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曼斯看见了男子，而男子似乎没有看见他。克莱曼斯知道这就是他的目标。
克莱曼斯脱去了身上的黑色大衣，将它挂在了枯树枝上，随后露出了白色的夹克衫。
他再次进行了变装——
「这次是一个带有绿色眼睛的金发少女。」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他不至于那么紧张。
他试图通过交流，侧面解析人类的一些计划。
他从背面的山脊慢慢地摸索着，时不时抬头警惕的审视男子。
一段时间后，他终于爬上了山顶，而男子依然在仰望着天空，感受着大风的洗礼。
克里曼斯先开了口：
“请问是罗尔先生吗？”
男子转过了头，冷峻的面孔照射在克里曼斯脸上，冻得人发痛。
「果然是他。」
“是我，有事？”
罗尔回答了他的问题，而克里曼斯却呆愣在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个大人物正式见面。
“嗯……那个，我是个记者助理，有些问题我想请教下您，以私人的名义，不会报道的。”
“当然。请问吧”
“请问您对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就是，在我看来敌人和我们的战力并不相近。”
“看法？能有什么看法。真要说，就只能是接受了。”
“接受？接受什么。”
“人类是弱小的生物，在自然进化中我们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这一点。但我们有的，是这里。”罗尔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我们的创造力，我们的智慧，我们对于信息的处理能力都是一绝，而这些，是其他生物所不具有的。”
“所以，你…我们还有反抗的机会？”
“不，不是反抗。是反击。”
大风从罗尔的背面吹过，衣服再次飘动，他冷漠的眼神有一瞬间竟能成为战争的装饰品。
克里曼斯重新审视了一下罗尔。
“您和外面报道的可能有点不太一样呢…”
“什么？”
克里曼斯突然变得结结巴巴，什么话也没听清楚。
“伤……不对，那……”
“我没听清楚。”
“就是，关于您性格和是否有反人类倾向。”
罗尔抬头思索了一下，随后将视野重新转回克里曼斯。
“是因为实验室那个事吧。”
“嗯…期望我没冒犯您…”克里曼斯的声音略微地变小了。
“不，没有。”
罗尔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片碧蓝。
踝边，一株晶莹的灌木微微摇曳，将罗尔的影子遮入其阴影中。
“也许你可能无法想象，但…那曾是我们共同选择的道路。”
“即使它失败了。”
云层开始汇聚，使金光散去，只见那一排排阴影，位列其次。
罗尔很好奇，当实验逐渐失控时，项目负责人的脸上那狰狞的面孔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对他来说又表达了什么呢。
他是在自责吗？
明明之前都相互确认过，那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绪呢？
罗尔不明白。
克里曼斯也不明白，他无法理解罗尔口中的话语。是个人应该都知道这个决定的疯狂程度，而在他的口中，这里的一切，似乎只是个赌局。
将生命和必胜所求放入筹码中的赌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