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遗?什么混沌?什么三代种?”路青衣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么多的陌生词汇的出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一下子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小夭为难道,“以后你进学院会接受系统性教学的,现阶段你就简单地认为混沌是亚人的死对头,水火不容的那种,圣遗是混沌的老窝,三代种是混沌的一个级别。”
“那跟街头袭击犯和校园传闻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啊。”路青衣吐槽道。
“虽然我也没有亲眼见到,但根据我的推测,”小夭做了个标准的柯南推理姿势,“所谓凭空消失的街头袭击犯,他们可能都是在圣遗中作案的。”
“按你这样说,都是别人的老窝了,哪还会有人傻的走进去。”
“圣遗并不存在于现世中,他们分布在空间中,只有在圣遗外元素流动不稳定,或者圣遗内的混沌即将苏醒的时刻才会具显化,而那些受害者是无意间走进了在现世打开的圣遗,然后被里面的三代种袭击了,至于为什么被送出来还毫发无损,这个我暂时也没有头绪,按理说三代种的特点,他们应该只知道杀戮才对。”
“不对,有问题,”路青衣道,“首先是你的总体推测,一位内我不了解亚人的事情,不敢妄加谈论,如果圣遗像你所说是一个小空间的话,那么每个受害人身上总会带着一点不同于被发现现场的痕迹,我们必须要证明这一点。以及,既然你也没有亲眼看见过,你为什么肯定是三代种作案,你不是说圣遗是混沌的地盘吗,那我为什么不能是其他的级别混沌?”
“不错不错,有几分卡西沃斯学院学生的样子了。”小夭鼓掌道。
“事先说好,我还没答应加入你们卡西沃斯呢。”路青衣白了她一眼。
“嘿嘿,早晚的事嘛。”小夭揶揄道,“在亚人社会,根据已知的情报,混沌被分为三类,始祖,亚种,三代种。”
“这样说的话,三代种还是最弱的。”路青衣说道,“始祖这名字一听就很有气势,街头袭击看起来就不符合他的身份。”
“也不可能是亚种的啦,”小夭声音中透露着不屑,“亚种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虚的,就算是卡西沃斯学院执行部全员出动围剿,也不敢打包票能全身而退,而且亚种之中也各有差距,有四个最强大的亚种,一出世便是天灾的降临,通古斯爆炸知道吧,在那里亚人就曾干掉了这样一只恐怖的亚种。”
“而三代种,怎么说呢,他们多数是亚种的附属,是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极少个数实力强大且有自我意识的才能拥有自己的圣遗,但根据我们常年来的观测,圣遗与圣遗之间的最短距离都要大于一百公里,而街头袭击犯的作案地点相距不远,所以也排除了强大三代种的可能性,可问题又来了,如果是低等三代种的话,这些受害者早就失去了生命,怎么可能还活在世界上。”
“难道圣遗的门不能有很多个吗?”路青衣问。
“一个圣遗只会有一个入口,”小夭回答,“入口也是出口。”
“真是令人头疼啊,”路青衣挠挠脑袋,长叹一口气,“接下来要调查的事可真多,真是一刻都不能闲下来啊。”
在小城的某一处地方开启的圣遗内。
曾经监视过路青衣的西装男子一脸严肃地站立在荒野上,他的拐杖掉落在一旁,身后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而在他的面前,伫立着一个看不清人脸的家伙。
“真是麻烦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拥有恩赐的三代种……”西装男子自言自语道,“完全被克制了。”
“科索夫,”司马悦溪的声音从男子的影子中传来,“打不过不要强撑着,先把市民带出去,这次收集的情报够多了,圣遗不会移动,下次进来我们就能把他消灭了。”
“不会,让你们逃走……”三代种模糊不清的脸上发出声音。
“偏偏是难搞的金属控制……”科索夫额头青筋暴跳,幸好对面不是很熟悉能力,不然自己怕是早被自己拐杖中的仪剑杀死,“但是他把出口堵死了,我们过不去。”
“小心,科索夫,他冲过来了!”
科索夫眼神一凛,面对三代种迎面而来的尖锐利爪,他侧身一躲,但三代种的目标不是他,是他身后的女子。
科索夫一个急转身,右手牢牢抓住了三代种的臂膀,奇怪的是,被抓住的三代种并没有反抗,而是全身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悦溪,趁现在!”科索夫大吼道。
话音刚落,只见司马悦溪从科索夫的影子中迅猛跃出,一手拿着铭刻着特殊炼金法阵的匕首刺向三代种的脖颈。
尽管司马悦溪足够快,但三代种还是稍微摆脱了克索夫的压制,他将身子稍微偏了一点,司马悦溪无法在空中借力变位,只能划破他的肩膀。
三代种的血液顺着刀槽流进铭刻的法阵之中,刺激着整个匕首开始淡淡发光。
三代种爆发出怒吼,虽然他的伤口不深,但是看到那把发光的匕首,他的内心本能涌起一股厌恶,这使他挣脱了科索夫的控制。
而科索夫也趁这一段时间赶紧抱起女子远离战场。
“那个东西……很危险……”三代种嘴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他向前伸出手,司马悦溪发现自己手中的匕首开始控制不住地从手中挣脱向他飞去。
“悦溪,见机行事!”科索夫捡起了地上的拐杖向三代种抡去。
下一秒,拐杖掉落在地,而代替砍向三代种的,是藏于拐杖中的仪剑。
“愚蠢……”三代种伸出左手,硬生生截断了仪剑斩下来的冲劲。
“仅仅是用眼睛看啊,还没到身心感受金属的境界啊。”科索夫缓缓说道,他的双眸骤然变成了赤金色。
三代种如遭重击般怔了一下,全身上下出现了无数的血印子,如果凑过去仔细去看,会发现他的皮肤出现了一个个细孔,正向外潺潺流血。
另一边的司马悦溪摆脱了控制,她双手握住匕首,匕尖直指三代种心脏。
可匕首距离他心脏仅咫尺却停了下来,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糟糕!中计了!”司马悦溪心中大喊不妙,明明刚刚科索夫发动的是大范围攻击,但他唯独右胸没有受伤,这分明是他留了意识保护了心脏。
“快逃进影子,他控制不了影子里的金属!”科索夫提醒道,他一脚踢向三代种的腰腹,希望能争取到司马悦溪撤退的时间。
但三代种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部手机从昏倒女子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在空中被挤压延伸成飞镖,狠狠扎进了男人的大腿里。
科索夫闷哼一声,三代种从他手中夺过仪剑,向他斩去。
司马悦溪大力向克索夫的影子掷出匕首,匕首瞬间没入黑暗之中,但下一秒,它就从三代种的影子中飞了出来。
受到牵制,三代种只好留心去控制背后飞来的匕首。
科索夫一个头槌撞了上去,重新夺回仪剑的掌握权,顾不得吃痛,迅速向后退去。
司马悦溪也趁此机会跳进了科索夫的影子。
“最后的机会也没了……”科索夫喘着粗气道,他将仪剑丢进了自己的影子中,“他不会再给我们近身的机会,我的恩赐——震波也派不上用场了。”
“他在跟我们的战斗中一次次进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司马悦溪在影子中不可思议道。
“匕首还在他手里,以及——”科索夫被剧痛打断了思绪,刚刚战斗中刺入他肌肉的飞镖变成了钉子,然后被施加了一股力量继续向里深入,直至从大腿另一侧刺出,将他钉在了地面上。
“我只需要那个女的就行了,其余的,”三代种缓缓向科索夫走去,匕首静静地飘在一旁,“你们都去死吧。”
“悦溪,”科索夫气息有些微弱,“接下来,我会为你们争取至多半分钟的时间,能逃就快点逃吧。”
“不行,你要是死了,我还有什么脸去见茉莉姐!”司马悦溪急道。
“悦溪,这时候别胡闹,市民的生命要紧!”科索夫双拳紧握,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走来的三代种,心中已经有了决然之意。
“咳咳。”
此时一声咳嗽不合时宜的在这种气氛响起。
“这个情况,看起来有点不太好啊。”沉稳的声音随之传来。
“谁……”三代种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衫,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站在出口处,他背后横挂着一柄长剑。
“您,您是!”科索夫起初也是十分诧异,但他很快就认出了来者是何人,原本的悲壮转瞬变为了激动。
“请你赶快出去!这里很危险!”司马悦溪从影子中跳了出来,她赶紧出声劝阻这个不知来头的男子赶快离开,不她可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员死亡了。
“悦溪,你——”科索夫知道司马悦溪是出于好意,但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十多年不出世了,老夫还真是被亚人社会给遗忘了啊,连小姑娘都把老夫小看了。”中年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感慨道。
“杀了你……”三代种手一挥,匕首笔直地向中年男子飞去,与此同时,他控制了女人身上所有的金属物品,将它们变成一根根尖锥从四面八方刺过去。
他原本还想控制男子背后的长剑,但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反应。
“哼,仅仅是这样吗?科索夫这几年是不是和平日过多了,越来越懈怠了?”面对此情此景,中年男子甚至还有心情来揶揄科索夫几句。
“前辈,情报不足,恩赐完全被克制了,根本没办法用剑啊。”科索夫苦笑道。
中年男子的袖袍无风自动,一道清光闪过,所有的尖锥甚至匕首全部化为碎屑。
“什么?”三代种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科索夫,这位前辈到底是?”司马悦溪此刻也不敢小看这个中年男子了。
“你肯定听说过他的事迹,”科索夫看向那袭青衫,面露憧憬,“但因为历史里没有留下他的照片,所以很少有人认出来他来。”
“有自我意识,有恩赐的三代种可真是第一次见,”青衫男子笑道,不知什么时候,他背后的剑鞘已空,手中多了一把古朴的木剑,“但是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多想,能用剑解决的事情,那就是一剑的功夫。”
话毕,以青衫男子为中心,一股气浪爆发开来,距离男子最近的三代种直接被强大的气势压倒在地,无法动弹,甚至身处气浪边缘的司马悦溪,内心深处都不由伸出了跪拜的念头。
她努力抬起头去看青衫男子,猛然发现,他的双眸灿烂生辉,明亮如红日,这是她见过除了老师以外最亮的亚瞳!
“他是手拿世界树枝丫为剑的侠客……”科索夫缓缓道。
三代种这时产生了剧烈的恐惧,他完全明白自己不可能是这个青衫男子的对手。
“他是二战的英雄,是跟首领齐名的传说中的三大亚人之一……”
青衫男子缓缓举剑,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响。
“破军……”青衫男子轻声道,顿时,气冲斗牛,青色的剑气侵略性地向外弥散开去,他脚下的土地寸寸龟裂,似是承受不住这剑气的重量。
“他叫——李近山。”
李近山挥剑斩下,三代种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泯灭当场。
“他就是传说中杀力最大的亚人。”司马悦溪喃喃道,仍旧在回味刚刚那令世界都失去颜色的一剑。
“真是没意思。”李近山收剑入鞘,他双手笼袖,悠闲地抬头望天,但他的目光直直穿过了圣遗的屏障,望向了天空,在那里,有着笼罩一整个小城的护罩。
“江湖路远剑气近,”李近山说着一些在场人都听不懂的话语,“老王啊,你真选对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