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只是...不适合你。”
白雪纯只是静静站着，没有主动去碰林淮，她的人设是矜持、温婉如水的古典美人。
至少在外面是这样。
“我只有这套能穿了，好看的汉服超贵的啊你知道嘛姐姐，特别是还要配得上你的那种。”
林淮狡辩道。
白雪纯身上的，可能比博物馆里晾着的都贵。
林淮没有披着囚服来约会，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
“没关系...”
白雪纯咬着舌头，压住心里的情绪。
她不是面瘫，也会有少女该有的喜怒哀乐，哪怕是看出了林淮身上这件衣服是宫琉璃的作品。
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不然会显得无理取闹，还会给林淮添麻烦。
“你跟在我身边吧，走完整座学校，拍照的话至少要拍满一本相册。”
白雪纯歪着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就麻烦摄像师，把爷拍好看点了。”
林淮应声，余光扫过宫琉璃远去的背影。
她跑得好快，好像很失落...？
“嗯，我们走吧，云瑾你跟远一点。”
负责拍照的是楚云瑾，老万能工具人了，她现在的表情像是生吃了苦瓜一样。
...是会长大人的任务，要认真完成，她说服自己。
树荫下的小道没多少人。
有阳光越过枝桠的细微缝隙，缓缓洒落下来，凝固的松脂散发着时间的味道。
“林淮，你有想过毕业之后要干什么吗？”
白雪纯抛出了问题，只要林淮愿意说出一个大概的梦想，她能借着白家的关系提前铺好路。
“不知道。”
“呃...”
林淮打断了白雪纯的话，“学姐，你知道吗？”
“什么？”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每年毕业生最后选择的工作不一定和自己学的东西有关，我有一个朋友学了三年动漫，你猜他最后去哪了？”
“去哪...？”
白雪纯被林淮反问得有点发愣。
“回老家卖馄饨了。”
林淮顿了顿，“以前我爹给我留了几块地，他说我要是愿意呆在那里卖馄饨，也能一生衣食无忧。”
“那你的想法呢？”
“当然不愿意卖。”
“噗——”
白雪纯没忍住笑，她发觉自己其实没有必要问林淮未来的事情了，他不是能被别人教做事的人。
“非要卖点什么的话，我想开一家叫牛郎店，里面都是些名震天下的牛郎，头牌是我。”
林淮抬起头，迎着盛大阳光。
没办法啊，做游戏又不能再做了，还要没完没了地应付女人。
不如直接开家牛郎店摆烂咯。
白雪纯笑不出来了，他好像是认真的。
牛郎店是什么东西她也明白，白家有好些姑姑奶奶都沉沦其中，里面的男人都很...熟练。
一杯酒下去，酒话醉人。
失落的时候，情话烫心。
不，绝对不行，林淮不可以成为这种男人！
“不可以...我不答应！”
白雪纯扯扯他的衣角，林淮收回视线。
她纯白的云袖被风扬起，咬着嘴唇，原本很清澈的眸子里有了几分委屈。
“那我不开了？”
“嗯！”
还好...是个玩笑...
白雪纯乖乖松开手，心有余悸地按着胸脯，林淮也恰好没再看她，她只能匆匆跟上。
“林淮，你是不是在故意气我。”
“没有，就是开玩笑，做牛郎可没办法当清倌人，没准还会被职业病搞到恐女症...其实，我很讨厌别人和我谈未来这种东西。”
“理由？”
白雪纯问。
“就...虚无缥缈地空谈，很没意思。”
“好吧，稍微停一下，我们到了。”
白雪纯拉住林淮的手，楚云瑾在远处喊着，她摆出手势示意，白雪纯和林淮刚好走到这里最高大、最有意境的古树边。
树的年纪比这座学院还要久远。
在远处拍完照片之后，楚云瑾才抱着相机匆匆地跑过来，“...会长...等等，我们还要再拍一张。”
楚云瑾半跪着，摆好姿势，又拍了几张，她现在只剩下后期稍微调一下光的工作要做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知道这个渣男和会长一样，都是不需要后期美颜的狠角色。
收好相机。
她才试探地问：“你们吵架了嘛？刚才。”
“没有！”
异口同声的否认。
“哦...好吧。”
楚云瑾凶凶地瞪了眼林淮。
检查完照片，她很干脆地走了，其实用于社团宣传的随便抽几张应付就够了。
拍满相册，是白雪纯的小私心。
林淮再次被白雪纯牵着手，继续前行。
唉，女人真是麻烦。
无非就是比我早毕业一年，怕我会被其他女人抢走嘛？林淮嘟囔着。
不过，白雪纯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其他的女主角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简单，应该会很复杂。
“林淮，你觉得宫琉璃怎样？”
白雪纯忽然停住脚步，认真地问，“不许说谎，她和我比起来呢？”
“胸没你大，腿也没你长，性格很恶劣。”
这种烂话林淮答得一脸真诚。
“真的？”
“嗯。”
白雪纯有些不知所措，她最开始的想法不是把气氛搞到变成在背后说宫琉璃的坏话，她只是有一点好奇宫琉璃这个人。
...难道林淮对她的评价就是这样的吗？
“她缺点很多，可我欠她的也很多。”林淮摊开手，无奈地说。
“？你欠她什么了？”
“比如...一次千刀万剐？”
林淮小声地嘀咕，他写给宫琉璃的结局是落入诛仙剑阵里，被无尽的剑气活活凌迟...
白雪纯有在游戏度过里的记忆，这些事情她知道，她只是微微鼓着嘴继续问，“这也算欠账吗？那你还欠我几次绞刑来着？”
“好吧，姐姐，你想要的话就来取吧。”
林淮向白雪纯张开怀抱，一点也不设防，还故意把头往前伸了伸，气势坦然，似乎在说：“来呀，往这儿绞！”
白雪纯没有说话，忽然踏近了几步。
“不要啊！我说笑的，饶了我吧。”
林淮瞬间抱头蹲防。
“笨蛋...你早还清了。”
白雪纯低下身子，抱住林淮。
“在这个世界，我还欠你一次。”
...酒吧那次？
林淮的脸颊感受到柔软的触感。
他只觉得白雪纯的怀抱很柔软、干净，待在里面很安心...但不能一直待着。
会被闷死。
“别提欠不欠的事儿了，我想回家...”
“...起来，等会还要拍集体照呢。”
白雪纯起身，轻哼地鼓着嘴，挽了下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