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达成之后的第二天,我顺理成章地带她来到了学校。
“你在学校里走起路来还有模有样的嘛,人民教师。”
“诶,原来楼道和以前变化这么大啊。”
“全都是没见过的人欸……”
我夹着文件,默不作声地走着。
“你也稍微说点儿什么嘛。”
看到我的反应,她表现得很无聊,凑下来看着我说道。
当然,我没看她一眼,只是极其平淡地说:“来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学校里不要随便和我讲话,要是被学生们看到我独自跟空气自言自语,那我就要成为这里的第八个怪谈了。”
“欸……”我以眼角余光瞥见了她一脸坏笑,“那样好像也挺有趣的,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想试试了。”
“你这句话最好是在开玩笑。”
“可你看起来一点儿都没有笑啊,”她又说,“对了,前面七个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一个死了的人稍微管好你的好奇心,”我扶了扶眼镜,“你这话唠。”
话音落下,我感觉她在背后推了我一把,于是身体便向前迈了两步。
我刚想转过头发句牢骚。
“早啊,严老师。”这时,前面传来声音。
“哦……你也早,王老师。”
站在前面的人正是我的同事,年轻的王老师,此刻她看起来正要往教室去。
“要去上课了么?”我问。
“嗯,”她点了点头,经过我的身边,等走了几步后才回过头,“啊,严老师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啊?我好像听见了……‘话唠’?”
“哦……”我无奈地看向一旁,那家伙正在捂着嘴偷偷笑着。
“那个……我刚才正在复习今天要给学生们讲课的内容,不由自主地就说出来了。”
“严老师真是认真不苟啊,”她笑道,“那么我先走了。”
“好……”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林雪音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指着我:“喂,你对她很有好感吧,掩饰也是没用的。真是看不出来,没想到平日里一张禁欲脸的你也会对女人有如此反应。看来我得小心提防了,你这个假正经的老师。”
“你想错了,”我说,“我对王老师并没有那种意思。”
“真没趣,再多反驳两句嘛。”
这时我又听见了脚步声,只见另一个人突然站在我面前,并以惊讶的神色看着我们。
不止是我,连悬浮在面前的雪音也将目光对上了一脸惊愕的吴刚老师。
怎么了,我心想,这个人该不会……
吴刚老师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样。
我悄悄瞥了身边的女孩一眼,以目光传递道:“难道他看见你了?”
雪音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也不确定。
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能够看见她,这到底……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只听见面前的吴老师大喝了一声,指向我……不对,仔细看的话应该是我的后方,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这里,我和雪音一同扭过头去。
拐角处,正进行着不可描述之举的男女生听见吴老师的声音顿时一惊,然后跟丢了魂似的跑开了。
“真是的……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吴老师没有追上去,看起来他已经知道了那两个人所在的班级。
“哦……是啊。”我缓过神来,应道。
原来他是看见了这个……
“快要上课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严老师?”
“对,我先走了……”
说完我立刻经过了他身边,雪音这次无声地跟着我。
一会儿之后,站在教室门口,我向里面张望了一眼。
还好,朱茜今天有来学校上课。
“左边横数第五行第四列的那个女生,我希望你去帮我弄清楚她发生了什么。”
“嗯,看那小姑娘的精神状态很明显不正常,”雪音看过去,说道,“这次就帮帮你吧。”
约定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