿,因为他觉得红色对他来说他张扬了,但拗不过姜月三人。
二人相差不大,并且先前要求过是中性服装,所以衣服也不需要重改。
只是这么穿上一看,若非变得懒散,姜月更加诱人起来。
“距离青云门脚下还有多远。”若非喊道,“已经一个时辰了吧。”
“快了少爷,这山路前几日才下过雨,实在是泥泞难走得很。”
“不着急,还有两日呢。”若非坐起身,拉开帘子看了看,赞叹道,“山外山,天外天啊。”
“呼,有些凉呢。”姜月搓着手,轻轻地哈着气,开春时节,青云门附近还能见到几朵绽放的梅花,和山脚下已经开杏花的青云镇格格不入。
“是吗。”若非伸出手握住姜月的双手,“好点了吗。”
“嗯。”姜月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若非肩膀。
“等进了青云门,我就不能时刻待在你身边了,事事就要靠自己了,不要经常来找我,那样的话你长不大,我的话不用担心,如果能选上的话,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若非轻轻抚摸着姜月的秀发,“感觉,很难平静下来。”
“要对自己有信心,就像阿非相信我一样,我也相信着阿非。”姜月脸上挂着微笑,“要是真到了那时候,我就想个办法回家和阿非经营酒楼吧。”
“是吗,那感觉也很好,不过我爹娘似乎有准备再给我生个弟弟的打算。”若非靠在车上,“我回去的话说不定就是和他争家产了。”
“青云门招生很短的,一切顺利的话大概在七天内结束,完全来得及的。”
“嗯...还是不要做这种打算好,太悲观了。”
“是你先提起来的。”姜月倚在若非肩膀,带着满足的笑容。
“少爷,到了。”随着马夫的呼喊,若非带着姜月下车,随手拿出几枚铜钱算作赏钱递给马夫,便带着姜月向前走去。
此地是青云峰山脚下,零散的挺着几辆马车,还有几位少年少女走下马车。
青门云的招生处在半山腰,从山脚到半山腰有一条台阶,听人说有九百九十九级,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且听闻有法力加持,会有意料之外的后果,对于都是些十几岁的孩童来说,颇有挑战。
不去管在台阶前踟蹰的众人,若非拨开人群带着姜月抬步走了上去,一步一阶,慢慢消失在大众面前。
余下众位面面相觑,迈了上去。
“方才见到了赵员外家的第三个孩子,赵达,年岁比我大一点,听说他先前的两位哥哥并未被青云门录取,于是一家人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每天没日没夜的练武,不知道这一次他能否成功。”行路漫长,若非便开口和姜月聊了起来,“阿月,你现在知道自己的灵根和品质吗。”
“知道,现在在家族时测过,我是风灵根,道心上三品,非常非常好的灵根。”说到这,姜月得意地看着若非。
“嗯,能不能掩饰一下,我记得道心上三品之外,就是一二品加上那个起源阶的最好了是吧,你有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灵根隐藏为地阶上品或者天阶下品。”若非担忧的望着姜月,“毕竟,谁知道会不会有疯子闲着没事研究嫁接灵根这样的事情。”
“当然可以,毕竟我当时测出来的时候家人对外面宣称是天阶上三品,不过我现在,还是压成天阶下二品比较好。”姜月观察了青云门的形势后讲到,“青云门只能算是三等宗门,地处偏远,灵气驳杂,如果品阶太高,会引来杀身之祸。”
“嗯...如果别人看出来的你的天赋然后强行拉着你走的话,不要硬撑。”
“我知道了。”
随着二人话题的结束,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也走到了尽头。
那边,一个体型壮实面容憨厚的少年坐在一张木椅上,面前摆放着一张方桌,本人正右手托腮打着瞌睡。
“师兄,听闻青云门即将开始招生,不知具体时间是多少。”若非唤醒那青云门弟子,拿出一锭金塞给他。
被吵醒的弟子本能的就要破口大骂,但见到若非的大礼,那弟子立刻两眼放光瞬间清醒,把辱骂的话语咽了下去,热情解释道:“师弟,距离青云门招生还有二日,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是第一重考验,上面还有三千级台阶,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是吗,那台阶难道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不然三千台阶虽然多,但只要时间充裕,总是能走完的,莫非是有时间方面的限制?”
“不会,青云门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壮实弟子摇头否认,“三千台阶只有一个特别的能力,那就是压力。”
“压力?”若非不解,继续道,“这压力,不会说像是背着什么东西前行一般?”
“是,但也不是。”壮实的弟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压力,并非凭空给你压力,而是会在你上山途中,逐渐加深你的情感,你的思念,不甘,愤怒,仇恨,诸如此类的情感会成为你身上的压力,但只要跨过去,整个人的念头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走三千台阶的时候,我背负的血海深仇就会变得更加严重,影响我上山的脚步,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看不出来,师弟很聪明吗,师兄我还以为还要多废不少口舌呢。”壮实的弟子拍了拍若非的肩膀,自我介绍道,“我叫月东来,蕴气五层,等之后我们真成了师兄弟,你来找我,我罩着你。”
说着,月东来见四下无人,悄悄对若非道:“别说师兄不讲义气,我告诉你,今日是第一日,明日是第二日,但是在第二日的夜晚,也就是第三日子时,考验就开始了,子时一到,便代表着你们可以攀登那三千阶了,越早到达,越有好处。”
听到这个消息,若非微微蹙眉,对于晚上行动,他实属补习。
“谢月师兄提醒,我叫吴若非,师兄叫我若非就好。”介绍完自己,若非又拿出一锭银塞给了月东来,而后指了指身旁的姜月介绍道,“她叫姜月,是我妹妹。”
见到姜月,月东来被其独特的气质与容貌吸引的短暂失了神,等回过神来,二人早已离开。
月东来拍拍自己脑袋,惊叹道:“乖乖,除了宗门里的那个怪七长老,我月东来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