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琉璃捂着微微有些鼓起来的小腹,一直喘气。
“嗝...咕嗝...”
“你吃太多了。”
林淮将餐碟简单洗干净之后,放回橱柜里,天黑得很快,夜幕沉落。
该跑路了。
林淮要和宫琉璃保持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她是一直凝视着主人的黑猫,即便主人对它很好,作为猫的高贵还是不愿意自己被过分靠近。
...这要持续到宫琉璃想清楚,做出自己的抉择。
在这之前,她无论再怎么惹林淮,林淮也是不会睡她的啦。
不过可以多摸几下她的头。
宫琉璃抬起眸子,目光迎向林淮,“要走了吗?”
“嗯,明天满课。”
“醒目点...”
她蹦出一句粤语短句,大概是让林淮注意点的意思,可是要注意什么呢?
“说真的,我宁愿看你和白雪纯在一起,也不想看你躺在小狐仙怀里,成了一堆醉骨烂肉。”
宫琉璃说完这句话之后,将头埋进膝盖里,林淮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传送到门口,啧,这逐客令下得真狠心。
不过这也大概是她最后残存的法力了。
......
“您位于xxx的用水已超量...”
林淮回去的时候恰好收到了账单的短信,这个月旧屋的水和电用得有点狠,虽然之前一直有交着钱,不过对于宫琉璃这么放肆地浪费他其实也没意见。
林淮也不想很久回旧屋一次,就发现这里的家居都蒙上了厚厚的尘埃。
这种尘埃的名字叫伤感。
林淮很讨厌这种没有意义的情绪,所以他的性格才会像一台没有刹车的老式跑车,一路上都是欢快的轰鸣声。
快到周六了...
给楚云晚当家庭教师的事情也要安排一下。
回到宿舍的时候林淮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不知怎的,好像最近运气一直都很寄吧烂。
被小狐仙种了彼岸花印记就算了,伺候完宫琉璃这小妮子之后还要被倾盆暴雨淋,还能再倒霉一点吗?淦!
洗完澡之后,林淮待在长桌的角落边画着圈圈,路哥瘫在他身边打游戏,他是强者。
祖安十年,爹妈尚在。
“哎?林崽,你这纹身花了多少?”
“...免费。”
林淮愣了下,挑挑眉头说。
“很难看?”
“也不至于,只是和你的样子并不搭,反差很大,举个例子就是冷硬面瘫喜欢上了文艺女青年的风格,很闷骚。”看路哥的样子还是斟酌过语句的。
“有个坏女人偷偷给我纹的,其实我根本不愿意。”
“又是坏女人?林崽这是命犯桃花啊!”
“有一说一,确实。”
林淮闷声承认,他使足了劲儿都没能把彼岸花擦掉,急得挠头。
“兄弟,小时候咱们说过刀山火海可以一起趟,可哪天你要被女人柴刀了,我该救你吗?”
路哥放下手机,似笑非笑。
林淮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不该。”
“刚才有个女生来找你,送了个小东西过来,我扔你床上了。”
“谁?”
“我怎么认识嘛...反正不是白雪纯,也不是上次找你出去的那个小萝莉。”
不是白雪纯,也不是宫琉璃,会是谁?
林淮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拾起那个包装得精致绝伦的盒子。
“你能大概形容一下她的相貌吗?”
林淮试探地晃了晃它,没有反应,转身看向路哥。
“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楚。”
如果连着释放两次彼岸花的印记,耗尽了小狐仙半步圣人的修为的话,让她失去伪装能力也不是不可能,一个封的是最强剑修,一个封的是天道意志,她得有多少蓝才够用?
一根步摇掉落下来,这是古代女子发间的饰品,红宝石和绯色的边缘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林公子,这是奴家的信物,凭此可以出入雪月风花楼。”
拆开来的包装纸上写着这句话,在林淮阅读完之后它瞬间自燃殆尽。
淦哦,果然都是小狐仙搞的鬼。
林淮选择顺从宫琉璃的建议,鸽了她。
这根步摇被林淮放进抽屉,和山河社稷图锁在一起,对于雪月风花楼的诱惑,他是不在意的,一点也不为所动...咳,动了一点不算。
身为九尾天狐,只看相貌的话,世上没有比得过她的女子。
可林淮不爱她。
小狐仙的嫉妒心太沉重了,游戏里男主之所以会跟她对线,就是因为她谋害了白雪纯。虽然说在属于她的剧情线里,白雪纯只是无缘的路人...
可说了辣么多,这些屑剧情都是自己写的,她也只是工具人吖。
林淮想了想,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见又不敢见,谈恋爱又谈得乱七八糟。
嗯,摆烂吧,就嗯拖,就是不去。
林淮采取了宫琉璃同款战术,选择回床睡觉觉。
“林崽,这他妈才十点,不打几把排位就睡,你™肾虚呢?”
“都怪雪纯姐姐太厉害了啦,搞得我最近身体很差。”
女生宿舍里,追剧的白雪纯莫名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看着四周。
林淮其实是不在意白雪纯风评被害的,反正她和自己是官宣级别的CP,要说风评被害这块儿,林淮其实也因为她背了不少恶言恶语了。
第二天清晨。
林淮被闹钟吵醒,睡眼惺忪地洗漱过之后才去上课。
今天他不想吃早餐,很困,在课上再稍微...眯那么一会儿。
“林淮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身为演员的基本素养是什么?”
身边的同学戳了他几下,他才反应过来,愣愣地迎接教授的如刀目光,换谁都会愣的,教师这职业对学生有着天然的克制,特别是你回答不出问题的时候。
憋了几秒钟。
“...从人民中来,走到人民中去,呃....创造人民群众喜爱的大众艺术?”
望着教授满脸黑线的脸,林淮知道自己多半寄了。
那半截话好像还是上节课的教授说的...
老教授皱着眉头准备示意他坐下,带学生上课睡觉是常有的事情,点个问题回答略显惩戒一下就行了,没必要太过深究。
“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入戏太深这四个字吧?”林淮嘀咕道。
“哦?为什么?”
听见这个和他标准答案异曲同工的回答,老教授好奇地追问,表情有点死缠烂打的意味。
“入戏太深,将自己当成里面的角色,这样才能演好这段角色的人生,入不了戏的演员就没有什么演技咯,阿巴阿巴的傻样连台词都背不好。”
“嗯...所以还是演技最重要,不能像小鲜肉一样只看颜值又不敬业。”老教授总结。
不然法国的戛纳红毯应该有👴当C位嗷。
林淮表情乖巧,无辜地坐下,没有将这句吐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