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昇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宮殿中,與月老的宮殿不同,這裡雖然寬敞明亮,但卻令人毛骨悚然,全身的細胞都在顫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逃跑!快逃!
受著大腦驅使他不由自主地開始逃跑,但那股威脅的感覺完全沒有消退
跑了許久,顧昇的雙腿感到痠痛,但他不敢停下來,那怕他也清楚將他帶來這裡的東西,不管是誰都不是他能夠逃的過的,他也沒辦法停下來
終於在權力奔跑了1小時左右,顧昇的雙腿終究負荷不住癱倒在地上
遠處看著倒在地上的顧昇,兩個老人似乎在爭辯著什麼
“我不認為你這麼做是對的,我掌管姻緣,這件事應該是我來管的,你這已經越界了!”
說話的是月老,此時的他滿臉怒容看著對面的老者
“你掌管姻緣,但我管命運,這小子的命已經脫離軌道,我念在他是因為你的關係才變這樣我才沒當場殺了他,但他必須留在這裡,放他回去對你對我都太危險了”
“但是.......我的姻緣簿已經改變了,他的命運也該……”
“那是你的事,我的責任是維護命運的運行和正確,在我看來這個人類就是亂源,我現在好聲好氣的跟你說僅僅是因為姻緣是命運中不可缺失的一部份”
“……”
月老沉默了,他知道眼前的人說的沒錯,顧昇到現在還能活著就已經是眼前的命運守護神能給予的最大仁慈,放他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還是想不通,姻緣簿是命運和因果的具現物,照理說姻緣簿上所呈現的便是命運所承認的結果,但他明明親眼見到了顧昇命運的改變,那現在為什麼命運那傢伙會說顧昇已經偏離了軌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那是不可能的,活了億萬年的你也清楚命運早就訂好了,要發生改變除非“那位大人”親自出手”
“可……可是”
月老也說不出話,這些事他剛然都清楚,但要那一位出手可比命運自己改變還要有說服力,現在要將顧昇送回去只能等待命運自我修復,重新捏照出[顧昇]這個角色,他才能回去了
“看你的樣子是明白了,那小子就先交給你,我警告你!要是命運再次因為那傢伙產生偏移,我會直接殺了他!”
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月老只好點點頭,看著還在地上的顧昇,眼神中全是歉意,畢竟要不是因為他,顧昇說不定能像正常人一樣轉世再好好的活一次
“知道了……我會跟那孩子說清楚的”
“….那就交給你了”
看著難過的月老,命運也不得不搖搖頭,身為一位神明月老的情緒太過豐富,這也導致了他不適合當神明,神不一定無情但不能對凡人帶有太多的感情,因為凡人太過弱小,在時間的力量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與凡人太過親近的神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月老
整個空間只剩下月老和顧昇,此時顧昇也感受到了,原本讓他坐立難安的感覺消失了,剩下了他熟悉的感覺,每次回到月老的宮殿他都會感受到的溫暖,如同冬日的太陽一樣讓人舒服
“抱歉孩子,你得在這裡待一陣子”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顧昇沒有驚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些神明就是喜歡從背後說話嚇人
“你這裡換裝潢了?我比較喜歡上次那個,至少不會像這裡一樣亮的刺眼”
“你不怪我嗎?”
“怪你?不,我只怪我自己自不量力,還想違抗命運,但再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攤倒在地上的這段時間顧昇想了很多,他的確是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能夠與命運對抗,但那怕到了現在這樣,他還是不後悔
月老愣了愣,過了良久他笑了出來,這孩子…….我果然沒看錯人!
“再一次的話會死喔”
月老笑著問顧昇
“誰怕誰啊,又不是沒死過,與其被命運束縛,我寧願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沒做錯,沒錯!這狗屎的命運早就該改變了!”
月老笑的連眼淚都掉了出來,但不知為何,月老明明再笑但顧昇卻感到了深深的孤獨和悲傷
“但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難道我只能待在這裡一輩子嗎?”
“放心,原本就算待也要不了多久,但現在我決定幫一幫你”
“幫我什麼?出去?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剛剛就送我回去了吧”
“這裡是命運之理,若沒有命運的允諾我也不能帶著你離開”
“那不就對了,所以你到底要幹嘛?”
月老盯著顧昇,似乎想把他的樣子永遠記住
“我不能帶著你離開,但“月老”卻能自由出入這理”
顧昇感覺月老怪怪的,隨即他便意識到他想幹嘛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不是幹這個的料,時間我也等的起,你再想想有什麼辦法”
月老搖了搖頭,他很自私雖說是幫助顧昇,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累了……億萬年的生活早已讓他的心殘破不堪,現在他將月老的身分傳給顧昇,自己就能好好休息了
“月老應該怎麼做,在你獲得這個身分時就會知道,只要你成為月老,成為神明,命運便不會約束你,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去那個世界為我上一束花,她的名子叫加城彩奈”
“……”
知道自己沒辦法改變越好的想法,顧昇突然有些鼻酸
與這個遭老頭子相處雖然不多,但他身上那溫暖的感覺卻讓顧昇難忘,對他來說月老就像是自己的爺爺,雖然有些不正經但待在他身邊卻感到很安心
“我知道了,他的墓碑在島國嗎?”
聽到這話,月老知道顧昇這是決定聽他的話繼承月老的位置
“墓碑應該被拆掉了,畢竟她當初很不受待見,你可以幫她建一個嗎?”
“……我知道了,可以問一下我繼承之後你會怎麼樣嗎?”
“這我到不清楚,我應該是唯一一個將自己神格傳給別人的神,可能會變成凡人,也可能直接消失,誰知道呢”
看著灑脫的月老,顧昇有些說不出話,她不知道這時應該做什麼,明明他很可能就快消失,但月老臉上卻露出最真誠的笑容,臉上滿是卸下重擔的愉悅
“最後在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一直月老月老的叫你,你真正的名子叫什麼”
“名子?我沒有那種東西,整個世界只有人類會取名子,對於我們來說掌管的東西就能代表我們了”
“是嗎……顧緣怎麼樣,這是我給你的名子”
月老愣住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在他心裡漫延,鼻子和眼睛都有些酸酸的,他想這應該就是感動吧,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拿到屬於自己的名子,自己卻沒有機會使用
“好了,閒聊過後該辦正事了”
壓下內心的情感,轉接儀式不能出任何差錯,不然他和顧昇都完蛋了
看著嚴肅起來的顧緣,顧昇也強忍住悲傷,提起了精神
“吾自遠古誕生,見證了世界,我維護世界的運轉,不論發生何事我都會堅守崗位,吾乃姻緣之神──顧緣,吾將姻緣之神傳予凡人之子顧昇!אלוהות הנתונה לאלוהים!”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顧昇的嘴巴卻自己動了起來回應道
“אלוהות הנתונה לאלוהים!”
念完的那一刻,顧昇突然覺得身體很燙,這種燙不像是由外面燙近裡面,更像是從身體內部發出的熱,這種感覺很難熬,最後由於體力不支顧昇暈倒在原地
顧緣看著眼前不省人事的顧昇,他獨自起身離開,在移交過後顧緣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無力,看來是第二種,失去力量的神沒有存在的必要,他隨著風離開了這裡,好似他從未來過一樣只留下昏倒的顧昇一個人在原地
在此同時,世界上所有神明同時感受到了新神的降生和顧緣的殞落,但他們都沒想做些什麼
在他們看來除非關於自身職責一切事物都只是過眼雲煙,不值得留意
而被顧緣遺留下來的姻緣簿不停跳動,似乎是對於夥伴的離去感到傷心,其中關於顧昇的內容已然消失,就連與他本人有關的事務也慢慢變淡,命運正在極力修復錯誤,而這一切倒在地上的顧昇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