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邪这副害怕的模样,崔静萱感觉有些有趣,解释道:
“这些人其实不是我的仇家,还不是因为你额……我爹得罪了一些氏族,他们其实是想要将我抓走,当做谈判用的筹码罢了。”
至于为什么这些人会针对她,崔静萱只是略微想了想就知道了。
风邪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开口道:
“这是你爹得罪的仇家,你不会跟你爹分家撇清关系吗?”
崔静萱摊了摊手,开口道:
“早就已经分家了,谁知道这些刺客还是跑过来找我,大白天的还穿个夜行衣,生怕我认不出来似的。”
风邪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
“相公,你要不把我休了吧!”
崔静萱闻言托起风邪的下巴,十分霸道的说道:
“小可爱,你是属于我的东西,想让我休了你,没门!”
风邪看着崔静萱这副霸道的模样,立马变得蔫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黯淡无光起来,一想到拐角处随时有可能冒出几个身穿夜行衣的彪形大汉,他顿时感觉不寒而栗。
“你若是怕受伤的话,跟在我身边就好了。”崔静萱好似是知道了风邪心中所想,开口道。
“你难道非常厉害?”风邪试探性的询问道。
崔静萱闻言只是微微颔首,微笑着并没有说话。
风邪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那些黑衣人被金吾卫抓的时候,怎么连一个自杀的都没有?这些人应该是死侍吧!他们的舌头下不是照常理来说应该藏着一颗毒药的吗?”
崔静萱闻言笑了笑,敲了一下风邪的额头,开口道:
“傻妮子,形势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
风邪闻言猛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开口道:
“难道金吾卫中有他们的人吗?”
“那倒不至于,应用出了问题。”崔静萱缓缓开口说道。
俩人说话之际,终于走到了胡同尽头的店铺,看着大门禁闭,其上挂着打烊二店铺。
风邪走过去,敲了敲店铺的大门,店铺门打开了,从里面伸出来一个白花花的脑袋,一出来就询问道:
“打完了?”
“嗯,打完了!”
风邪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这老人家身上带着一股子异味很是难闻,风邪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这家店铺的掌柜呢?给我出来!”
“诶!这位客官,我就是掌柜!你有什么事吗?”那乞丐打扮的掌柜将门打开,微笑着开口道,毕竟谁不喜欢长的漂亮的美女呢!
况且还是一看就很有钱的美女。
崔静萱见掌柜看到风邪就迈不动腿了,他感觉有些不喜,故意咳嗽了两声,将掌柜的目光从风邪身上拉了回来。
掌柜看了崔静萱俩眼,随即他满面惊容的开口说道:
“诶呦!少爷好!少爷好啊!您要过来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呢?”
崔静萱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店铺里怎么这么脏乱,里面摆放的物件都落满了灰尘?”
掌柜的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难色,看着几个躲在货架后面瑟瑟发抖的伙计们,他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少爷,你有所不知,这家店铺位置偏僻,一个月能来上一位客人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这家店铺都已经快半年没开张了,店里面原来的伙计早就全跑了,就剩下我一个掌柜的。”
风邪指着那些在柜子后面瑟瑟发抖的伙计们,开口问道:
“那些家伙难道不是伙计吗?”
“少夫人,他们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啊!”掌柜的叹了口气,他的衣着相对于这些乞丐来说要得体一些了,但身上还是带着怪味,可能是与这些乞丐厮混的太近的缘故。
崔静萱开口问道:
“既然这家店铺里的伙计们早就已经跑了,那你为何不跟着跑呢?”
掌柜露出了一副极其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开口道:
“反正我就孤家寡人一个,每个月一百文的月例勉强够我吃穿用度了,你也知道,老爷底下的店铺都是底薪加计件分润制,我老了也折腾不动了,所以自然就留在这了。”
“那些乞丐呢?”风邪问道。
掌柜苍老的面孔上呈现出一丝惶恐,连忙解释道:
“反正店铺里面也没有客人,是我收留他们的,少夫人放心吧!他们不是伙计,不会吃府里的月例钱的。”
看着那些乞丐们稚嫩的面孔,风邪突然意识道,若是放到现代,这些人还是上学的年纪呢!他们都是孩子啊!
想必这掌柜不忍心看这些小乞丐们流浪街头,才好心收留他们的,还拿着每个月的月例钱来供养这些小乞丐们。
多好的一个掌柜啊!
这时一个瘦骨嶙峋小乞丐突然从货架畏畏缩缩的站了出来,开口道:
“我想当店里的伙计,不知你们能不能雇佣我,我可能吃苦了!”
看着小乞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模样,风邪忍不住一阵心疼,他开口道:
“行,我雇佣你了,还有后面那几位一并出来吧!你们现在都是这家店铺里的伙计了。”
“迁邹,带着孩子们登记一下,顺路带他们洗洗身子,再给他们换件新衣服,老人家,你也把身上好好收拾一下吧!”
躲在后面的小乞丐们的眼眸之中都闪过了一丝惊喜,随即是喜悦无比,与掌柜的一起说谢谢。
这些小乞丐们的确实在是太瘦了,几乎就是皮包骨头,他们也尝试过应聘店里面的伙计,那些掌柜们都嫌他们太瘦了没有力气,又脏又臭的,不愿意雇佣他们。
现在有人愿意雇佣他们,这些乞丐们自然是十分欣喜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在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了。
迁邹习以为常的应了一声,让人带着这些小乞丐们去河边洗洗,顺路在给他们换一身新衣服。
毕竟少爷说过,少夫人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她开心就好,哪怕就是少夫人想把钱扔出来撒在大街上,他也只能吩咐人去做了。
崔静萱用着略微诧异的目光在次打量了几眼风邪,想不到失去记忆的风邪,竟然也有着如此心善的一面,与传说中的恶少言行举止大相径庭,她现在有点相信《三字经》中的“人之初,性本善”那句话了。
崔静萱原本相信的是“人之初,性本恶”这句话。
看着落满灰尘的店铺,风邪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将店铺里面的东西全部给我扔掉,再将里面简单的翻修一遍,不能让店铺里面这么磕碜!”
一众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动的,店铺里面真的实在是太脏了。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赶紧把店里面的物件都丢出去。”迁邹对着几个大汉怒骂道。
这些大汉虽说是家仆,但他们的衣着很是得体,收拾的也十分干净,显然他们是不愿意将身上弄脏的。
风家对家里面的下人们一向都很好,吃得饱穿的暖,就连签了卖身契的曲部每月都有月例钱,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抱怨。
这几乎都成了风家的传统,所以在风府里营养不良的仆从们几乎很少见,如果见了的话,那可能是才当上下人没多久,营养还没跟上。
风邪感受到了崔静萱的目光,他有点心虚,良心微微作痛,毕竟自己这好像算非法雇佣童工,是违法的。
不过风邪作为一个熟读马克思,且终极梦想是被挂到路灯上的邪恶资本家,又岂会因为雇佣童工而动摇!
况且这是古代,现代刑法可管不着他!
看着仆从们将店里面落满灰尘的老旧物件一件件的丢出去,顿时激起了大量的灰尘。
风邪皱着眉头连忙拉着崔静萱的手让她站远一些,以免被灰尘扑到。
话说,这个家伙的手摸起来的软乎乎的啊!感觉和女孩子一样。
风邪拉着崔静萱的小手有些奇怪的想着。
而后风邪又看了看被刚刚的打斗砸榻的一面面墙壁,突然他眉毛一挑,开口道:
“迁邹,把这条胡同附近的土地全都给我买下来!”
就连风邪自己也没意识到,他一看到迁邹的这张大饼脸,就下意识的想要使唤他,迁邹的名字自然而然也脱口而出。
虽然风邪失忆了,但他还记得迁邹的名字,这就很神奇,可能是因为迁邹长的太欠揍了吧。
“明白,小的这就去办!”迁邹当即笑着去找墙后面的主人们去商谈买地的事宜了。
…………
俩个时辰后,迁邹一副邀功的模样开口道:
“少夫人,附近的地我都买下来了,一共才花了三十多贯钱!”
风邪挑了挑眉毛,显然很满意他办事效率,开口道:
“干的不错,你雇一些工匠过来,将这附近的墙壁全部推掉,在这条街上给我建俩排店铺。”
风邪无比自信的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他要将这条街打造成商业街!
迁邹闻言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这条街可不短啊!快俩里地了。
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俩排店铺,怕不是要花上至少一万贯钱啊!这可是稳亏不赚的生意啊!少夫人这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迁邹顿时用着有些为难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少爷”。
崔静萱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
“照他说的做吧!”
迁邹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开口道:
“是,少爷!”
…………
俩人回到别院内,共处一室,风邪感觉颇有些尴尬,俩人就这么默默注视了许久,谁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又被推开了,迁邹这厮又不敲门就直接推开门了,不过看其神色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少爷、少夫人,吃下矿盐的那只兔子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