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浮酒街的地铁。
“林淮，要不......”
“电影还有几十分钟就要开场了，我们先上去找地方坐坐吧？”
“呃...好...”白雪纯略微思索，应声。
好耶！
想骗爷陪宁逛街买衣服？想都别想嗷，逛街对男人而言可是最折磨的酷刑！
他的表情淡然，小林淮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不过是约会时故意衣着邋遢了点儿，电影又故意选得幼稚了点儿。
不，奥特曼才不幼稚，他们充满了勇气、爱与希望！只有女人会觉得它们幼稚。
林淮收起思绪，他只是不想给白雪纯好感度变化的机会，能将它卡在99％就算成功。
“话说，你选了哪个电影阿？”
“...很刺激那种。”林淮心虚地回答。
白雪纯鼓着嘴，只好将她已经订了票的事情憋回去，唔，还是听林淮的吧～
让他选的话应该比我选的青涩文艺片要好，雪纯想着，开始环视四周的海报，偷偷猜测。
刺激...难道是恐怖片？
或许我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紧紧地抱着他？那我就稍微装得有一点点怕鬼吧！
林淮打了个哈欠，没有察觉到少女心绪。
他只觉得白雪纯还是格局小了，如果她选的约会地点是水族馆或者摩天轮，那才将是真正的绝杀。
水族馆里林淮逃不掉，一片湛蓝水光之下，总得有人开口说些烫嘴又恶心的情话。
不说就难免显得大家都是土狗，不解风情，无颜面对被关在水里等着看俩只灵长类发狗粮的鱼先生。
至于摩天轮......那种狭窄又隐蔽的地方只要她愿意，从表白到最后环节都可以速通。
“刺啦——！”
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倏然响起，整层楼的自动扶梯都莫名地宕机了，往外冒烟，人群嘈杂。
“淦，不是吧！放映厅在楼上啊，难道要爬楼梯上去吗？”林淮吐槽道。
“没关系啦...”
白雪纯漫不经心。
这座电影院藏在商城里，商城很大，同时也是中空的，沿着自动扶梯抬头或低头都可以一览无余，跳下去的话可以快速重开。
林淮只摇摇头，远离故障的扶梯，走到自动售卖机前。
莫名地，他忽然感觉有点冷......
满是凉意的机械感谢音响起，售卖机里掉出两瓶苦咖啡，在他转身之后，小小的屏幕里开始模糊，旋转，提示“无网络”。
没人注意到恐怖片海报里的女鬼活了，她被什么吓得抱头蹲防，缩在墙角哭唧唧。
【警告：你已进入山河社稷图...】
【警告...】
林淮只迟疑了一瞬，他身边的浮着的，粉红的界面被股力量瞬间撕得粉碎、驱逐，藏在兜里的斗转星移符上所有文字都消退了。
“笔墨山河，永世沉沦。”
一声不知名而悠远的女声在林淮耳边响起，和白雪纯的声音很像...
可她刚才根本没有开口！
白雪纯依然温和地端坐在椅上，托着脸颊，清澈见底的眼眸望向林淮，“怎么了？”
刹那间，许多纯黑的女人身影在光滑如镜的玻璃里探出好奇的小脑袋，她们与白雪纯一起、不约而同地盯着林淮。
气氛诡异到爆炸。
白雪纯没有察觉，路人也无动于衷，似乎这一切都不过只是普通的设备失灵和网络波动。
这些人形是怨毒，是怨念的产物，林淮认识她们，她们都很危险。
怨毒出现于《桃花》里的死亡惩罚，忧郁、阴沉的她们只会在深夜出现。
她们不会说什么“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而是“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你发什么呆呢？”白雪纯疑惑地问。
“没什么。”
林淮伸手，将她爱喝的苦咖啡递过去，尽管知道怨毒们很危险，但他不是很怕，宫琉璃应该不会让他死在这种东西手里...
...吧？
“谢啦～”白雪纯接过咖啡。
纯黑的女人矗立在人群里，她们盯着林淮，流着别人看不见的液体......
怨毒们身上的应该是血吧？林淮嘴角抽搐。
他试探地看了看白雪纯的反应，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到底是谁，竟然能不经过白雪纯就直接释放山河社稷图？林淮想。
“怎么啦？该不会是心疼咖啡钱吧，从刚才开始你心不在焉的。”白雪纯捂着嘴说。
这款小众的苦咖啡很贵。
“没，就是稍微有点苦。”林淮辩解。
“接受不了就不要喝，苦涩是属于大人们的味道。”
白雪纯认真起来，装作教训地说。
“哼哼，我是你的学姐，姑且也算是大人，喝不完的话可以给我喝...不许浪费！”
你麻麻的看不起谁呢，男人不能说不行！
林淮暂时无视了盯着他的怨毒们，直接一口干尽这杯苦咖啡，让白雪纯心里又生气地骂了他一声臭直男。
她间接接吻的企图失败了。
电影开场了，出乎预料的是白雪纯并不意外他选了奥特曼，反而乖巧地要了两大杯爆米花。
怨毒们什么都没做，只跟在白雪纯后面老老实实排队。
“你们这影院的冷气也开得太低了吧？”
“就是，冷的要死！”
路人们不满地抱怨，他们和白雪纯一样，都看不见放映厅里的每一个空座都坐了一只怨毒。
林淮头皮发麻，直觉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先按着标准的约会流程过一遍。
实在不行了，就...
大喊“宫琉璃救我！”
“好奇怪...你也觉得冷吗？”
白雪纯疑惑地环视，突然盯向林淮。
“...不冷！”
她默默牵过林淮的手，想放在她的腿间夹着取暖，“你说谎，明明冷得像条冰棍一样。”
姐姐您要是看得到一屋子的怨毒，您也冷。
林淮腹诽一句，好在怨毒们似乎被某种规则约束，他的直觉告诉他，通关的答案藏在这里。
白雪纯头上的好感条开始模糊，变成一串没有规律的乱码。
步步谨慎，步步心惊。
“林淮......想抱着我取暖吗？”
白雪纯刻意压低了角度，以仰视认真地盯着林淮，她的呼吸很近，像只可以抱在怀里Rua的布偶猫，眸里是清澈的粼粼波光。
他们的位置靠后、隐蔽，是放映厅三分之二处的座位，白雪纯在这里发起了攻势。
林淮双手按着她的肩，将她摁回座位上，“乖，坐好，看电影不许大声喧哗。”
“唔呜呜—”
一把爆米花塞进白雪纯嘴里，林淮开始认真看起了奥特曼。
女人，只会影响他变身的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