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年纪总会有人惦记着那点成绩，被折磨得焦头烂额，这些人没得选，如果不能越过名为高考的龙门。
她们就是乡下的鱼，永远望不见城市深海。
北极狐小姐肯定不叫北极狐。
她十分羞涩地藏起了自己的名字，她也知道今晚的举动很坏，不是乖孩子的做法。
“你来这里，你的成绩也不会变好啊...”
林淮轻声苛责，往往是乖孩子最容易学坏，坏起来彻彻底底，无可挽回。
“可是我怕，我怕努力了也没用......你也会觉得很笨吗？”
少女抬起头，恍惚间她认为这个少年是她的老师，值得信任。
“嗯。”林淮实诚点头。
“呜呜——”
见她还想继续麻痹自己，林淮只能抽走了她的酒杯，他自己其实也讨厌规矩，不是一定要到成年才可以饮酒。
可至少要等到能对自己负责的时候再喝。
“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家！”
她忽然梗着脖子，倔强地使用了一键清理桌面，有玻璃破裂的声音琳琅作响。
“那你想跟我走吗？”
林淮的双手摆在桌上，轻轻旋转着银勺，在她迷惘的眸子里倒映着漩涡。
“过分了，兄弟，她才是个高中生。”
有人义正辞严地站出来，将林淮直接逼进了理亏的境地。
“哦，那你想怎样？”林淮问。
“由我们送她回去，走！小丫头你千万别信这种小白脸的话！”
狗吐人言，义正辞严。
林淮差点信了，可这些烂人连枪都压不住，他只是扫了眼他们的裤裆，哑笑一声。
“这样吧，你想跟谁走就跟谁走，自己回去也行。”
林淮摆出无所谓的表情，少女像害怕似地蜷着衣衫，此时的她像只被关进笼子的北极狐。
门外都是对她图谋不轨的人类，今晚无论她怎么选，有什么后果，都是她咎由自取。
林淮不是滥好人。
“我跟你走。”她忽然说。
那些人不爽地望着林淮的眸子，不敢动手，只能悻悻散去。
“先生，这是您的特调马天尼。”
林淮和酒保对视了一眼，有些纳闷，我就是随便说了些话也能被你脑补成情圣？
趁着少女去洗手间的功夫，酒保耐心解释。
“您说的话术并不高明，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女人就是愿意咬你的钩。”
“啧，那你还给我这杯东西？”
“不，先生，我已经顿悟了，所谓情圣根本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技巧，无微不至的温柔没用，精心炮制的话术也没用。”
“说人话。”
林淮对这神经病酒保没耐心。
“只有帅得惊心动魄的男人才配成为情圣，一直以来我都陷入了一种错觉之中，盲目地寻求技艺，却忽略了事实。有的人技艺不差，可无奈就是丑，根本没机会用出来。”
酒保顿了顿，继续说。
“客人，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值得这杯马天尼。”
酒保话音刚落，北极狐小姐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她在深呼吸着，脸色泛红。
……
她真的像一只北极狐宠物一样，就这样乖乖跟着林淮走了。
一路上，林淮和她走的都是有监控的地方，直到回到旧屋前。
“...轻点，我怕痛。”
她知道进场玩就要玩得起的道理，只是没有过这种经验，强烈的恐惧还是在她的心头炸开。
“哦。”
淦，她的性格是真的好糟糕！
“先洗个澡，然后再睡觉吧。”林淮说。
他的旧屋其实并不大，这里的用处更像是储物间，主要是放一些没用的东西，比如老爹以前收的礼物、旧书......和剧毒的宫琉璃。
推开门时，宫琉璃不在，林淮不知道她正在地中海的海岸边度假。
“那边有浴巾和女装，随便拿吧。”
“谢谢......”
林淮坐在客厅里，她放下手机，进了卧室里的浴室。
这里的隔音不好，有时林淮能听见她的几声轻哼。
流水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有几分诱惑。
少女终于披着浴巾出来，她直直盯着林淮，一点都不害怕，不过脸还是会红。
“...现在做吗？”
“你先去床上躺着。”林淮轻松地说。
少女咬紧牙关，心底有很复杂的情绪弥漫开来，她只是想发泄一下才去酒吧的。
不知怎的，就莫名答应了这个男人的要求，她现在就要被这个陌生的大哥哥睡了！
如果...是在学校里的话...不，在学校里这样的男人也轮不到我...
她自卑地打消想法，怀着苦涩的心思躺到了床上，心里的压力一点都没变轻...
好困...怎么会这么困？
……
“懒批。”
林淮听见她的呼噜声之后，只抬头望了一眼客厅的摄像头，这是为了防盗而设的，毕竟这里姑且也算是储物间嘛。
卧室里的床是老爹的藏品，是超级无敌快速昏睡红床，重度失眠也能给直接放倒。
回来的这一路都有监控，她的踪迹被清楚地记录，她从酒吧里出来，被陌生男人骗回家。
就算对方家长找上门来，也能给她看监控，自己不过只是好心给她借住一晚而已。
“啊真麻烦...早知道不管她了。”
少女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手机是老式的小米6，边缘的屏幕已经裂开，有些泛白发黄，可见她的家境贫寒。
“微信消息？不是家长的电话？”
她的手机没有锁屏，轻轻一划就直接开了，让林淮都愣了一会，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不设锁屏密码的？
【兔兔！我过几天要出汉服COS了！】
【兔兔！我男票答应我表白了】
林淮沿着聊天记录往上看，只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闺蜜聊天。
“好家伙，什么塑料闺蜜，一交到男朋友就拼命向对方秀恩爱？”林淮吐槽道。
“我是檐上三寸雪，他是人间惊鸿客...”
林淮顺着聊天记录念出来。
啧，她这闺蜜谈恋爱谈魔怔了吧？这么形容自己男朋友？
她该不会是被闺蜜这些话刺激到了，再加上学习压力太大，才想不开直接跳进酒吧...？
林淮无奈地叹了口气，关掉屏幕，窥探她人隐私并不礼貌。
自从拿到了山河社稷图之后，宫琉璃对他的掌控越来越浅了，只剩下偶尔浮在身边的粉红色界面，它最多提示下林淮少女们的好感度和各种状态。
“唉...”
林淮感觉这些时日里，自己有了变化。
只需要踏出一步，哪怕只是摘下眼镜，衣品再讲究一点，再主动一点，他很容易就能成为渣到人神共愤的渣男，将少女的心思玩弄于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