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白雾袅袅。
我躺在浴缸里,看着充满整个浴室的水蒸气,感觉思绪好像也要随之融化了。
在我租住的这间五十平米的小住宅,原本洗浴设备也相当简陋,后来我自己花钱添了个二手的浴缸,以此为回报,可以偶尔像这样放松身体,对我而言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我捋了捋湿了的头发,将手搭在浴缸边缘思考着最近的一些事。
学校里朱茜的事,以及在十年前死去却又在我面前出现的雪音的事……
从在那栋废弃楼里相遇已经一个月了,然而当初说好的调查她的死因一事依然毫无进展。
那女孩认定自己并非自杀,可是对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却又回忆不起来了。我想,难道说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事而被某人灭口?或者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犯下那起十年前谋杀案的人会是当时在学校的某人还是来自校外?
所有的一切互相缠绕,绞如乱麻,思绪宛若沉寂在迷惘的大海,最后一点灯火也逐渐泯灭……
我伸手抚摸了一下胸口,当时手术的痕迹还残留着,感受着心脏在胸腔中起伏地跳动,诉说着我还活着的事实。
她的事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约半个小时后,感觉浑身上下的经脉都疏通了,身体舒适又暖和,我穿好睡衣戴好眼镜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却看到她已经在窗边眺望外面了。
窗外的夜色一片漆黑,偶尔还能听见风刮过的声音,卷起雪花纷飞。
“连续好几天都在下雪啊。”她回过头,手里一如往常地拿着冰淇淋在吃着。
“是啊,这里的天气似乎就是这样。”我说,视线不知怎么地移动到了她手中的冰淇淋上。
“嗯?”她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看我道,“还是想试试看?”
正常人应该都很少会在大冬天里吃这个,可是……如果和她做着同样的事,是不是就能够理解她在想什么了呢?我没来由地这么想。
“嗯,”所以我点了点头,“只要一点儿就够了。”
“给。”她笑着把手里的冰淇淋盒子递了过来。
我接手,看着那盒蛊惑着自己的东西,迟疑了两三秒,最后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果然好冰啊……”我说道。
话虽如此,但并非想象中的从牙龈到大脑全都被冰冻感袭击,只是感受着冰凉的甜味在舌头上融化、散开。
“不过……还不错。”
“是吧,只要踏出那一步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不是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