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南二话不说关掉了监控视频的显示界面。
不得不说，校长的心理战术有点成功。
他猜测策划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既然有能力黑到监控视频，并且将其公布出去，那么很可能对方也可以实时观看监控画面。
说不定这会正躲在学校里的某个角落，通过监控观察着自己，等着看自己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之所以用眼睛怼摄像头，是为了给偷看监控的人传达一个信息：“我看见你了！”
梦魇心有余悸地道：“你们说，校长有没有可能顺着监控看到我们？据说光路是可逆的，咱们能看得到校长，说明……”
“脑洞太大了吧你！”爬虫反驳梦魇并科普道：“从监控探头到咱们这的显示，光信号和电信号互相转换了好几手。他是光系至高法师不假，可不管他对光的掌控有多强，就算他能用光元素来捕捉影像，难道他还能控制电不成？”
梦魇听了个大概，无所谓听没听懂，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该说不说，这大眼珠子还真吓人。死神走早了，他要是在应该让他看一眼的，真想知道这孩子被吓会是什么反应。”
巫南道：“他可没你这么胆小。”
“我胆小？刚才是谁被吓得连凳子都往后一窜？”
巫南不再接续这个话题，转而对爬虫道：“盯着点论坛和其他地方，学校应该要有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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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长坐在他自己办公室的转椅上，一手端着大茶缸，一手拿着手机，刷两下，啜饮一口，平静、悠闲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姿态，与楼上校长大人的愤怒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脸上常年挂着的笑面虎表情此时竟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完全是真正发自内心的高兴。
“心想事成，天助我也。”
说着，他在手机里缓存了一份视频，转发到电脑上又另存了一份。接着又是U盘、移动硬盘各种存，计信部做系统数据备份都没他这么积极。
“多留几个，过一会网上的该被删了。”
然后副校长拿出手机，给他的心腹打了一个电话。
“用你的个人名义，或者直接匿名，给局里打个电话。对，把这事捅上去。你严肃点，绷住，别笑得像个反派似的。”
话是这么说，可副校长在电话的这边，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下去过。
副校长撂下电话，啧啧地品味着喜从天降的心情。
“这来之不易的东风啊——”
要说全校谁最想搞垮校长，那肯定不是星火那几个小孩子，而是这位一人之下的副校长。夺权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原因，真正的积怨是因任务去世的代培学生。
一个个倾注心血和资源培养出来的弟子，最终都变成了血淋淋的名字。这种事情，没有任何一个老师能接受。
就这么说吧，吴江要是死了，贺老得找校长拼命。
眼下终于等来了一个契机，校长的“罪证”被人揭露，副校长怎能不喜呢？
反正不管视频里罪证是不是真的，他都认为是真的。因为这样就能说得通：为什么任务制度会搞成这个样子。
而就算罪证是虚假的、控诉是空洞的，只要操作得当，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可喜悦之余，副校长也难免有些疑惑：“会是谁呢？搞校长搞得这么狠。难道是他？”脑海中闪过吴江那孩子的身影。
上一次碰面，副校长就看出吴江是想要改变一些东西的。他也是背负了窦俊明遗志的孩子，为了掀翻任务制度，他或许会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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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查到了。”计信部赵部长风风火火地赶到校长办公室，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说让进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进门就拿个U盘跟校长比比划划：“您插上这个。我怕被拦截就没从网络上给您发，直接拷贝过来了。”
校长一听他这丧气话，当时火又上来了。接过U盘“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问：“你是哪个部门的？”
赵部长蒙了，下意识答道：“计信部啊。”
“这部门管啥的？”
“计算机……信息技术、网络……”
“你一个计信部的部长，担心让不认识的黑客把你发网上的东西拦截了？”
“校长，是这样，网络上防守永远比攻击要难……”
“别给我解释那些！能干就干，不能干有的是人替你。”出了一口气，校长把U盘插在电脑上，道：“说事。”
“雷击大楼事件发生的当天，这个叫胡鹏的有些异常，下了班以后还冒雨回办公楼。雷击发生后，他在电脑上不知道干了什么，然后监控摄像头就全都失灵了。”
“查他去呀！”
“可是他已经离职了，因为被人抓到那天在办公室看那种片子。”
“这人我有点印象，学校的任务系统是他做的是吧？”
“对，前·任务系统管理员，胡鹏。”
“把他个人信息给我，然后这没你事了。”
“U盘里有，这个文件夹底下就是……”
赵部长离开后，校长也联系了他的心腹。
他把胡鹏的个人信息发送给了一个叫侍僧的人，并配上一句话：“我要这个人的记忆，越快越好。”
之后校长自言自语道：“还差辟谣的事，让我想想……先设计个草图出来吧。”
他拿出纸笔，随便画了几条横线、竖线，拼出来一个看不出是门框还是供堂的东西，又用笔尖不停地戳戳，戳出了满天星的感觉，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就这么办。”
这个画工，给魏易（原生吴江）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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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上层的钩心斗角、焦头烂额，学校图书馆的一角就显得很闲适、安逸。
钟嫣吴江对面而坐。
神大的学生想提升实力都会去刷任务，没多少人啃书本，所以此时附近并没有其他人。
钟嫣看吴江拿了好多她爱吃的小零食，道：“你带零食干嘛，图书馆不让吃东西。”
“那待会你拿回宿舍吃。这不限制喝水，喏，你爱喝的奶茶，半糖去冰。”吴江替钟嫣戳上吸管。
“谢谢。”钟嫣接过，自然地喝了一口。应该是半糖没错，可感觉比平时的甜。
“到底是什么任务啊？让你这么焦虑。”
钟嫣叹了口气，面带愁色，道：“这说起来，话就长了。”
“没事，你慢慢说。”吴江道。心里想着：你说一天我都不累。
他是不累，说一天钟嫣的嗓子还不用要了。
钟嫣语出惊人，第一句话就让吴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的神赋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严重吗？”
钟嫣看了看附近，相对来说还算空旷，只有桌椅没有书架。
“我给你演示一下。”
她双手抬起，一手风，一手水，两手分别凝聚了一团元素，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很普通的元素系日常训练。
可是当她把双手靠近之时，突然传出的“噼啪”激烈爆炸声让吴江一惊。
没看错的话，刚才两团元素之间居然引出来一条灰色的闪电，而刺耳的“噼啪”声就是灰色闪电发出的。
钟嫣开始了解释：“我的神赋是元素亲和，除了先天超高的地水火风四系亲和度以外，最大的作用是可以无视咒词，快捷施法就能达到完全施法的强度。这些你是知道的，以上都是神赋好的一方面，可是你知道吗？神赋还有副作用的！”
这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吴江一直以为，神赋就是先天外挂，个顶个强无敌，就算有的不够强也肯定是好东西。有神赋的都是天选之人，生来带着外挂，比起没有神赋的修炼者来就是领先在起跑线上。
可是神赋居然是有副作用的吗？
“什么副作用？”
“元素会失控。我最近发现越来越难掌控施放咒法的强度了，而且吸引不同元素到一起时它们还会‘打架’，就像刚才那样。”
“不该是那样吗？”
“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情况。不同元素到一起，有的会有反应、有的不相融但没影响，可怎么都不该像刚才那样直接爆炸。水火出蒸汽、火风爆燃、水风、水地、火地、地风互不影响，这才是对的。”
“那也就是说，你之前最擅长的元素咒法连招，现在不能用了？”
“是，一混用就炸膛。而且单系咒法也不像以前一样好掌控了，元素像疯了一样，杀伤力惊人，防护、恢复性法术干脆没法用。”
“那有什么办法没有？这要是伤到自己怎么办。”
“所以老王想了个办法，才要做这次的任务。”
“等等，怎么还老王？你的代培导师呢？”
“代培导师就是老王。”
“他不已经是班主任了吗？”
“我是四系法师，他是四系法术教师。其他那些位老教授都是专精某一系的，学校制度又不允许多位老师同时代培。所以能带我的只有他了。”
“原来是这样。这次任务到底是什么？又该怎么解决你的神赋问题？”
“老王有个朋友，喜欢到处游历、探险。不久前他发现了一处隐藏的古代龙族墓穴，老王打算让我取一截龙骨回来做法杖。因为龙骨是抗魔材料，可以平衡掉元素的狂暴性。”
“龙族？”
这个世界还真有龙啊。那是哪种呢？按上一个世界的说法，是西方的恶魔，还是东方的祥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