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天，苏雨成醒了准备去学校。然后注意到新的通知，接下来5天都会停课。说是对所有教学楼进行安全检查。
苏雨成躺在床上，看着校园论坛里各种小道消息。
“这帮人真会玩。”
合上手机，感觉自己没什么力气。因为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意识到这点的苏雨成只好出去弄点吃的。
填报肚子之后，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决定去学校的图书室打发时间。然而这一次他大意了，遇上了堵门的苏爸苏妈。
“儿子，妈总算见到你了。你没事吧。”
苏雨成并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们。有些不知道所措。
“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还有事先走了。”苏雨成准备离开。但是苏妈却抓着他的手。
总算找到苏雨成，他们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他离开。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们说嘛。”
“没有。放开。”苏雨成语气平静。他并不想吵起来。
苏爸看不下去了。“你怎么和你妈说话的。”
然而苏雨成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问了根本的问题。
“所以你们是来抓我回去订婚的嘛？”
距离上次闹翻已经过了一个月。苏爸苏妈也不傻，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说是。但是肯定也不能骗他。那就只能拖。
“这个先不提。以后在说……”
“没有以后。”曾经的苏雨成也想过拖着。能拖多久是多久。但是苏爸苏妈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既然他们已经捅到底了。那苏雨成自然也不会当无事发生。“我是不可能结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放开。”苏雨成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但是在苏爸苏妈听起来却不是这么回是。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子女就应该对父母毕恭毕敬的。于是苏爸一巴掌落在的苏雨成脸上。
“你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和爹妈说话的？亏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苏雨成并不意外，无论是这一巴掌还苏爸说出的话。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会质问几句。
但是在得到一堆常识之后。苏雨成明白，父辈这一代人对正确的认知是不一样的。苏雨成对正确的认知是逻辑是事实。而苏爸他们对正确的认知是遵守规则，即使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规则。城市有城市的规则。乡村有乡村的规则。比如子女是不可以违背父母意愿。所以你是没法和这一代的父母讲道理的。他们只会遵守规则不会去讲道理。
所以苏雨成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打算解释什么。更没打算说服他们。
“你们说完了嘛？说完了就放开。我还有事。”
苏爸愤怒了，又是一巴掌扇过去。然而这一下被孔凡接住了。
此时周围已经有不少围观的人。
“好久不见叔叔阿姨。”孔凡有些生气，看着苏雨成脸上的红印子。抓着苏爸手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苏雨成趁着苏妈愣神挣脱掉开。然后自顾自的转身进进校门。
苏妈想追过去，但是孔凡却拦在前面。
“你想干嘛，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和你没关系。”苏妈试图推开孔凡。
“我和你们已经断绝关系了。”苏雨成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我们养了你19年，你说断就断的吗？”苏妈哭着说着。
但是苏雨成不为所动。如果是以前他会相信父母的爱是无私的。但是他现在知道的太多了。更何况，他们完全没有在乎苏雨成的想法。
苏雨成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你们是在和我谈钱嘛？我还你们便是。”
是的，这便是苏雨成的解释。如果父母无法接受一个不打算结婚的子女。那么父母便不在无私，而是有目的。而这个目的便是传宗接代。
进了校门以后，苏雨成去了医务室。他要找块冰块敷脸。过了一会，孔凡也来到医务室。
“你这好好的干嘛非要激怒他们，我可是全程看着呢？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嘛？”
“我是心平气和的说话。可他们要的可不是这样。他们要的是他们居高临下，而我只能毕恭毕敬。他们压根就没有把我当做对等的存在。”如果是平常对父母恭敬一点没什么问题。可是涉及到根本性的问题。依然还不能将其当做一个独立个体，对等看待子女。那么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而这也是苏雨成不想见他们的原因之一。浪费时间。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躲着他们。”
“先躲着吧。实在不行我会有办法解决的。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点事情。你也真是的，明明能躲开，非要受这一巴掌。”孔凡确实有点心疼。
“这样我才能下定决心和他们彻底断绝关系。”决定已经下了。苏雨成不在打算回头。如果以前他还抱有一丝丝的幻想，现在彻底没有了。
“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雨成接着敷脸。而孔凡则来到信息管理系。今天这里没有学生。只有一个教授。
“早啊！吴教授。”孔凡自认为亲切的打招呼。
吴教授疑惑的看着孔凡。“今天不是不上课吗？你怎么来了。”
“那当然是为了防止你潜逃啊！”孔凡面带微笑自信的说着。
吴教授略微有些惊讶。但依旧面不改色。“呵！我为什么要潜逃。”
“拜高峰跑了，我自然要防着这么一手。”
“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第六教学楼是他负责的，和我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逃？”
“因为你卖了假身份给他。”吴教授并不惊讶，这点他还是猜的出来的。“拜高峰虽然跑了，但他能跑去哪？国内肯定不现实，自然要去国外。所以他肯定要事先准备假的身份假的护照。而这些东西，都只有你提供。”
吴教授并没有慌。甚至有点想笑。“所以你就来防止我逃跑了？”
“是的。”
吴教授笑了。“这位同学，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好好预习一下。”
“我把这些都告诉警察了。”
吴教授笑的更欢了。“他们不会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抓我的。”
“我所以我给了他们证据啊！”孔凡依旧满脸微笑，像似在戏谑。
“什么证据？”吴教授依旧不慌。因为孔凡不可能有证据。
而孔凡也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从你五年前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贩卖记录。不多，也就173件。你说单凭这个警察叔叔能找到多少证据。”
吴教授终于慌了。“这不可能，连我自己都是用暗码写的记录。你怎么可能？”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有贩卖身份信息了。”孔凡拿出录音笔。
这一刻吴教授才意识到说错了话。“你……”
“吴教授，你这就很没意思了。这么简单的陷阱你都会踩进来。”
吴教授怒不可遏的看着孔凡。但是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别这么看着我。录音笔我已经关了。趁着警察叔叔来之前。有什么话你想说赶紧说。”孔凡依旧满脸微笑，或者说戏谑。
“我和你何怨何愁，你为什么要害我？”是的，吴教授确实不明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节外生枝。正义？别逗了那是骗小孩的。
孔凡看着吴教授，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你的3位前辈也是这么说的。”
“前辈？”
“他们一个被判了20年，一个被判了无期，还有一个是死缓。没错都是我送进去的。我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再揭发你的。好让你凑够死刑。但是没办法，拜高峰跑了，不把你抖出去只怕他会真的跑到国外。某个家伙可是会生气的。只是可惜，这次只能让你在牢里呆二十年。”
“你真是个疯子。”
“随你怎么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所以这次毛竹盖楼你事先就知道？”
“我猜到拜高峰会收受贿赂吃回扣。只是没想到……果然就不该对你们这种人的下限抱有任何期待。”
之后，孔凡就离开了。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他不担心吴教授会跑掉。只是倒了一个吴教授，之后会有人继续接替他的位置。作为身份信息的贩卖者和购买者的中间商。
是的，吴教授卖的证件是真的。只不过，找一个和自己长的像的人并不是很难。
前往图书室，果然苏雨成在这里。
“你怎么又来了？”苏雨成嫌弃的看着孔凡。
“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我了。这不科学。”
“在想事情，没法集中。”
“还在想你的父母的事情嘛？”孔凡在苏雨成旁边坐下。
“不全是，问你个问题。”
“你说。”
“如果你有办法让死去的人复活。但是你却要付出自己的灵魂为代价。那你会救活这两百多个学生嘛？”
这个问题有问题。这是孔凡的第一感觉。但是问题在哪呢，苏雨成有办法让死者复苏？醒醒这不是玄幻小说。科幻都办不到事。丢失的信息是无法找回的。
“你怎么会想这些。”
“你先别管这个，你先回答我你会怎么做。”
“那死去的两百个人里有熟人嘛？”
“有，她叫离殇。”
“哈？这么巧的嘛？”昨天早上刚考虑要怎么解决这么妹子。然后她就自行解决了？
“别看我，我可没诅咒她”
“我也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
“你还没回答我你会怎么做。”
在做选择之前，孔凡有必要了解清楚代价。
“失去灵魂会怎么样？就此消失嘛？”
“不清楚，感觉会万劫不复。比如永远的困在某个地方什么的。当然这只是推测。”
“那我肯定不干。”孔凡很干脆，没有犹豫。
“为什么”苏雨成并不意外孔凡会拒绝，但是他拒绝的很干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困在某处无法死亡。而永恒的时间会一点一点把你逼疯。所以我拒绝。”
“那，如果只是付出一小部分灵魂呢。只是付出一小部分灵魂，不会有大的影响。”
孔凡想了想。“有这种好事的话……我当然要看心情。”
“你为什么不直接答应还要看心情。”被孔凡前半句骗到的孔凡有些不高兴。
“废话，我又不是圣母。心情好我就不救，心情不好我才救。”
苏雨成有种在看傻子的感觉。“不是心情好才去救嘛？”
“这你就本末倒置了，本身救他们就是为了避免自己产生负面情绪。我又不是圣母，干嘛非要自己付出代价救他们不可。真正的圣母都在抢险救灾一线。我只是个普通人。然而可惜，圣母这个词已经被污名化了。”
“所以你会救他们也只是为了自己？”
“是啊！你不会真以为这个世界人均大爱无私吧？醒醒，大家都是普通人，都是为了自己。谁也不比谁高尚。但是有些人，偏偏喜欢边立牌坊边做生意。就两个字，恶心。话说你会怎么选。”
苏雨成笑了笑。“我还没想好，只是。”抚摸着手中的书本。“我现在没法集中精力看书了。”
看到苏雨成这副样子。“你不会真的想当圣母吧。”
“当然不是。”将书放好。“道理我都懂，只是…………”
“让人类选择理智是一种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