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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阴魂城,阿尔库梅斯焦急地等在赫尔梅斯的实验室门外,地上丢满了他吸过的烟头。目前爱莉斯还在抢救当中,他离开艾舒莉雅的家之后就直奔这里。
阿尔库梅斯根本不相信艾舒莉雅所说自己被刀控制的鬼话,她亲手砍伤爱莉斯是无法磨灭的事实。一想到这个他心中的怒火仍在燃烧。
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却偏偏出现的罗特斯就像火种一样将他对艾舒莉雅所积压的愤怒和怨恨顷刻间爆发出来,以至于造成了今天这无法挽回的局面。从他出手的那一刻起,两个人的关系从此宣告破裂了。但阿尔库梅斯对此已经毫不在意,现在的他精力全部放在顾及爱莉斯的安危上,但……万一爱莉斯有个三长两短,很难想象将悲痛转化为憎恨的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情……
实验室的大门轻轻打开了,首先探出来的居然是一只白森森的骷髅手骨。阿尔库梅斯连忙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赫尔梅斯?”
“刀口已经缝好了!”骷髅手的主人高声回答。正如阿尔库梅斯所看到的,这位名叫赫尔梅斯的人居然是一具能动能说话的骷髅!而且还有模有样地穿着一套奢华的长袍,上面绣有各种看不懂的魔法符文,甚至还镶嵌着数不清的宝石。看起来就是一个身份不凡的家伙,更别说他脊椎上戴着的魔法饰物了,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他长袍里面裹着白森森的骨架,裸露的脊椎上挂着骇人的骷髅头骨,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两点绯红色光芒,隐约透露着一丝生命的痕迹。他刚刚说话过程中头骨下颚张合着,走起路来甚至还传出骨架晃动而产生的声响。
可以猜测的是,赫尔梅斯是一个用魔法将自己变成巫妖的法师,因此获得不朽的生命。在耶和米亚世界,如何延长寿命甚至获得永生是历代法师永恒的课题,许多优秀的法师甚至花费了毕生的精力,然而他们当中只有极少数登峰造极的法师才掌握了变成巫妖的奥秘。历史上一共出现过多少个巫妖?少得用手指头都能查过来。
像赫尔梅斯这样的巫妖甚至活了几百年,而且法力无边。
这时阿尔库梅斯深深叹了口气。“那她很快就能康复吧?”
“很快康复?”赫尔梅斯的骷髅脑袋很诡异地扳向他那边。“你想的太美了!”
“她不是只被砍了一刀而已吗?”阿尔库梅斯连忙追问。
“砍了一刀而已?刀口很深甚至伤到了心脏。如果不是我在治疗,她现在已经入土了。”
听了这句话,阿尔库梅斯苍白的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也消失了。
赫尔梅斯的骷髅脑袋扳回了正确位置的同时,嘴里念叨着:“面对现实吧!她一段时间内只能躺在床上了,不清楚能康复到什么程度,可能这辈子都需要靠药物来维持生命了。”
“那她还怎么给我生孩子????”阿尔库梅斯丧心病狂地大吼。一时间失去了自制,这句话竟脱口而出。
赫尔梅斯下颚微微半张着,可惜这张脸上看不见任何的表情变化。“你说过爱她,想娶她目的只是想让她为你生孩子?阿尔库梅斯,你真低级。”他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变得深沉莫测。
阿尔库梅斯气得脸色煞白,但对方是地位比他高的骷髅之王赫尔梅斯,因此不敢造次只能忍气吞声,只能火气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艾舒莉雅!你毁了我的梦想!”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同时捏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一直以来,阿尔库梅斯将自己在众人面前伪装的非常好。包括在艾舒莉雅面前也表现的成熟稳重又充满智慧。如今看到道貌岸然的他终于原形毕露后,赫尔梅斯跟着哈哈大笑。大笑同时骷髅脑袋颤动着并且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这时索尔图斯的身影出现在城堡长廊的阴影中,他先是看到气得发抖的阿尔库梅斯,于是望了望赫尔梅斯的骷髅脸并颤颤栗栗地问:“爱莉斯她怎么样了?”
“你们要不要进来探望一下她?”赫尔梅斯说完便进了实验室。留下的索尔图斯试探性地望了一眼阿尔库梅斯,却发现他纹丝不动,且面无血色的脸上流露着丑陋的恨意,于是乎不敢轻举妄动。
“大人,带回来的两个女孩我已经安置好了,您是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阿尔库梅斯反问。
索尔图斯不安地吞着口水:“很漂亮的那一位,我说的就是从刀喷出的水中变出来那个,我们是否应该调查一下她的来历?”
不料阿尔库梅斯却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张牙舞爪地咆哮道:“有什么好调查的?她的来历对我来说很重要吗?刚刚赫尔梅斯告诉我!他说爱莉斯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渡过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长期以来梦寐以求的!继承术士血统的后代!全都毁了!!!”
“大人,您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术士……”索尔图斯弱弱地说。
“你以为术士那么好找吗??你知道我为了爱莉斯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吗?现在毁了!全都毁了!”阿尔库梅斯咆哮着,同时举起魔杖对着周围一阵疯狂扫射,吓得索尔图斯一声不敢吭。魔法误中他的身上却被他的抗性皮肤弹开。
“大人,事实上我们已经找到人选了……”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带回来的两个女孩当中有一个就是术士。”
索尔图斯当然指的是凛。一瞬间光束和轰击声嘎然而止,阿尔库梅斯顿时平静下来,他眉毛紧锁着好象陷入了沉思。“你指的是……艾舒莉雅的朋友?确定吗?”
“当然,大人……有一天夜里我监视过艾舒莉雅的家,我发现她在指导那个女孩魔法,并且我发现那个女孩不需要魔杖就可以施展法术……”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窥我的未婚妻?”阿尔库梅斯怒视着他。
“您误会了!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我只是飞到窗边看看里面的动静而已……”索尔图斯连忙解释道。
当然了,阿尔库梅斯的怒视只是象征性的而已,当他得知凛是一位术士这个消息以后,没有任何事比得上这更令他愉快的了。甚至失去爱莉斯的痛苦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独自酝酿了片刻以后,阿尔库梅斯终于忍不住笑了,他轻轻拍了拍索尔图斯的肩膀并且说:“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不确定在爱莉斯这种情况下——说出这些会不会显得不合适……”
“我只对有术士血统的女人感兴趣。”阿尔库梅斯笑着说。“现在爱莉斯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
真不知道爱莉斯听到自己最爱的人说出这句话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况且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更需要他的安慰和照顾。可是阿尔库梅斯虽然与她只有一门之隔,但他却连看望她一面的意思都没有。心里所想的完全是另外一个拥有术士血统的女孩,而她就像一块抹布一样被遗弃。
不知爱莉斯脆弱的身体还能否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今后的日子她要如何度过?一切都是未知数。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她永远也不会想到,今后等待着她的将不会是幸福。
“我要和那个女孩结婚!”阿尔库梅斯兴奋地搓着手。“立刻就结!”
“但是那个女孩只有十二岁……”索尔图斯在一旁忍不住提醒他。
“那又怎样?我可以等!等到她发育成熟以后!!!”阿尔库梅斯冲着他怒吼,吓得索尔图斯再也不敢出声了。他如禽兽一般对这个年仅只有十二岁的女孩产生了歹念,此时内心已经完全被yu望所zhan有。他甚至还说出了——我可以等!等到她发育成熟以后!这种禽兽不如的话。
“这样我也有足够的时间!我会像培养艾舒莉雅那样将她培养成我理想妻子的模样!”阿尔库梅斯已经完全陶醉在未来妻子的幻想当中,接着他转念又一想,一个邪恶的点子从脑子里蹦了出来。“先等一等……为了能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我,必须精心策划一番!就像当年对爱莉斯那样……”
索尔图斯看着他的上司越说越兴奋,甚至找不着北了,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人,我们都知道您曾经救过爱莉斯一命。”
“当然,我还救过艾舒莉雅。”
索尔图斯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我有一个疑问您可千万别生气——为什么她们有危险时都能碰巧被你遇到呢?”
阿尔库梅斯笑了。“你认为呢?接着说下去。”
“莫非……发生在她们两个人身上的英雄救美都是您自导自演的?”
阿尔库梅斯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既然索尔图斯已经领悟到这个地步,就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
“赶快回去给我看住她了,不能有任何闪失!”
索尔图斯领命后转身离去。刚刚转过身的一瞬间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不出声地用嘴角叨念着:“阿尔库梅斯……这个人太可怕了……”
接着,他沿着盘旋的螺旋楼梯往下走又经过了一条更加黑暗的长廊,因为没有窗口外面的阳光渗透不到这里,是一个阴森气氛的地方。索尔图斯最终在一道朴素的黑门面前停了下来,门上的铁链像蛇一样轻盈地滑下去。他推开房间的门,一束夕阳的光辉照射到他的脸上。
房间里是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半截熄灭的蜡烛。他看到凛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暗自笑了一下。这个女孩用不了多久就会是阿尔库梅斯的妻子了。
随后索尔图斯又将目光转向另一位少女身上——那位从喷水的刀中莫名出现的少女站在窗前望着夕阳,她湿透的全身已经差不多干了,梳成公主头的黄色长发两边,绑着的小束双马尾翘露出来。衬托着清丽白皙的脸显得更加美丽可爱。
少女看到有人进来了,酒红色的眼睛警觉地注视着索尔图斯。索尔图斯也感到很奇怪,这位少女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沉静的可怕。尽管是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瞬间被法术传送到这个地方,但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和不安。
“看你穿着神学院的校服,你是神学院的学生吧?”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回答道:“我失去记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没关系,这并不重要。”索尔图斯一点点的逼近了她。“本来呢,我想把你献给阿尔库梅斯。不过她只对术士女性感兴趣。我真惊讶,面对着艾舒莉雅那样的美色他也不为之所动。”
面对着陌生男人不怀好意的逼近,少女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退缩,仍旧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索尔图斯走到她面前,放肆地挑起少女尖尖的下巴。脸上流露着贪婪的目光。
“把你这样的美人仅仅关着太浪费了,不如……你先让我享乐一下吧!”索尔图斯说完伸出大手朝少女娇小玲珑的胸部摸过去,不料手还没等碰到却被她轻轻一下巴掌打开了。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少女脸一沉,慑人的目光直逼索尔图斯,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见她迅速一挥手,竟从空气中扯出一条金灿灿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连接着那把熟悉的太刀——水漾枫舞……
她稳稳地抓起太刀,以极块的速度向面前的男人的胸口突刺。索尔图斯没有料到这个女孩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身体一瞬间失去重心,他倒退了数米远,胸口的刀刺穿了脊梁将他的身体死死钉在漆黑的墙壁上。
接着少女猛地从索尔图斯身上拔出太刀,雪亮的刀刃上却一滴血也没有沾。酷酷的她将刀朝地面一挥,卷起一阵凌厉的风。
“愚昧的人类,不要惹我,我现在心情很乱。”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