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及时告诉我对我的不满,不能在心里默默地扣我的分。
听着后面那人的话,王予诺本不想理会,但奈何祝佳凝停下了脚步,他也只好跟着停下,不管那人的吠叫,他看向祝佳凝。
“怎么了?为什么要停下?”
“我们这样不排队,是不是不太好?”
祝佳凝的话刚说完,队首的那人又立刻开始了冷嘲热讽。
“哟,现在装上了啊?刚才往里面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呢?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只见那人说完话之后,王予诺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但碍于祝佳凝还在这里,那又只是普通人,他没有发作。
“那条船我直接租了半天的,在他们晚上八点下班之前,它只属于我们。”
王予诺说着就看向队首那人,“如果你有钱的话,你也可以这么做,不过很可惜,你好像没那么多钱啊。”
“那我们这么多人排队,一条船怎么也能做几十个人吧?你们两个人占了一条船的资源,你们好意思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既然我花的钱比你们多,那我就享受我花钱买来的服务,我为什么不好意思?你当我做慈善呢?那你怎么不把这些钱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呢?”
王予诺对那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祝佳凝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赶紧上船吧,因为担心你,我上自习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写作业。”
“嗯,好。”
随后王予诺就带着祝佳凝继续朝着船的位置走去,而至于那个人之后又说了什么,那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在他和祝佳凝身边开了一个结界,他们已经听不到那些声音了。
上船后,轮船发出了汽笛声,紧接着它便开始动了起来,王予诺和祝佳凝站在围栏边看着周围的江景。
但是当祝佳凝看到那排起的长长的队伍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王予诺就在她的身边,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变化,他自然知道祝佳凝此时的心情。
“这条船是从五点半才开始停止登客的,因为我觉得那个时候我怎么也把你从凯尔灵蔚带过来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路上竟然会那么堵,明明车道一边就能通行三排车,但没想到竟然还这么堵。”
听着王予诺的解释,祝佳凝深知他的秉性,虽然有时候的确是木了一点,但总归性格还是不错的,而且平时也会替别人着想。
而他之所以对自己解释,应该也是感觉到了自己情绪上的低沉,明明他为了哄自己开心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而她却要因为一些陌生人来影响两人的独处。
像现在的这个时候,应该也算是非常难得的了,怎么说这也算是一次约会吧,她的关注点果然还是要在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的身上。
祝佳凝伸出手挽住了王予诺的手臂,并且将头轻轻地倚靠了上去,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体会着身边人给她带来的安心的感觉,现在的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持续下去。
“我没有怪你,是我想的有些多,我总以为我能挡住很多的风言风语,但事实上我还做不到真正地看开那些事情。”
“我以为我可以靠着自己,以为自己很独立,现在才意识到以前都是张昕欣的父亲帮我处理好一切,而现在那个人变成了你。”
“我好像也没什么成长,一直都是依赖着别人而已。”
祝佳凝的话轻飘飘的,听起来就宛如羽毛一般,落在王予诺的身上令他毫无察觉,但这些话却的的确确地进入到了他的耳朵里,在心里感受到了。
“其实,现在能被你依赖,我就觉得很不错了。”
王予诺突然的一句话让祝佳凝愣住了,她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王予诺,眼神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他偏过头看了看女人,然后伸手理了理女人额间被江风吹乱的碎发,开口继续说道:“像我这样总是出门忙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的人,总是用很少的时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还能够这样被你依赖,打心底我觉得我非常的幸福。”
天气已然入秋,落叶虽不及秋后那般繁盛,但是稀稀落落的也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江边的那几棵树,树叶被一阵徐风吹落,慢慢悠悠地落在了江面上,带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有的会飘往大江中心的位置,而有的则是会被这些轮船所带起的水波粘在墙壁上,形成一幅接着一幅由树叶拼凑而成的图画。
如同树叶落在水面一般,王予诺也在祝佳凝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祝佳凝有些害羞地把头埋入了王予诺的怀里,对此王予诺只是宠溺地笑笑,然后牵起她的手朝着船舱里面走了走。
身边的女人一直低着头,走进船舱低着头,一直到坐下为止她都低着头,看着这样的呃祝佳凝,王予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
有的时候祝佳凝就像是一个勇敢无畏的斯巴达勇士一样,在床上穿着性感的衣服摆着勾人的动作,好像他不自燃她就不会收手一般;但有的时候她又会害羞的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一般,轻轻一逗就会脸色红润,甚至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并且还一直低头闷不做声。
祝佳凝就是这样一个很有反差的人,总是会以不同的反应给予王予诺回应,而这些回应也同样会让王予诺情难自已。
看着祝佳凝的样子,王予诺深呼吸几次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要不然他真的很难自控。已经确定了关系的妻子就在身边,他总是按耐不住一亲芳泽,想要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独有的记号,可是想起祝佳凝的年龄,他就要克制住自己。
确定了情绪平稳下来之后,王予诺柔声说道:“我查到这船上也有很多小食品不错,都是从江里打捞上来的。”
听到王予诺的声音,祝佳凝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入眼就是四条金黄色的小鱼,旁边是两串虾饼。
“我看他们说,就这两个是最推荐品尝的,小炸鱼和炸虾饼,听说都是最开始那一代的船老板为了自己的孩子研究出来的,只是为了哄他们不要哭。”
“他们为什么要哭呢?”
祝佳凝咬了一口小炸鱼,外表酥脆,内力柔软,但是骨头却也是被炸酥了的,根本不用吐出来。
王予诺拿出一瓶饮料,打开后放到了祝佳凝的手边,祝佳凝拿过后喝了一口,然后又拿起虾饼吃了一口,顿时双眼放光。
左手拿着虾饼,右手不断地指着,“唔,这个好吃!这个真的好好吃的!”
“好吃就好,要不要多来几个?”
“一会儿我们还吃晚饭吗?”
“当然要吃了,这些不过是餐前小菜罢了。”
“那...”祝佳凝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一串虾饼就只有一张,两根签子固定着一张饼,虾饼不大,也就和四岁孩子的拳头一边大。
“虾饼再来两个,小炸鱼就不用了。”
“好。”
王予诺叫来服务员,说了要求后看向祝佳凝,看着她因为好吃的食物而微微摇晃的头和忍不住轻轻跳跃的脚。
“他们为什么还要哭啊?在船上他们不是经常就可以吃到这些东西吗?我之前和昕欣去过一个地方旅游,那是也是在船上,上面都是从河里钓上来的东西,船家加工一下之后都可好吃了!我一直羡慕这样的生活”
吃完了一份虾饼和两条烤鱼的祝佳凝立刻有了疑问,为什么船的主人的孩子要哭呢?这要是她的话,多半会开心死吧。
“我也不知道故事的准确性,但也可以讲给你听,作为一个参考。”
“嗯嗯,那你讲吧,我吃着东西听着。”
祝佳凝拿起虾饼放在嘴边,双眼满是期待地看向王予诺,而后来要的虾饼也送了上来。
“传闻,最开始那家船的主人每日的工作也只是把客人送到江的对岸,每日往复数遍,但挣到的钱也只够他们全家勉强度日的,而船主人的妻子为了补贴家用,也钓了一些鱼啊虾啊的去集市上卖,但是往往都挣不到什么钱。”
“他们还有两个孩子,年长的是姐姐,年幼的是弟弟,二人从小就非常的腼腆内向,甚至还有一些胆小,他们和船主人不同,船主人生来外向,而且能说会道,不少的客人都是被他的那张嘴说上船的。”
“他们一家都是住在船上的,所以有客人登船,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有的客人还好一些,只是简单的和船主人聊着天,但有些人却总想着吓唬他们,并以此为乐。”
“而每当有人吓唬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失声痛哭,一听到他们哭,那些客人就更高兴了,但是船主人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不敢出言阻止客人,毕竟那个时候就算客人不给他钱,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有两个孩子,他还有一个家要养,他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生活。”
“他也想过把孩子放在岸边,然后他回来的时候再去接孩子,但是送到江对岸,如果没有人要坐船回来呢?他不想空跑回来,摇船需要很大的力气,空跑一趟就说明他要亏一次的钱。”
“更何况孩子还小,放在岸边他不放心,那个时候孩子突然失踪的消息也并不少见,他害怕这两个孩子会和那些孩子一样,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