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到这时。
江小白连忙把矛头瞄准着位于司徒千里身旁站着的刺猬。
“范学长,你作为场内唯一姑且还算是中立的单位来说,如果接下来有那么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与司徒前辈用野球拳去作为博弈内容的话,你会支持吗?”
听到这句话以后,范志伟毫不犹豫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每回合赢了的人能让输了的人脱掉一件服饰,直到对方身上没有穿戴任何服饰以后,那就是决出本次胜负的关键。”
“我当然能够听懂你所说的野球拳是指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在这种时候……。”范志伟心虚地左右晃了晃眼眸,随后才继续道“对着我这个中立单位,说出这句假设?”
司徒千里深信。
哪怕自己身旁站着的范志伟只是在做些假正经的举动,也必然不会因为如此无聊的两句题外话而被带偏了节奏。
很不凑巧的是,江小白晓得人心是为何物。
“因为我觉得,此时此刻的范学长除了拥有中立单位的这道身份以外,还拥有着司徒前辈心腹的这个特殊标签,有你帮忙肯定比我说一万句要来得简单,另外一提,由于司徒前辈身上的服饰数量明显要比我多不少,所以野球拳这个假设出来的玩法其实是对我有点不利的,因此我申请希望自己能够追加一块布料,而这块布料哪怕蒙在我的眼前也没问题!”
假设野球拳一事如愿成立。
江小白自愿蒙着自己的双眼,且,双方每输掉一局就得脱掉一件服饰。
那么。
到时候身为中立单位的自己岂不是可以独享眼福?
还没等司徒千里掏出‘就这’的表情之前。
自称中立单位的范志伟,果断跳反。
“咳咳!恕我难以听从你的这个意见,毕竟你们两人在游戏开始前就已经制定了规矩,那当然得按照规矩去办事,只不过嘛,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有些时候我们未必要用冥顽不灵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因此我决定向千里发起自己的建……。”
话,还没说完。
自以为是心腹的范志伟,已经被坐在椅子上不知从哪里甩一脚出去的司徒千里。
给,狠狠地撂倒了。
‘啪遢’
范志伟倒在了附近的纸皮箱之上,压垮了里面的不少东西,而这其中似乎潜藏着部分尖锐物,一下子就让原本栽倒的刺猬‘duang’的重新站起。
只见,此人目前疯狂揉着自己的臀部,表情涌现的全是难以启齿的悲痛感情。
今日的花儿有点红啊。
看样子,那玩意似乎真的弄疼了他。
“你,出去。”
只需一声命令。
范志伟就得乖乖地听从司徒千里的吩咐,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外的方向离开。
直到仓库大门重新关上为止,司徒千里才会张嘴提问。
“新生,有必要故意把志伟给支出去么,难道他不是你口中的中立单位来着?”
“博弈开始前肯定是,博弈开始后就有点难说了,而且,您也没有给我机会防止您采用扑克的方式去作为道具,所以,晚辈我觉得风险管控还是得有一点才行。”
“是吗。”
司徒千里晓得何为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是她并不晓得的是,江小白趁着范志伟不小心倒下压坏纸皮箱的那一幕,已经偷偷的藏了一副卡牌在自己裤兜里面。
而刚才的江小白故意提及扑克二字。
为的,那当然是诱导司徒千里更加倾向于这个方面去思考。
“既然场内已经没有除我们以外的任何人,那…你觉得我们接下来用扑克去决定胜负,如何?”
眼看小计谋得逞,但江小白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司徒前辈,我认为您衔接在这句话之后的话语,应当不是询问我的意见,而是说出与这个博弈道具的游玩规则才对。”
“害怕我在规矩里面耍诈,不敢贸然答应吗。”眼眸的冷寒一闪而过,司徒千里在试图激怒对方。
“那必须是的啊。”显然,江小白根本不吃这套“毕竟我这一局若是输了的话,一切道路都将会被封锁到死,反观来看您那边,哪怕这局博弈输掉了至少还有下一局挽回生机,情况远远不同不是么。”
司徒千里冷冷一笑“这也倒是。”
说罢。
司徒千里终于开始讲解扑克相关的游戏规则。
出牌的规则与寻常的斗地主差不太多,只不过参与人数并不是三人而是两人。
洗牌完毕之后,每人轮流获得共计十七张扑克牌,多余出来的牌则是放置到一旁。
游戏开始前,每人都拥有一次机会替换自己手中扑克牌的机会,最多三张。
胜利条件是出完自己的所有手牌,先赢下两场之人就是本次博弈的赢家。
游戏开始后,获得点数最小牌的玩家拥有优先出牌权,且,必须立刻打出最小的牌,或包含点数最小牌的出牌组合。
显然,上述那些都是常人能够立刻理解的常态化。
紧随其后的当然就是魔改化的关键部分。
‘玩家不能打出与上一位玩家相同花色的牌,亦或者是包含花色相同的组合,但唯独大小王除外。’
注意字眼,是相同的花色,并不是相同的颜色。
不然的话这个魔改版扑克牌游戏根本没办法玩下去。
但这并不代表,该玩法会与认知当中的斗地主类似。
因为这条规矩的忽然出现,意味着常理当中的顺子、四带二、三带一、甚至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对子,都将会是非常致命的压制牌。
反观来看炸弹、王炸、大点数牌,瞬间就变得哑光了不少。
等江小白总算理解完毕时。
只见,司徒千里已经快速拆开一包全新的扑克牌,动用专业的手法快速洗牌。
这意味着司徒千里可是专门为了赢过自己而特意学了不少的有模有样。
只不过江小白有些不解。
为何眼前的这位学姐不去做些‘故意装萌新’的举动,只为吸引一份‘或许这场赌局很公平’的念头,从而获得我的立刻点头答应开始赌局?
思绪还没来得及理清。
只见,司徒千里忽然来了一句自顾自“看来,你这个新生似乎不太愿意和我进行扑克方面的博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换其他道具吧。”
说罢。
司徒千里叠好手中的扑克,迅速放到桌子的一旁,重新在纸皮箱里面翻找其他道具。
见状如此一幕,江小白不由自主地感叹一句准备的真充足。
衔接在这之后。
就是司徒千里陆续介绍其他道具的玩法、规则上的魔改、稍微秀一手自己的专业…等等等,那,完全可以称呼得上是流水线工厂的自然而然。
目前就差没能来得及告诉江小白,自己是无敌且全能的。
显然。
这也是司徒千里的阳谋。
为的,那当然是让江小白顺利观察到自己刚才各种露一手的环节当中,关于某一个道具的专业性明显存在着缺陷问题,以此作为契机诱导江小白优先选择这个道具去作为博弈内容。
只是很遗憾的是。
门外汉江小白,压根,就看不出司徒千里故意制造的破绽!!
并在最终,江小白默默地选择了最初的扑克去作为本次博弈的内容。
并不是江小白的记忆力很好,也不存在扑克相关的高超技术,纯粹就是裤兜里面拿到一副提前藏好的扑克牌,极有可能在极端情况下为他提供作弊的契机。
虽说作弊失败就会直接判负,但总比没有后手要强上不少。
随着洗牌的动作重新上演。
没过多久,司徒千里就已经把牌给分派完毕。
众所周知独臂之人难以正常打牌,因为无法像正常人那般左手持握右手打出,所以打牌的时候只能先把牌放在桌面上,然后从中找出所需的牌随后再打出。
如此举动必然浪费时间浪费体力。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仓库真的是什么都不缺。
居然连纸牌麻将专门用来夹着纸牌的卡片底座都有存货!
因此,江小白姑且还算是能与正常人那般照常游玩下去。
两人在同一时刻端起自己的手牌,甩出不需要的三张,去牌堆当中拿回三张。
从微表情的细节处去观察,应该不难看得出司徒千里的牌运明显要比江小白略逊一筹,反观来看江小白已经彻彻底底与扑克融为了一体,具体就是扑克脸。
呃,不好意思。
这个冷笑话让大家冷场了。
由于双方都没有拿到点数最小的方块三,作为取而代之的是,本轮游戏将由拿到梅花三的司徒千里学姐率先出牌。
“梅花三。”
“前辈,您好不容易拿到的先发权,居然只能憋屈地打出一张单牌,不觉得这样会很浪费机会的吗?方块八。”
“新生啊新生,明明现阶段是小点数的对拼时段,可你却偏偏一下子拉高了双方下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紧握着一堆点数很小的顺子牌,黑桃十。”
“既然被您发现了,那我这边也没有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吧,小王。”
双方不断揣摩对方的持有牌。
双方不断警惕着对方的下一步。
本以为这将会是一场拉锯战,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结束来得如此之快。
江小白确实如司徒千里所想的那般,在打出小王之后立刻甩出点数较小的顺子牌,尽管这个牌组看起来非常脆弱,但由于魔改规矩的存在,玩家不能打出与上一位玩家相同花色的牌,哪怕是夹带其中的也不行。
因此。
即便司徒千里手里拥有炸弹,也只能很是憋屈地选择了吞声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