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明的位置在哪里呢？”
“在上个纪元。”叶知想要开导一下她，欧若拉最近心不在焉的。
“这个纪元，叫人创纪，不管是恶魔、精灵、巨龙或者其他的种族再怎么看不起人类，但这个纪元叫人创纪，现在的局势是人类自己的选择，国家之间发生的战争，就算光芒之国是受害者，是阴影之国一心想要推翻他们，让那些死人跟骨头架子在他们的王城横冲直撞，那也是人类自己的事，光芒之国不简单，他们虽然头疼，但不怕战争，你应该不知道吧？”叶知的半张脸在阳光下，像是一个暖心大哥哥，另一半在阴影里，没有半分笑意。
“光芒之国有位剑圣，去深渊二层不知道干嘛了，把那里搅的天翻地覆，就算是现在被抓住，他照成的损失还是很大，我不觉得深渊的子民就是坏的，它们虽然长相丑陋性格残暴，但你不能指望深渊那种地方，能出来和你心平气和谈事情的存在，就像是那些恶魔诱惑人类堕落的故事，一般都是人类主动堕落的，恶魔没有贪图人类的任何东西，肉体？还是灵魂？这些对恶魔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它们崇尚力量，厌恶软弱。那些故事大多都是带有偏见的，那些都是人类书写的，就仿佛只要把问题扔给恶魔，不管受蛊惑的人做出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都是恶魔的错。”
“人类对深渊的印象很差对吧？你觉得秩序之国会带有偏见的看待深渊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会，但不会很严重，如果一个地方出现了灾难，整个城镇被屠杀殆尽，秩序之国会第一时间考虑是不是深渊的家伙做的，然后才会考虑混沌。但他们讲究证据，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就肯定是深渊的锅，其他人类不会这样，他们大多没有接触过混沌，这样很多混沌的灾难也会被他们扔到深渊头上，人类率先做错了事情，他们点燃了导火线。而且我跟你讲过那次在月亮上的战争吧？”
“神创纪的结束，人创纪的开始。”
叶知的语气很平淡，他的话或许难听，但阐述的都是事实。
“那次与混沌的战争，所有种族，势力都参与了，你知道哪方的贡献最大吗？”
这个叶知没有跟欧若拉讲过，所以她不知道，只能摇摇头。
“深渊。”
叶知讲出了那个词语，这一千多年来，人类总是认为他们的功劳是最大的，所以神明才会眷顾他们，但这简直大错特错。
“那次的战争，深渊的贡献最大，它们的士兵比主世界要多得多，而且不畏死亡，它们都是冷漠无情的屠杀者，跟深渊的爪牙非常类似，但深渊的爪牙是疯子，它们是野兽。你能想象吗？深渊撕裂天空，它的神明与所有神明一起并肩作战，它的子民没有其他种族的弱点，痛苦让它们更加残暴，连魔兽都略逊一筹，深渊的子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战的种族，它们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死，在今天这种人类对深渊饱含歧视的情况下，谁能想到在上个纪元的终末，深渊是大功臣呢？”
“现在主世界属于人类，是因为人类的信仰，那些信仰可以完美的转换为秩序之力，人类的基数越多，秩序之力就越稳固，这就是为什么这个纪元叫人创纪，人类也受到了神明的眷顾。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种族，他们有时善良的仿佛是天使，有时残暴的媲美恶魔，矮人的创造力也比不上人类，他们是工匠，不是发明家。精灵的秩序也没有人类的宏伟。他们是真正的神眷种族，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不能把人类当做弱者，他们跟我们同级，不管强与弱，他们对世界的贡献，都是我们比不上的，我们是秩序子民，秩序会带给我们难以想象的好处，而人类可以稳固秩序，这也决定了我们不能轻易干涉人类，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阴影之国大多也是人类，但那个国家坐落在阴影位面上，闲逸的阴影元素导致那里的人大多都是死灵系或者黑暗系，他们的魔法是召唤亡灵，打扮也跟死人差不多，但他们并没有变成别的种族，他们还是人类，再不济也是人类的尸体，亡灵，巫妖。
虽然叶知很明白现在的局势，他也会思考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按你的意思，我们现在不能帮光芒之国做任何事情了。”
欧若拉有些败兴，但叶知的话可还没做完。
“不是那样的，欧若拉你要明白。”
叶知摇了摇手指。“这场战争，是光芒之国与阴影之国之间的战争，如果里面发现了内环以上，或者别的势力的身影，比如说深渊，那我们就可以帮忙了。”
“遵守规则？”
欧若拉抓住了重点。
“准确来说是禁止违规，我们属于秩序之国，如果任何一方违背了规则，我们有权利叫停他们的战争。所以你不用太担心，秩序教会看的很严，不会发生你想的事情，而拯救无辜者，这件事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我暂时还想不出好主意。”
叶知抚摸着她的头，这姑娘实在是太善良了，发生丁点事就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你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尽快变强后，拥有的选择就会变多了。”
“……嗯。”
她微弱的回道，那双瞳孔里迷茫融化了一些。
“我希望，有一天能听到世界和平的消息，而不是每天报刊里都写着，哪个国家有跟哪个国家发生了冲突，损失了多少，难民流离失所。”
欧若拉念着那些话，憧憬的幻想世界着会变得美好。
“在你没有心思学习时，可以去教会帮思琳的忙，她最近可是忙坏了。”
这样也能占据她的时间，思琳的气质也能感染她，不至于杞人忧天。
思琳每天接触到的坏事可是数不胜数的，如果她换成欧若拉的心态，早就崩溃了。
直接快进到毁灭吧，赶紧的。
“我可以去思琳那里吗？她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人。”
欧若拉有些担心，在教会那种严肃的地方工作她还没尝试过，不过她很乐意体验一下。
“没事的，你每天都呆在法师塔或许不知道，你现在啊。”叶知打趣她道。“可是秩序教会的副议会长，那个位置一直都是空缺的，在我们与思琳见过面后，她就宣布了，而且你的身份大家也都知道，风之勇者嘛，很有前途的，未来妥妥的传奇，都没什么意见，平常也不用你管教会的杂事。”
“啊？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怪不得法师塔的人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这就跟你的身份没关系了，你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形象吗？”
“什么形象？”
“书呆子。”
叶知吐出几个字，完全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而欧若拉就有些无语了，也不知道是谁整天闲着没事，让她抄书，但不得不说抄字决是真的管用，她现在魔法基础稳健的一批，简直可以去当外环班的老师了。
“沐沐最近有什么进展吗？我这几天没顾得上她，你不会又欺负她了吧。”
“怎么可能，害，你别说。”
叶知撇了撇嘴。“我都快被她气死了，真是一路走来头一次遇到这么让我脑溢血的学生。”
“抄啊。”
欧若拉觉得这种好东西不能自己一个人享受，大家一起来抄书才是真正的快乐。
“没用啊。”
挠了挠头，叶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不是聪不聪明那种，你知道吗，她是那种很特别的。”
欧若拉在本子上画出一个猫猫涂鸦。
光琉？
这是她想表达的。
叶知敲了敲桌子。
“会说话！她能表达清楚。”
欧若拉又画了个树桩。
“不对不对，她不是蠢，她是那种……”
一团乱七八糟的线条。
“对对对！就是这个。”叶知叹了口气。“我是搞不懂她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没有任何头猪。”
“……是吗？”
鬼魂般的声音从叶知身后传来，怨念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几人，叶知甚至能幻视到她身上燃烧的黑火。
完了，黑化了。
“看样子我很让人头痛啊，叶知。”
“我更希望你叫我爸爸。”
叶知没好气的扭过头，侧着脑袋看过去。
“乖女儿，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呢。”
“爬。”
沫沫眼神射出几分鄙视，深深的插入叶知体内，然后她看向欧若拉，百合花开了。
叶知闻着不存在的花香，看着沐沐与欧若拉挤在同一个座位上讨论着她们之间的话题。
呵，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