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时代如何改变,奇迹之城依然还是当年的奇迹之城,那承载着回忆的古老城市静静地悬浮在天穹之中。
后来,泛世界联盟所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广,进入永眠之地的人数也越来越多。经过大家一致商议,最终决定将奇迹之城隐藏起来。现在的奇迹之城在位置上虽然还是处于中庭的天上,但是人们在平时是看不到,也触摸不着的。
这也是欧阳来到中庭后他看不到奇迹之城的原因。
了解到事情的大致经过后,欧阳把洛茵跟小罪扔给瑰璃月,毕竟众人之中能够制止这个两个熊孩子的也就只有瑰璃月了。
“帮我看着这两个熊孩子,别让她们把屋子给搞得鸡飞狗跳的。我到楼上找解决因果律的办法。”
本来瑰璃月是懒得照顾熊孩子的,但是她听到欧阳说要去楼上找解决因果律的办法后就欣然接受了。欧阳早一点解决身上的因果,她也早一点解脱。
“哥哥,她是未来的嫂子吗?这个女人太冷了,我不喜欢!”洛茵气鼓鼓的,她的这句话让一向面瘫的瑰璃月都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看着洛茵跟小罪使眼色,她们两个不知在谋划着什么来对付瑰璃月,欧阳见势不妙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二楼,欧阳推开那扇熟悉的门,线所组成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回来了?”
“嗯,回来了!”
重逢的两人并没有像故事中激动地拥抱,也没有两眼泪汪汪地倾诉着离别的思念。淡淡的一句问候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微笑着,欧阳走过去。
两人坐在空旷的世界里,相互依偎着。欧阳把他所经历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说给夕听,而夕至始至终乖乖地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现在瑰璃月在城堡的一楼,待会你下去看看她吧。关于那个因果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解决的话我到哪里她也必须到哪里,换成任何人都会不乐意的吧。”
欧阳不知道瑰璃月对自己的感觉是怎样的,他只不过是换位思考,自己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如果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必须紧跟着对方不能离开,他也会很不乐意的。当然,如果双方是欧阳跟夕的话,他估计不会那么急,但瑰璃月终究是个外人。
点点头,夕示意自己知道了瑰璃月的事情,接着她伸出手放在欧阳的心脏位置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刹那,欧阳感到自己的世界安静下来,脑海中的杂念消失了,心中的纷飞的思绪渐渐变得平缓。锁链,一条又一条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出现……
确切地来说,是从欧阳的身上浮现出一条又一条的锁链,那些锁链的尽头不知延伸向何方。
而其中有一条锁链跟其他的锁链不一样,欧阳的意识顺着那根锁链的尽头查探,在那尽头的正是瑰璃月!也就是说这一根锁链代表的是瑰璃月跟他之间的因果。
轻轻一扯,那根锁链断了。也是那一刻,在一楼的瑰璃月感受到那限制着自己的因果已经消失。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似乎失去了些什么。脑海中某个人的印象越来越模糊,直至最后看不清对方的容颜。
“本来是想借助她第三阶梯的力量一起去对付那只老乌龟的,但是现在仔细想想,把她卷入我们的战争中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她只是一只想静静地观察人生百态的星灵,这残酷的战争……我不想让她卷进来。”
欧阳一边用手玩弄着夕的长发一边轻声地说着,虽然多上一个瑰璃月这样的规格外存在,他们的胜率就越高,但是欧阳隐隐中有一种感觉。
“或许那时候我都将不存在,她……她为什么要为我们拼上自己的一切呢?”
对于欧阳的话,夕有些不认同地摇摇头。“其实,最重要的是你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吧?别以为能够糊弄我,我现在吃醋了!”
欧阳沉默着,不是他心虚,也不是他无言以对。而是他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朋友?还是陌生人?
他是因为觉得对方没有义务跟着他们一起拼命还是因为心疼对方,不想让对方受到伤害?他之前没有考虑过,因为夕的一句话,他陷入了沉思,开始去面对这个问题。
“不论是哪一个原因,我觉得她还是安心地做她的星灵,我们进行属于我们的战争。”
“不敢去面对?算了……不过你说得对,这是属于我们的战争!”
夕的那双紫色瞳眸似乎要看穿欧阳脑海中的一切,不过最终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再纠结欧阳跟瑰璃月的关系。
“夕,送我去最初大陆,我找那个老乌龟聊聊人生……”突然间,欧阳的这句话让夕满头雾水,她不明白欧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欧阳,毕竟现在的欧阳不再是之前那个需要她操心的男孩,现在的他已经跟她一样站立于第三阶梯的存在,他这么做肯定有着属于他的理由。
在欧阳的脸上亲了一下,夕抚摸着他的脸说到:“那……早去早回哦!我待会去准备晚饭,记得回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吃饭,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必须的,但是所谓的吃饭并不是单纯的吃东西,那代表着团圆,代表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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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天空,撕裂的大地,最初大陆依然没有改变,在当初夜之王的入侵后一直是这幅死寂的模样。抬头望着远处,欧阳并不知道那只老乌龟会在什么地方,现在的他依然是使不出任何的力量。
在虚无幻界里他解决的只不过是瑰璃月的问题,瑰璃月因为因果律的原因不能离开欧阳太远,所以欧阳直接斩断了那一条因果链。但是本质上,欧阳本身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就在欧阳漫无目的地寻找老乌龟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只一米高的大乌龟。这跟之前欧阳所看到的不一样,那时候的老乌龟是一座山脉般的庞然大物,而现在缩小到了只有一米高。乌龟朝着欧阳缓缓走过来,那双瞳眸透露着无尽的沧桑,一眼看过去,欧阳有一种自己迷失在了时间长河的错觉。
实际上这并不是一种错觉,如果是其他人或许早就迷失了,只不过是因为欧阳的灵魂足够强大,所以才没有迷失掉。最可怕的是,老乌龟并没有动用任何的力量,那一双瞳眸之所以能够让人迷失在时间长河,那是因为那双眼睛所观看的岁月太过漫长。
究竟是经历了怎样漫长的岁月才能够诞生一双这样的眼睛?
“好久不见了……阿撒托斯阁下!”星空中最古老的生物,这是彼岸公认的,至少在他们的探索中还没有找出任何一个存在的岁月比那只老乌龟更加久远的生物。
老乌龟对着欧阳轻轻点头。
“看着昔日的孩子逐渐长大,这是一件相当欣慰的事情呢。我想你也有这种感觉吧,就如同你手上的泛世界联盟,穿越那坎坷的岁月,一步步地成长着。跌倒了,再爬起来,迷失了,重新找回方向……”
欧阳并不否认老乌龟所说的话,彼岸的繁荣确确实实有对方的努力在内,对于那只老乌龟来说,彼岸的那些家伙都是他的孩子。
“不能放弃吗?”
“放弃……”老乌龟没有看向欧阳,而是仰望着那破碎的天空。“你不知道我对跳出这片星空有多么的渴望……”彼岸的那群家伙密谋了几百万年最终得以离开这片星空,他们花费了几百万年的岁月做到了,那老乌龟密谋了比他们更加漫长的岁月,它难道做不到跟彼岸那些人一样?
答案是肯定的!
彼岸的那些人他们从本质上来说并不属于这片星空,所以他们能够离开,从而返回自己的故乡。但是老乌龟却做不到,它的灵魂中被打上了这片星空的烙印,想要离开这片星空只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得到管理者的允许!
第二种,成为管理者!
“我所诞生的年代……那是不知哪个宇宙纪元的事情了。那时候上一任管理者还没有诞生,那时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时代……岁月漫漫,一个又一个时代落幕,我已经无法计算究竟是过去了多少年……”
一个宇宙纪元,那是能够让神灵的灵魂都可以腐朽的漫长岁月,而老乌龟存在时间比那更长。它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与孤独为伍,与寂寞为伴?
“但是很可惜,存活的岁月比管理者还要漫长,管理者陨落了一个又诞生出新的一个……但我依然无法离开。这片星空,我看透了,也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