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嘎嘣。”
毕竟是自己种的黄瓜,祈安知道很脆,很好吃,但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口一口地咬断,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你怎么了,这么幽怨地看着我?”
“你出去了多少时间?”
牧瑶瑾也感觉祈安家的黄瓜很好吃,比皇宫里种的还好吃,所以在吃完一根后,又伸手摘了一根。
“我没出去多久,而且你这黄瓜,不要吃这么快啊……黄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好歹是自己种出来的,看着一口口地被别人吃掉,祈安感觉就像是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
“哦,那你告诉我,吃黄瓜对身体有什么不好?”
牧瑶瑾已经克服了自称本宫的问题,所以哪怕是在和祈安的日常对话中,也不会出现口误,自爆身份。
毕竟那样的话,就显得有些太过于低级,太过于憨批了……
简直就是和说出“我是一匹好人”处于同一水平的口误。
作为大郦的皇帝,牧瑶瑾对自己很严格,这种一不小心就会身败名裂的差错,自然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祈安刚想说出吃黄瓜吃多了会腹泻,可是话音刚刚说出口,就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杀气,连忙改口称赞道:
“吃黄瓜会减肥,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体态正值最最最完美,万一饿瘦了怎么办?”
嘶……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吗?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真是奇怪呢。
嗯……还算会说话。
牧瑶瑾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问道:“昨晚的暑会你怎么没去?”
祈安挠挠头。
“我也想去啊,只不过半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情……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苏幼情之前跟他说不会去参加暑会,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也没去?
“……”
牧瑶瑾顿了顿。
差点就露馅了,不过关于这一点她很早就想出了借口。
解释道:
“苏家的下人给我传递的消息。”
“哦,苏辙先生吗,他很关心我啊……”
放屁,是本宫关心你。
牧瑶瑾在心里愤愤地说了一声——
白眼狼!
本宫昨晚一晚上没睡,听说魏王府在满城追杀你后,气的是当场调动了城防军去把那些闹事的魏王府私卫全部逮捕,更是派出了监天司精英中的精英去六扇门帮助寻求真相。
可祈安是怎么做的呢?
竟然把这一切归功于苏辙身上!
简直就是天生的逆民!
可惜,牧瑶瑾却有口难言,她现在在自爆和忍耐之间思考了良久,决定再再再忍他一手。
毕竟,牧瑶瑾她很好奇,当祈安知道了她真实身份的那一天,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牧瑶瑾每次一想到那个画面,仿佛就能看到祈安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彷徨,最后变成羞愧。
一定特别好玩。
这也是她继续忍下去的动力。
“可惜了那一千两银子,本来都想好诗词了。”
祈安无奈地叹气了一声。
要不是发生了这么一番事,那魁首的一千两银子必然已经落袋为安,现在祈安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在阿离的账单上添上这一千两银子的债务。
想了想,算了,阿离也不容易。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不要去计较眼前的得失,我的目标是诗和远方。
祈安回过神来。
看着牧瑶瑾正指着小院里的一只木箱。
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牧瑶瑾冷笑了一下。
祈安好奇地打开箱子,没想到的却是满满一箱子的银锭,一块银锭五十两,这个箱子里有二十锭。
也就是说……这里有整整一千两银子?
可是自己不是连暑会都没有参加吗,怎么可能还能得到魁首?
仿佛看透了祈安的疑惑,牧瑶瑾冷笑着解释道:“还得要多谢你的那位小情人,把你以前作给她的诗拿了出来,你可真有本事啊,祈安。”
“什么小情人?”祈安呆了呆。
“墨芷雅。”
“你可不要乱说啊,我们俩可是清纯的友谊关系,我一直拿她当兄弟的,你要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呵呵,有多纯洁?”
牧瑶瑾才不相信祈安的鬼话,能让一位女子不惜出来面对那么多宾客,念出他写的诗句,怎么可能关系还会纯洁?
“很纯很纯,要多纯就有多纯。”
“呵呵。”
牧瑶瑾继续冷笑道。
“不对,等下,我什么时候给墨芷雅说过诗句?”
祈安先是反应了一下,然后不解了起来,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问道:
“不会是写的《水调歌头》吧?”
“哦,那首词的名字叫水调歌头吗,挺有韵味的呀。”
牧瑶瑾含笑回答。
“完了完了,怎么是《水调歌头》。”
祈安抓狂似的挠了挠头,像是确认似的问了句:“明月几时有?”
牧瑶瑾接道:“把酒问青天。”
“啊啊啊,怎么能用这首诗,我明明想整点新颖的诗句的,这首词已经在无数的小说中被用烂了,我明明只是感慨一句……为什么墨芷雅记住了啊!”
祈安有些悲愤欲绝地说道。
是的。
历史上还有那么多优美的诗句,可不知为何,祈安上一世看的小说里来来回回就是那两句诗词,这让他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能穿越,一定写出来一些罕见的新词!
什么“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那些千古绝句都能抄的啊!
为什么非得逮着苏轼的水调歌头薅羊毛呢?
祈安最初跟墨芷雅谈起这首诗,是因为想到了苏辙先生,很巧的是,水调歌头的最后一句送子由,子由正是那位写出水调歌头的千古大家苏轼的弟弟,也叫苏辙。
又联想到当今的礼部尚书苏辙,祈安只觉得十分有趣。
果然无论怎么样都逃离不了作出水调歌头的命运吗?
祈安眨了眨眼。
看着牧瑶瑾。
按住了她的肩膀,问道:
“快快快,告诉我什么时候还有诗会,我是真的不想写出《水调歌头》啊,我这里还有十几首能夺得魁首的诗词都还没用呢!”
“……”
牧瑶瑾的嘴角抽了抽。
虽然听不懂祈安现在在说什么。
但是她隐隐约约的好像能感受到——
自己被凡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