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你是不是那种很聪明，不用学习都能考满分的人？”
楚云晚抬起眸子，她被林淮搞得很惨。
林淮留的几道参数方程就把她心态搞崩了，他却只顾着淡定喝茶。
“嗯...这红茶味道还好。”
“喂！林淮！你教我！”
“三分钟前我就给你讲过解题思路，解不开你干脆Remake吧别念书了。”
林淮其实也在思考，排除莫愁小姐的嫌疑之后下一个就该试探楚云晚了，但他还没想好应该用什么方式。“话说，你在家里反而不叫我哈士奇了吗？”
“你喜欢我那样叫你？”
“不，我当你家庭教师的时候你还敢这么叫，我就只能打你屁股了。”
林淮不认为自己是林劲夫，会对女人重拳出击，除非...对方太蠢。
“哼。”
几声轻哼过后，楚云晚还是把林淮留的题写完了，之前堆起来的知识点也补了。
“最后一道错了，不过可以休息下了。”
她的床左边就是窗户，冬天的时候或许可以靠在那里享受到正午阳光的按摩，很爽，楚云晚在床上戳了戳林淮的屁股，“喂，我可以请教你一些其他的问题吗？”
“嗯？”
“你有没有...能够让你为之付出一切的...恋人？”
林淮愣了一下，因为楚云晚的表情比她学习的时候认真多了，莫名其妙，“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楚云晚抱着枕头，摆出鸭子坐的姿势。
“没有哦，但我和你想象的有区别。这世界上有我可以将命交给她的女孩子，但没有能让我交出一切的女孩。”林淮淡淡念道。
“你连命都交了，还有什么是不能交的？”
“爱。”
“我的恋人和我说爱是愿赌服输，可我不想和她赌，我只能保证她为我付出的一切都有公正的回报，在我的理解里，爱是...不，至少你能让我愿意下场和你赌啊？”
林淮移开目光，他忽然不想向这个幼稚的高中女生交待答案了。
这不是她该知道的，至少现在不该。
楚云晚愣了好久，似乎林淮的话有些难以理解，“如果有一个女孩子很喜欢你呢？她为你付出了很多很多的爱？”
林淮微微鼓着嘴，故作沉思地回答：“愿赌服输。”
“如果她为我付出生命，我可以还她一条命，但爱我没办法还，或者就...演到底地陪着她咯？一直等到她清醒过来离开赌场，我才能收庄，下班骑着小电驴回家。”
“...林淮，你好贱。”
楚云晚终于理解宫琉璃的话了，最先偷家的白雪纯，其实也没赢，她敲不开林淮高级防御塔的铜墙铁壁，只能是表面恋人。
“嗯。”林淮点点头。
“所以像你们这种年纪的小丫头就不要学人早恋辣，反正念了大学不是异地就是分手，异地了不是分手就是戴绿帽，横竖都他妈是分手。”林淮摇头晃脑地装出长辈的教诲。
“哼，在同一个城市就没关系了吧！？”
“你有恋人？”
“诶，没有。绝对没有！”
楚云晚慌促地摇着小手，拼命否认。
林淮觉得她没必要啊，她和谁交往关他屁事，他只是个弱小无助的家庭教师。
“嗯...在确认对方值得你托付一切之前，不要和男人上床，更不要动心，动心的人会输得一干二净。”
她陷入了呆滞状态。
拍了拍楚云晚的肩膀，林淮看着表情复杂的她，大概可以直接排除嫌疑了。
因为真正的小狐仙不会这么多愁善感，她只会抓着林淮啪。
在游戏里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
“嗯？你该不会动心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林淮戳了戳她的小肥脸。
楚云晚闷闷地哼了一声，旋即转身趴着继续刷题去了，不想理他。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传来，来的很急，几乎是连打带踹。
“...你欠钱了？”林淮问。
“没有...是我妈妈，那个没礼貌的女人。”
楚云晚掐着笔的白皙小臂上有了几条青筋，似乎心情很不好。
“不开门吗？”
林淮压低了声音，直觉告诉他里面有很多故事，但他要尊重楚云晚的选择，不能替别人慷概，自以为是地当和事佬。
“不开。”
这一切也是楚云晚怨恨宫琉璃的原因之一，无论是否封印记忆，看着以游戏里的历史为原型而创造出来的亲人，换谁都会心情复杂。
“随便你。”林淮淡淡道，抬手在练习里圈出几道题，打了勾勾的是重点，她要去做对，并且理解它，不允许再犯错。
传来几声邻居的劝解之后，敲门声才逐渐平息下来。
“好啊！你们姐妹俩就抛下老娘是吧？孝心被狗吃了！？”
斥责炸响。
这种老旧的商品房很难抵抗中年妇女的魔音穿脑，再这么吵下去，她和楚云瑾都会风评被害。
咬着牙齿，楚云晚还是穿上拖鞋，准备去开门，林淮看见她瞳孔缩小，似乎心里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其实他也能猜到，出去了也是被当众喷得狗血淋头，连带着楚云瑾的份儿一起。
“我去吧。”
林淮想了想，站起来锁上房门。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拉开家里的门，门外是零零散散的邻居，和一个相貌并不慈爱，儒雅随和的中年妇女，她应该就是楚云晚的母亲了。
“阿姨，你找错地方了。”
林淮开门的瞬间，清秀温和的脸颊让看着他的人们呆滞了一会，旋即稍微安静下来。
至少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这里不是云晚和云瑾的家吗！？”
中年妇女愣了一会，有点结巴地问。
“楚小姐不住在这里，她将房子租给我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打扰我玩游戏。”
林淮的眸子冷了几分，不卑不亢。
“她一个月收你多少？！！你滚，这里是我家！”
门被关上。
语无伦次的纠缠没有意义，她很快就会被保安请出去。
“抱歉...”
“谢谢！”
几乎是同时响起，林淮和楚云晚对视了一眼，她挪开视线，咬着嘴唇，“对不起，我妈妈脾气不好，她一直都希望我和姐姐的人生如她所愿，所以管得很压抑。”
“我不想听你的家事啦，我自己都有一堆头大的事情了，这种矛盾能和解就和解，不能和解那也没办法。”
“嘁，你这样的人还会和别人和解？”
楚云晚有点饿了，从冰箱里拿出一根香肠，撕开包装就直接啃了起来。
“我和一个女孩子也有矛盾，亏欠她一些东西，因为某种原因我们双方都害怕见到彼此，但我还是觉得，我总要和她和解的，否则彼此的人生都会少了什么。”
林淮挠了挠头，楚云晚愣了一下，移动视线，那支步摇被他带在口袋里了...
诶？
他...心里还有我？
“和她和解完之后，就又要去找其他女孩子和解咯，啧，我真是比欠了钱还惨。”
楚云晚手里的香肠捏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