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半天也理解不了,尽管这么想但也不能这么说,而是“我能理解”,“是啊,是啊”之类的。
“那么,接下来,我从你的资料上看到教学能力强,没问题吧?”
“当然,我也是有教师资格证的,不然也不会应聘这份工作了。”我迅速拿出教师资格证,以表自己有这个能力。
“毕业于双一流大学也是?”
“您放心,我的简历没有以何添油加醋。”下一刻,我甚至拿出了毕业证复印件。
“嗯,学历这方面,过关了,接下来谈薪资吧!”她从一边拿出几张纸,上面好像写着薪资方案。
结果好像只问了学历啊。
“嗯――补习一小时两百人民币。”她从方案里看向我,一脸的疑惑问,“你能教到我女儿高中毕业吗?”
我欣喜若狂,立刻回答:“当然。”
“那上了初中之后,一小时三百,高中四百,会签劳动合同,不过没有五险一金,如何?”
“完全可以!”
“嗯,那么我去拟份合同,你可以先转转,先熟悉环境,叫你的时候过来就行了。”
……
……
我决定先去后花园转转,那里不仅有花园,甚至还有游泳池,我很感兴趣。
最后,我轻易地在后花园的台阶上找到她,穿着抹茶色的洛丽塔风格的的裙子,坐在台阶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出了很久的美术期刊。
怎么办啊!!!我要怎么上去搭话才不会像一个猥琐大叔(虽然我才24岁)哄骗小姑娘?!用手刀轻轻打一下?不行,不行!万一打傻了怎么办?脑瓜崩?这不跟手刀一样吗?
你好小朋友~幼儿园老师吗?这不是幼儿园老师的说话计巧吗?
不,不,深呼吸,深呼吸。
尽量用随和,和谒地语气和目光,不能过于轻浮或沉重。
“哟,你就是刚才帮你妈妈接电话的孩子吗?”我在维萝旁边坐下,看着用篱笆围起来的山茶花和天堂鸟。
“噢――!你是昨天的那个!”维萝惊呼。
“嗯?哪个?”为了 能有更多的话说,我开始装傻充愣。
下一刻维萝好像意识到什么,站起身来,乖乖行礼,嘴角上翘:“昨天放学,在天桥,我见过你。”
我有些惊讶,惊讶于这孩子好懂礼貌,惊讶于像大家闺秀般笑不露齿!
爷好喜欢!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我当时在发呆想事情。”
“是吧,我叫维萝,你叫什么名字?”
“维南。”
在问别人问题之前,自己先回答这个习惯真的好棒!
“你也姓‘维’呀,我还以为就我一家姓‘维’呢,爷爷在世时还常念叨着,”之后维萝又模仿一位老爷爷的声音说,“哎哟,维家香火就要断咯。”
“噗,不会断,不会断。”
怒我直言,像维萝这样娇嫩的童声模仿老气横秋的样子说话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对了,你会画画吗?”
她双手撑开杂志举到我面前。
是委拉斯凯兹所作的画《宫娥》,世界三大名画之一(与蒙娜丽莎齐名)。
“《宫娥》呢,是名画哦。”我没顾她的话,脱口而出。
“嗯,我很喜欢这副画。”她手放下去继续观察画上的每一处细节。
我不由笑起来,摸着下巴说道:“想当初,我还临摹过呢。”
惊讶地抬起头来,两眼放光看向我:“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从不做假。”
我顺势把手放到维萝头上,好在她也没有排斥,啊――手感真好,我能记一辈子。
“那你能带来看看吗?”
惨了呀,我可没有把那画带来,还一直放在老家阁楼呢,但这小姑娘的请求我实在无法拒绝,看来下午有的忙了。
“啊――好啊,没问题。”
“嗯,约好了哦。”
“约好了,约好了,拉勾。”我多大的人了,还提出拉勾这种过于稚嫩的言语。
此时前园传来锁车声,看来这家的男主人已经回来了,哎呀呀,希望他不要误会。
我决定起身去会一会这位男人,必竟是未来老丈人呢。
“你还有脸回来!”
房间里传来咆哮。
什么情况……?
去这种同学家结果同学被家长训自己只能在一边看着的既视感是什么情况?
我不敢出声了,只好装作不在意,仔细的听着双方吵架。
我听到的信息不全,但大致都还记得。
“我怎么不能回来?这是我家!”那边的男人为自己辩解。
“你还知道这是你家?你管过这个家吗?!”妇女好像在指着男人鼻子怒斥他。
“我,我是为了创作!这是艺术!艺术懂吗?”他还在强词夺理。
“出去夜夜笙歌,花钱大手大脚,无聊时才画几幅根本没人买的烂画写点低俗小说叫艺术?”妇女用**裸血淋淋的现实把男人骂的体无完肤。
“你!什么都不懂,妇人之言!”
喂喂,妇女吃你家大米啦,还搞性别歧视!
“我什么都不懂?我起码知道你一下七八天不回家,家里的开支都是我一个人靠公司担着,你呢?有做到一个合格的丈夫吗?昨天就让你和我接孩子,你还朝我要车费!孩子的辅导费一小时好几百我朝你要了吗?”
他被妇女说得哑口无言,沉默一小会才从嘴缝嘀咕:“我没什么了。”
具体是什么我没听清,到了后面随着妇女的质问才大声的说出——“对,我就是没钱了,给我两万我马上滚!”
说好听点叫破釜沉舟,不好听就是破罐子破摔。
“没有!昨天刚给你五百。”
“那我不走了。”
“不行,赶紧滚!”
“两·万!”
“你!”妇女被他的变态行径给恶心到了,无奈只好掏出一万,想让这个变态赶紧消失。
“只有一万,赶紧滚!”说着便把男人往门外推。
“哎,你推我干嘛,我走,走就是了。”
待男人出门之后,妇女缓了几秒说:“维南先生,你该出来签合同了。”
“哦,哦,来了。”我赶忙应接。
拿到合同后,我不假思索地在合同上签字。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妇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憔悴,甚至有一点绝望。
“您的名字。”我在签完字后才详细的看着合同,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借职务之便带维萝出去玩条款。
“欸,我没说吗?”
您别这么惊讶,看着挺滑稽的。
“我知道您也姓维,之前再联系方式上看到过。”
“维果。”
维克多·雨果……好无聊的名字,没维萝好听。
“原来如此,我记住了。”
“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每天中午12:30到13:30来这里为我的女儿补习了。
“当然,我知道了。”签了合同称呼就变了啊。
“见过我的女儿了吧,她就在后院。”
“已经见了,很可爱。”我两眼放光,啊,我的维萝!
“可爱什么呀,一天到晚只想画画,那些有的没的,学习一塌糊涂,我快愁死了。”维果扶额,好像为自己的女儿喂十分担忧。
但是大可不必哦,我会好好管教维萝的。
“不会,不会,我有信心教好贵女儿的。”
嘿嘿,我起码特是个高材生嘛。
“那么万事就拜托你了。”
“哎,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站起身收拾文件说到,“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明天我一定准点到。”
维果站起身:“嗯,那么明天见。”
她又向后花园高喊:“维萝,老师要走了。”
“哦!来啦!”维萝迅速起身跑到我身前,“老师再见,不要忘了明天约定的画呐。”
“嗯,一定不会忘的。”
“约定?画?”
我这才想起来维果不知道所谓的约定。
“啊——与小孩子的约定,见谅一下。”我双手合十,闭上一只眼睛。
“没关系,只要成绩上来了都好说。”
“那么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再见。”
“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我背朝他们,挥手道别。
不过当务之急事买一些油画材料,再临摹一遍《宫娥》才行,想想之前那张也是一晚上画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