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上离殇这一条条问安的信息。苏雪橙只觉得脑壳疼。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想了一天了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睡觉睡觉。
等好吃的送来的时候，苏雪橙早已睡着。孔凡试着把苏雪橙叫醒。然而只得苏雪橙迷迷糊糊的一句。“我要睡觉。别吵。”于是乎这一堆好吃的一半以上便宜了程姐。有些不太高兴的孔凡决定先去理惜玉那边把她的问题解决了。
“我出去处理点事，你帮我看着一下苏雪橙。”
“哈，你不吃了？”
“你吃吧。吃不完留着别扔掉。”
孔凡离开了医院，因为车子还在家门口只得先打车回家。然后再开车去了某家咖啡店。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理惜玉的情绪有些低落，虽然苏雪橙受伤不是她的错。但是孔凡也确实是因为她和杨丹雪才和周广既敌对的。
“你都等了我一天了。我确实应该过来看看，说吧什么事？”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别。”孔凡直接打断她的话。“我没兴趣在这里听你说道歉或者感谢的话。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多陪陪苏雪橙。”
孔凡不想听理惜玉解释，这说明他还是生理惜玉的气。
“她伤的怎么样。”
“人还活着。你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理惜玉没辙，只好先说起正事。“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能把丹雪接出来。”
果然还是这个。“其实现在就可以接出来。”
“真的嘛？”
“周广既后手已经用过了。他手上的牌应该已经打完了。所以现在应该可以接出来了。不过我的建议是在等几天。你自己考虑吧。决定就去了找杨阔。”
“我知道了。谢谢你。”
“行了，与其说谢谢你倒不如帮我看着离殇。这段时间苏雨成可能很长时间没法回来。你得防止离殇再次自杀。”
“她没这么脆弱吧？”
孔凡一拳打在桌子上。“不要给我把抑郁症解读成脆弱。就算是离殇现在自尽我也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你给我看好她，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对你客气。”孔凡说完愤怒的离开了。
孔凡见过不少人。其中就不乏抑郁症或是焦虑症的学生。
曾经就有个患有抑郁症学姐，昨天还和他有说有笑讨论着未来。结果第二天就传来她自杀的消息。而且她早就留下了遗书。而她的父母只会不断诉说着我女儿很乖的。不可能自杀。
从那时起，孔凡就知道这个病真的会导致自杀。而且还是外界看不出异样的那种。等到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后来孔凡又接触了一些抑郁症患者。慢慢的他了解到，每当他们受到一点小小的挫折或者训斥的时候都会被无限放大。然后他们就会重新审视自己的价值，然后得出自己并不被需要的结论。这个时候只要再推一步，他们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而最让孔凡无法接受的是，这一切都被外界解释成脆弱，玻璃心。
“死人是没有说话的机会的。”
孔凡没在直接去医院，而是先回家洗澡换衣服。顺便给苏雪橙也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虽然未必用的上。之后孔凡才回到医院。
孔凡回来后，程姐带着他处理好的三分之一的文件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熟睡中的苏雪橙和孔凡。
原本孔凡还有一个地方要去，那就是薛大叔那里。他很好奇那个无比光滑的伤口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过想想今天还是算了吧。看着苏雪橙的睡颜。很好他们之间又进了一步，已经睡在同一间卧室了。
“晚安”
这天，孔凡睡的很安详个鬼。原本梦见和苏雪橙约会，正到了告白的时候，结果程姐突然出现。用山一样多的文件将他埋了起来。孔凡直接被吓醒。
还好是一场梦。
刚这么想的孔凡看了看旁边和他差不多高的一堆文件。
…………
心情复杂。
既然做了噩梦自然是一时半会睡不着。于是到外面透透气。
“今天晚上万里无云，明天应该是个晴天。希望别太热。”
孔凡漫无目的闲逛着，这个点一般不会有人在外面。嗯一般。
所以闲逛了一段时间的孔凡还是发现了同样睡不着的人。一个身穿病服的妹子坐在石凳上看着星星发呆。
孔凡悄无声息的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同样的看着星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妹子开口了。
“你怎么不睡？”
“做了噩梦睡不着，你呢？”
“我明天要做手术，睡不着。”
两头都看着天空。
“什么手术？”
“心脏移植手术。”
“那挺吓人的。不过成功率有80%，你不用太担心。”
“嗯我知道，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你害怕了？”
“嗯有点。”
孔凡笑了笑。“你害怕也没用。成功或者失败又不是掌握在你手里的。我要是你就该干嘛干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不会在掌控不了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嗯我知道，可我还是害怕。”
转移注意力失败，孔凡只得用另一种说法。“害怕也挺好的。如果一个人不在有害怕的事情那么这个人心可能早就死掉了。只有毫不在乎才会无所畏惧。”
少女思索了一会。“有道理。”
“那是当然的。我也差不多该睡了。你保重。”
“嗯保重。”
孔凡回去睡了。
第二天还是苏雪橙早早醒来。按下按钮。呼叫护士姐姐。
“有什么事嘛小妹妹？”
苏雪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指了指一边还在睡的孔凡。
护士姐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我今天能出院的了嘛？”
“你等着，我去问问主治医生。”
过了一会。主治医生过来了。
“还疼吗？”
“这只手不动就不疼。”
“那我看看伤口愈合的怎么样。”
于是他拆掉了苏雪橙左肩上的绷带看了看。
“等她给你换好药你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接下来几天还是不能碰水。然后每天过来换一次药。”
“那我怎么洗澡啊？”两天没洗澡的苏雪橙表示很难受。
“用湿毛巾擦一擦，或者你自己想点别的办法。总之伤口不能碰水。”
苏雪橙表示很淦，原以为今天可以洗澡的。看样子只能用湿毛巾撑一撑。
“好吧！我知道。”
换好药以后苏雪橙继续码字。保持更新进度。
等到孔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午10点。
“醒了？”
“嗯。现在几点？”
“10点多了。醒了话就赶紧起来。出院。我要回去洗澡。”
“可以出院了？”
“刚刚医生来过了，每天来医院换一次药，并且不能沾水。”
“能出院就好。等等不能沾水你怎么洗澡？”
“能别提这事嘛？烦着呢！”
“啊这！好吧。”然后拿出昨天回家准备的好的衣服递给苏雪橙。“拿去换吧！”
苏雪橙有些意外！她正纠结没有衣服换呢。“你什么时候回去拿的？”
“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我去外面等你。”
“没想到你还挺贴心的嘛。”苏雪橙心情好了一些，面露笑意。
孔凡出去了苏雪橙开始换衣服。裤子穿起来不麻烦。问题是衣服。左臂基本不能动这要怎么把手伸到袖口里面去。而且束胸被废里面是真空。也没法让孔凡来帮忙。
无奈了的苏雪橙只好把孔凡叫进来。
“怎么了？”
“衣服穿不了，手塞不进袖子。疼。”
孔凡听完想了想。“那你只能穿吊带连衣裙了。”
“你是说露肩膀的那种。”
孔凡点点头。
苏雪橙无言。于她而言露肩的衣服羞耻度过高。
“你不用那副样子。昨天程姐给我的就是一件吊带连衣裙。而且有一部分是专门披在肩上的。”
“真的？”
“真的。”孔凡将昨天程姐给他的衣服递给了苏雪橙，然后自觉得的出门关好。
苏雪橙接过，看着包装上的图案有些心累。
“早知道前天就不把他推开了。”
苏雪橙重新开始换衣服。这次穿起来就比较轻松了。可惜一只手不能系扣子。披肩的那块没能固定。只得把孔凡叫进来让他系扣子。
孔凡看着苏雪橙解锁新服装有点小高兴。
换好衣服两人就去办理出院手续。昨天剩下的那一堆好吃的和那一堆文件也被孔凡搬到了车上。
等苏雪橙办好出院手续，孔凡也差不多把文件搬完了。
两人乘车回了家。嗯孔凡家。不过这一个月下来苏雪橙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话说你一只手等下怎么洗澡？”
“不知道。看着办呗。”
孔凡无言。只好转移话题“等下一起去我爸那边。有点事情。”
“哦。”苏雪橙没有追问什么事情，而是继续码字。
孔凡也不打扰她。他知道苏雪橙心情不太好。而这一切的起因理惜玉。
‘希望她能靠谱一点稳住离殇。’
到了家里，苏雪橙脱掉披肩去了浴室。可惜一只手连毛巾都不好拧干。只得能擦到的地方尽量擦擦。
孔凡则将那些好吃的放进微波炉热一热。然后接着继续处理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