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太阳初升之时,一道连串的鸣锣声响彻了整个环毒村,唤醒了沉睡中的村民。
“咚——咚!咚!咚!咚!”
“五更已到,乡亲们该开始劳作喽!”
吼完这一嗓子后,打更人朱五便直接将随身携带的锣放到了身后,拿出别在裤腰上的酒葫芦直接闷了一口。
米酒特有的酸甜味立马回荡在口中,稍微驱散了一些通宵带来的疲惫。
而作为他巡夜的搭档,朱四忍不住拿起手中的梆对着他来了一下。
“哦嘶~”
“老哥你打我干嘛啊?”
虽然不怎么疼,但对于朱五来说这可是打扰了他喝酒的兴致呀。
自己走了一晚上的路,好不容易打完最后五更的锣,可以回家休息了,喝点小酒庆祝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想到这里,朱五不禁把质问的目光投向朱四。
而面对自家老弟的怒目而视,朱四显得格外平静,就像刚刚打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只见他抬手指向鬼森林的方向,示意老弟看过去。
朱五扭头望去,只见张暄正抱着一个东西向着她家的方向狂奔。
“这不是那个渣子家的丫头吗,今天打猎的时间有点早呀,往常怎么说也得是卯时,今儿咋五更就回来啦。”
“重点不在那,你没看到她怀里揣着一个东西吗。”
“没怎么注意到,但大概又是她那废物老爹吸那狗屁寿元丹欠下债了,真是个可怜的娃子呀,有空我得去她家坐坐,看看有啥能帮忙的。”
“那说不定是从鬼森林捡到啥宝物了,见者有份,到时候我们三人分三份,我们两兄弟那直接就赚大发了,如果不同意,我们就直接拿着棍子去她家,威胁·······呕噗!”
听到一半的时候,看到朱四那财迷心窍的嘴脸,朱五直接一记重拳捣在了他的左脸上,直接将其打趴下了。
显然朱四没想到自家老弟竟然会打自己,直接给打懵了。
但随后反应过来的他便打算站起来反打朱五。
可他那瘦小的身躯显然是抵不过身材魁梧的弟弟,刚起身便被朱五直接又一拳打回了原地,再起不能。
“先不说鬼森林里除了毒物和猎物以外并无它物。”
“就算张暄捡到什么了,那也是丫头受了这么多年苦的回报,不是我们应该染指的。”
“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别净想些歪门邪道。”
说完,朱五便转身离去,独留朱四一人低头沉思。
过了一段时间,朱四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从中倒出粒药丸吞了下去。
刹那间,朱四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癫狂与欢乐,身体也呈现出了不规则的扭动。
骨头之间相互摩擦出现的“咯吱”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其似哭非哭的笑声回荡在整条街上。
听到这诡异的“音乐”,葫芦上贴着的“寿”字仿佛变得更加鲜红了。
就在这时,三道白光依次闪过,暂时盖住了“寿”字散发出来的红光。
·····
被柳弱花的锁链给送到森林边缘以后,张暄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了自己家。
在赶到家中以后,她便立马将门上了各式各样的锁,然后飞速跑到自己的房间躺到了床上,怀里紧紧抱住白净交给她保管的“老”字面具。
也许当时面对各种危机时,她都表现得比较冷静一些,但那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强行装出来的。
她其实只是一个有些胆大的猎户罢了。
先是被切断双腿,然后被半只蜈蚣精给袭击,还被告知自己的亲人骨灰都被扬了,最后又遇见了成仙了的蜈蚣精,还说和自己的祖先有仇。
要不是碰巧遇见了酒鬼道士,估计就算是给她上千条命都不够霍霍的。
想到这里,张暄不禁看向了怀中的“老”字面具。
“虽然我不知道酒鬼道士为啥要豁出性命来救自己,但临走前托付给我的任务一定会完成,而酒鬼道士的故事也会不停流传下去。”
也许是因为突然安稳下来的原因,一股睡意突然涌上了她的脑海,张暄便直接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而她的身后,白净正在滴血。
与普通人流的血不一样,白净的血只要一接触到空气便直接化为气体消失,而张暄昏睡的原因正是因为天龙毒身自带的毒。
回想起自己在来时无意间听到的对话,白净看向张暄的眼神中好像多了几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