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区分,以下本土英雄王称为吉尔伽美什,迦勒底来的Caster英雄王称为吉尔伽美什王。)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啊。好久不见了!”Archer的英雄王笑着说道:“那么,跟随我来吧,这里是新都的第一个街区。像内走的通道已经关闭了,只有打倒这个街区的统治者,才有进入下一个街区的资格。本王先带你们去落脚的地点,再做下一步打算。”
说完,他推来放在街角的摩托车,跨上去,示意他们跟上来。
吉尔加美什王从宝库中将SUV取了出来,由梅菲斯特开车,紧随而去。
对于他们的异常的行为,路人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在专心致志地致力于祈祷之中。他们的祈祷带着生命产生的魔力,正向着街区的某处聚集,恐怕那里就是统治者的所在。
祈祷者缺乏精气,脸色病恹恹的,有的甚至也有瘦骨嶙峋,行将就木,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别的一切都毫无关系,似乎祈祷已是他们生命的全部。
——冬木教会——
跟着摩托车,迦勒底一行人穿过了样式重复的建筑物,从繁华的写字楼中心向远方驶去。周围的建筑逐渐稀少,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教会。
吉尔伽美什打开车库,将摩托车停了进去。旁边之前应该还停着一辆汽车,目前只剩下印记。
四处无人,天空中黑日微弱的红光之下,教会显得更加肃穆。
这里已无信徒,人们已信奉名为毁灭的新教。
吉尔伽美什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穿越空荡荡的礼拜堂,从侧面的走廊向后走去,是办公区域和休息区域。他们在休息区的沙发前停了下来。
“哎?梅菲斯特先生呢?”玛修向后看去。
梅菲斯特没有跟上来,她向后找了过去,在礼拜堂发现了他。
礼拜堂中心没有圣母像,只有一个单调的十字架。
梅菲斯特站在一排排座椅的中心,静静地看着那里,窗外投来微弱的红光,室内仅有蜡烛微弱的光线,一身邪气的黑甲从者跟这里庄严地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另类地和谐。
气氛出乎意料的静谧,就连玛修都不好意思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像是终于意识到了她才存在,梅菲斯特这才走了过来。
“玛修,是来找我的吗?刚才想起了很多事,哎,这个世上的缘分啊,果然不是靠人力能够摆脱的,即便成为了英灵,依旧在约束之中。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世界意志吧…”
这个世界正在对他倾诉,而拥有黑暗神性的他,正在倾听。和盖亚签订合约,登上英灵座,这是他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一位恶魔,竟为了拯救世界而进行行动?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真是十分可笑。
就像在乌鲁克那时一样,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入他的体内。
在这名温柔的少女面前,梅菲斯特忽然有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请问,梅菲斯特先生之前来过这里吗?”玛修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或许我之为我,正是此刻站在这里的原因吧。”
说这令人听不明白的话语,梅菲斯特拍了拍玛修的肩膀,向屋内走去。
屋内,众人正在讨论如何对抗街区的统治者。
年轻的吉尔伽美什说道:“本王目前也仅仅是个旁观者,战斗还需要靠你们自己。如果连这种小小的障碍也无法跨越,那简直就是在浪费本王的时间了。”
“哈哈哈哈,以那种傲慢的口吻提供帮助,不愧是年轻的本王。但是到了最后的阶段,你是否还能保有这份余裕?毕竟是参与了整个事件,扮演了这个世界整体的一环,事情变成这样,你也会不甘心吧!那么就看着吧,小鬼们可没有让我失望过。怎么样,立香,什么时候开始战斗?需不需要休整?”
王展现出难得的体贴,让立香心里开始雀跃。梅菲斯特进来时,正目睹了自己的御主十分有活力地站起来,表示现在就可以战斗没有丝毫问题的景象。
“哈哈哈,不错啊小鬼,自信满满真好呢!”梅菲斯特拍了拍立香的肩膀。
短暂的休整后,众人整理好物资,就在吉尔伽美什的领路下,往街区之王的方向前进。
随着距离的缩短,信徒也越来越密集。
——新都 第一街区商业大楼顶层——
穿过密集的商务大楼,他们登上楼梯。
终于在最高的写字楼的楼顶,第一街区魔力聚集之处,看到了那个【人】。
这里是此区域最高处,远方的魔手一览无余。
那人正盘腿坐在地上,摊开双手向上,向着那里静坐着。
她闭起双眼,似乎不想再看这个即将终结的世界。
她的耳朵变的大大的,似乎想要聆听真神的声音。
她的四肢如同静止一般,失去行动力,也不想再次行动。
而那双手,却异常灵活,似乎在感受着魔力的流动。
“你们,不是这里的信徒。你们,有何目的前来,是为了感受神的意志而来吗?”
感受到他们的到来,她身体没有动,只是将头扭转了一个直角,面向他们慢慢睁开双眼。
浓重的黑色长发之后,那双眼中没有眼白,空无一物的黑暗,如远方那巨手托举的黑日一般漆黑。似乎除了她的神明,再也看不见其他。
“我们对你所谓的神明的兴趣,仅仅是想将它消灭,让世界恢复原状而已。”吉尔伽美什王抱着双臂说道。“倒是你们这帮人类,为何放弃生命中的其他,单单在这里干坐着?”
“人所谓的自我,所谓的存在不过是虚无而已。”女人无神的双眼眨都不眨,面无生气,以空洞的语调说到:“向死而生,对于个人来说,所有的一切终将是一场空,只有毁灭才是永恒的主题。这世界上所有的宗教,所有的文明都在呼唤着毁灭,圣经,古兰经,都在预示末日。一切将回归无之本源。这是所有人的梦境,集体的意志,世界共同的梦境…”
“放屁!你们只是选择了最容易的道路,什么都懒得做,在乖乖等死而已!”梅菲斯特突然气愤起来,语气尖锐地说道:“世界由无生有,是多么偶然的奇迹。生而为人是多么的不易,只要活着,就还存有希望。你们却是如此不珍惜,暴殄天物!就算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喜欢人类的活力,灵长的生命力。就算再多的危机,这个世界也想要继续存活下去!你这个闭目塞听的家伙,根本不明白世界自身的意志。啊啊啊,这里的一切都令我厌恶,虽然被光明放逐,却依旧充满死气,毫无生命的实感。”
他显现出宝具,指向眼前面无表情的女人。
“你也令我厌恶至极,放弃希望,抛弃自我的行尸走肉,消失吧,恶心的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