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里走,陆陆续续见到许多衣着靓丽之人。
“先找个房间住上吧,夜里风凉。”半山腰搭建着不少竹屋,看那崭新的程度,应该是才完工不久。
若非订了两间房,但姜月想和他睡一间,若非没拒绝,但也没有退掉另一间房。
“一间房子一个晚上一锭银子,这也太贵了吧。”姜月躺在床上不满地抱怨着,“而且我们明明睡在一起,你居然还要再订一间,是想偷偷逃走吗。”
“我可没那么闲。”若非拉上帘子,倒了杯水递给姜月,“青云峰上普通的山泉水比起我们青云镇上的饮品,味道也要好上不少。”
“免费的?”一饮而尽的姜月把被子交给若非,看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茶水,一锭银。”喝完,若非放下杯子,说出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伯父伯母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糟蹋。”
“和我父母呆了一个月,你还是有些变化的。”若非轻声笑道,“我以为大小姐出身的你,不会在意这些。”
“在意,很在意,非常在意。”姜月掰扯着手指头,“一杯水一锭银,两杯水两锭银,还有两间房两天,又是四锭银,我们还没有吃饭。”
仅仅一杯水就要一锭银,那一顿饭。
想到这,姜月抬起头望着若非,若非摊手:“我们要是想吃饱,可能还要花的再多一点,例如,一锭金之类的。”
“伯父伯母给了多少。”
“大概二十锭。”若非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几块金锭,“不过还给了很多首饰,例如玉扳指,玉手镯。”
说着又拿出一个小包袱,打开来,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件金银首饰。
“阿非你个败家子。”姜月嘟着嘴,不满地盯着若非。
“如果是我一个人,我爹可能一文钱都不给我。”若非摇摇头,“我爹娘的意思很明显,不能让你受罪。”
“呜...”
听着若非的解释,姜月把脑袋藏在了被子里。
“走吧,吃饭了。”若非把姜月从被子里拉出来,“天都快黑了,赶紧吃完回来休息了。”
若非拉着不情不愿地姜月走出竹屋,走出的霎那,叫和声,饭香味,吵闹声一齐灌入二人耳朵。
“看起来,花的不冤。”若非很满意屋子的阻隔外界干扰的效果,姜月脸色也微微变得好了起来。
“烤鱼,炒饭,面条,炒菜...”若非牵着姜月转了一圈,停在了一处卖烤鱼的地方,不是说喜欢吃,而是这鱼的处理手法,越看越眼熟。
不会是我那一个月杀的吧。
“师弟师妹,要来条烤鱼吗,这可是师兄我在青云门后山灵潭里面捉的,肉质鲜美, 余味不绝,而且这鱼还能强健体魄补益气血,只要两锭银,师弟,来一条?”
“....谢谢,不了。”若非转身就带着姜月离开,不去理会后面那位师兄声嘶力竭的挽留。
“我们吃什么。”姜月看着若非,“那烤鱼有问题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说不定这个青云门里所有的肉食,可能都是我在过去一个月杀的。”若非扶额,他当时还在想杀死的卖不出去并且吃不完的猪牛肉去哪了,原来全跑这边来了。
“嗯?”姜月满脸问号,一脸的不敢相信,“所以我们?”
“该吃吃该喝喝。”若非耸耸肩,虽然对此事无可奈何,但并没有什么办法,和他们打一架?谁会这么做。
最后二人买了一份炒饭,坐在竹棚下面。
“一锭银三份,意外的便宜呢。”姜月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然后愣在原地。
“只是相对的罢了。”说着,若非也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一嚼,瞬间抓起旁边的水杯猛地喝上一大口。
“咳咳咳。”姜月不住地咳嗽着,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嘟咕嘟地豪饮,“好咸。”
若非拿起三份炒饭,默不作声地走到炒饭摊子前,摊主是一个女子,歪着脑袋,目光盯着他手中的三份炒饭。
“师姐,我可以借一下你的灶台吗。”若非将三份炒饭放到她面前,“虽然很失利,但希望师姐可以让我把这三份重新炒一下。”
她歪着的脑袋回正,点点头,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位置。
若非简单确认了一下调味品,还有鸡蛋和大米,调味品很全,那模样像极了若非隔壁家那个明明读书差得不行却拥有着全班最好的笔墨纸砚一样。
“师姐,柴火在哪?”
她走上前,朝炉灶轻轻弹指,一团火焰凭空升起,若非感受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钱的话我会补给师姐的。”说完,若非架上大锅,打上鸡蛋,炒至半熟后倒入三份炒饭以及些许大米,期间不断地翻炒,为了平复口味,这次若非只添加了些许酱油,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炒饭出炉。
“师姐,谢谢。”装好三份炒饭,余下的量刚好是一份。
多余的一份炒饭旁还放着一锭银。
她端起炒饭尝了一口,眼中闪起了光,等她回神四下寻找若非身影的时候,他们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寻找无果后觉得无趣,于是收拾起了灶台,离开了这里。
“三份炒饭是不是多了一份。”盯着剩下的一份发愁,但可惜他们实在吃不下了。
二人吃饱喝足,姜月躺在床上先行睡了,若非睡不着,拿着竹凳坐在门口。
夜幕降临,风吹起来实在刺骨,只呆了一小会,若非便回到房间,回到房间前,似乎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若非放下竹凳走出去,如他所料,穿着满是补丁麻布衣服的少女倒在路边,来不及多想,若非急忙把她带到了先前没有退掉的一间竹屋。
“这么晚了才上来,青云门的师兄早都已经休息了,身体好冷。”若非拿起茶壶,把回元丹放进去稀释后倒出一杯水喂给了她。
随着带着回元丹药效的泉水被她喝下,颤抖的身体缓缓趋于平静,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
若非松了一口气,开始细细打量起她。
黑色及腰长发,面容稚嫩,比若非小几岁,身上穿着丝毫不避寒的麻布衣服,身材纤弱。
“家境贫寒也不能让孩子的衣服里没有一点棉花吧。”若非脱下自己的红衣,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
“嗯,我的衣服刚好做她的被子,她虽然不至于食不果腹,但也应该是食不充饥。”
若非没有离开,坐在桌子旁,静静地望着她,望着望着,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