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某市一所学校因一架运输飞机的坠毁,全校七百多名学生集体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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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梓学长,你还真不长记性,又偷偷逃了出来。不过今天我可不想与你这个笨蛋玩捉迷藏了。”
这本应该是个很普通的一天。
自习课偷跑出来的黑梓在旧教学楼的走廊被风纪委员拦住了去路。按平常黑梓会来到这里随便找一个角落藏起来,然后跟风纪委员玩‘捉迷藏’游戏。
但是今天她却提前来到了这里,本以为会被其狠狠教训一顿,没想到她却拿着一封情书,递到黑梓面前。
“黑梓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吧!”
风纪委员抓住黑梓的手,把信封放到他的手中,脸颊微红,一脸期待的望向黑梓。
黑梓被告白了,对方貌似是非常讨厌他的风纪委员。但他并不会觉得这是风纪委员戏弄他的方式,或者是惩罚游戏。应该说黑梓他从来都不会想到这些。
在他那面瘫僵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不要”黑梓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渣被我表白应该很高兴的才对啊!因为那必死的诅咒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不像外边那些垃圾般怕死。”
风纪委员有些生气。
诅咒吗,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至今为止与黑梓有交集的人基本上都不在了。不得不说风纪委员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在学校里不仅敢和黑梓打招呼说话,对他的不良行为指指点点,还敢到他家里,同用一根筷子吃饭,同睡一张床。现在还得寸进尺,想得到黑梓整个人。
“诅咒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在乎,应该是,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在他心里其实早就忘记还有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什么事情让自己笑,什么事情让自己哭,又有什么事情值得让自己动用感情?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这样,不习惯动用面部表情的他,彻底成了面瘫。
“为什么?”
风纪委员气的脸颊鼓鼓的,满脸委屈之色。
“我明明那么努力了,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告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个人渣、废物、笨蛋,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我不可以……”
说完,她失去以往的气势,瘫软在地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为什么……为什么小宫可以,明明……明明我先来的啊!我有胸有脑,比任何人都对你好,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啊!”
“诶?”
黑梓多年未变的僵尸脸上突然变得有些兴奋,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能清楚地能看到他眼中有金光冒出。
心脏不知何时突然不按频率剧烈跳动。
风纪委员哭泣的样子一重又一重的冲击着他的心墙,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如此美妙,黑梓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赶紧拿起手机想拍下这美好瞬间时,一个飞机残骸穿过窗户刺入了她的胸膛。
当他惊讶于诅咒来这么快时,便被火焰吞噬了。
死了吗?好像,终于可以结束了这罪恶的一生。
真好!
※※※
“为什么,为什么小宫可以,明明……明明我先来的啊!我有胸有脑,比任何人都对你好,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啊!’
耳边传来风纪委员白私的哭泣声。黑梓嘴角诡异的抽搐了一下,为什么都下了地狱了那女人还来缠着他。
突然一股晕眩感席卷全身,黑梓身体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疼,这是他的第一感觉,膝盖好像撞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棱角,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一种还活着的感觉。
黑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黄色的草地,奇怪的是每片草叶子上可以看到清晰复杂的红色脉络。他双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周围很奇怪,不止怪草,还有人腿粗的藤蔓缠绕在直径一米多粗的巨树上,有漂浮在空气中不知名的怪异微小生物,种种迹象,这已经不是学校的旧教学楼了。
“黑梓学长,这是哪里,好冷啊……”不远处的白私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对于陌生的坏境,双手环抱胸前不知所措地望向黑梓。
冷?空气确实有些寒冷,因为能看到了白私嘴里呼出了白色水雾。现在温度应该在零度左右,对于只穿着夏季校服的两人还真的如坠入冰窟般。
黑梓没有回答她,撕开左腿上破了洞的裤腿,露出里面掉了块肉的膝盖。血还在流着,他打算用裤腿那块布料给伤口包扎一下。
“你怎么受伤了,你这笨蛋,这样包扎是不对的。”
白私有些慌张得爬到他身旁,擦干眼角的眼泪,在挎肩包里翻找着什么。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会有些痛,你要忍着点啊。”
拿出保温杯,打开盖子,里面还有白雾冒出。她小心翼翼地用卫生纸满蘸水,然后在置凉一会儿后,放在伤口处清理血渍。来回几遍,伤口才清晰可辩。
黑梓可疼坏了,水温一定超过了40度,还有清理伤口不应该用水冲,再用软绵绵的棉布吸干水渍吗!用几张粗糙的卫生纸像擦桌子一样来回摩擦,一定是报复吧。
因为拒绝了她,得到的惩罚?
黑梓虽然很疼,却表现得很平静,‘报复’?‘惩罚’?黑梓才不会这么想哩,这些词也就会在书中才能提到。他只是单纯地觉得白私很蠢很笨而已。
白私在照顾人这方面确实很蠢很笨。只是她所照顾的对象只限于是黑梓,黑梓又对任何事都不敏感,时间久了,白私总会做自以为是正确的蠢事。
只见白私从包中拿出一小包软绵绵的东西,里面是一个超大号的‘创可贴’,随着传来的还有他所熟悉的茉莉花香。
“混蛋,不要老盯着这里看啊。”
白私有些难为情,脸蛋很是烧痒。低着头小心地把‘创可贴’贴在伤口处。
看了看那染了血的裤腿,直接嫌弃地扔到了一边,然后脱掉自己的黑色过膝丝袜在黑梓的膝盖上缠上几圈。
死劲一勒,打个蝴蝶结,黑梓说不出的疼。
敢把我的袜子弄丢,保证让你不得好死。----完事后,仿佛如此警告的冰冷视线传给了黑梓。
“很疼的,有用热水清理伤口的吗。”黑梓无视她的警告,总觉得伤口会不会被脚气什么的细菌给感染。
“你闻什么,我怎么可能有脚气?混蛋,快给我道歉。”
黑梓确实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