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就别说了……”
“其实吧……我昨天做了个梦,应该还算好吧?现在想起也挺那个的……”
“难以启齿就别说了,你让我安安静静地……”
“这个捏……那个捏……”
“……”他“啪”地一声轻轻地合上书本,这一下“轻轻”还蛮重的:“有什么就说啦,不要这样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似的,我和你如此之铁的哥们——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肯定会宽宏大量地原谅你的,你放心!”
见他破天荒一本正经的许诺,跪在木质靠背椅上、双臂支在搭脑上的少女突然有些扭捏作态,脑袋不由自主地沉下,不算很高的靠背很快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秋波荡漾的大眼忽闪忽闪的。
“昨天……我梦见……”
“你梦见你自己变成凹凸曼,还打退了侵略银河系的五大侵略者?”
“滚!”女孩笑骂一声:“我只是梦见自己变成自己的师母了啦——哎呀,顺势就说出来了!”她企图用那招牌式的开朗笑容来掩盖无地自容的尴尬与难为情。
啪……
挑着一边眉头的他呆呆地看着脉脉的她,扶正的书不小心被他打翻在桌面,好像还忘了入标签……
“事先说明啊,这只是一个梦,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师傅你分享一下而已……”
“这本来就只是一个梦……你到底在慌张什么?”
“啊……啊?原来,你只是这么认为的呀……”
他干咳两声,重新扶正、并打开了书本,一页、几页地翻找着先前看到的那一页,全然无视了心情蒙阴的女孩。
“你都说是个梦,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了……那你还想要什么意思?怪不好意思的,意思意思得了,你懂我意思吧?”
“哼!师傅你这个大笨蛋!”
“……我这又怎么了,你是有毒吗?”
“哼!哼哼!哼——哼——哼!”
看着突然发脾气并回到自己原位闹别扭的少女,他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然后专心看起了课外书,连去安慰、讨好、奉承一下鼓腮生闷气的少女的心思都没有。
孑然一身的他,和周遭汹涌流动的、尽显青春躁动的炽热氛围似融,又似不融——
独属于自己的节奏,不为万物所打乱。
他就是这么一个奇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