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限制了不能与赫…与排球部的其中一位女性成员搭话,接触,甚至是面见。”
听完这番话语以后,司徒千里沉默不响老半天。
陆赢以为,她这是在权衡着利与弊的问题。
而司徒千里则是在纳闷,到底是哪个想要与社联会为敌的家伙故意这么搞?如果是我们风纪部的成员之一,眼前这个三年级必然愿意立刻告知实情才对。
但他故意选择隐瞒,估计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特殊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此处是矿泉路中学的一号教学楼,与二号教学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课后休憩的期间并不会爆发躁动级别的说话声,最多,也不过是呢喃级别的轻声细语。
很适合此时此景的背景声。
直到说话声重新遮掩心跳声为止。
“这很重要吗?”
简洁,而又有力。
司徒千里看似没有回答是否愿意提供帮助,却又像是已经回答了对方最为需要的答复。
但在陆赢的耳里听来。
这,更像是一句不可违逆的威胁。
“我,我…。”
前有司徒千里和风纪部,后有江小白与高兴坚。
恐惧是一根绳索。
勒得越紧,猎物挣扎时的轨迹就越容易被预测。
陆赢已经逐渐变得不晓得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就在此时!
司徒千里,立刻为对方指出了最为正确的方向。
“我,不是在找你商量。”
既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把握,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可交易的物品。
此时的司徒千里只能给予对方一句态度强硬的激励话,然后试图让对方获益良多。
可听上去的时候,却偏偏是不留情面的感官。
尤其是这句话的语气,像极了一块朝着深潭投入的冰。
下沉,无声。
却让周遭的水域瞬间冻结。
“…………………………我,懂了。”
惊出一身冷汗。
陆赢不敢在司徒千里面前说个‘不’字,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杀气腾腾的学妹。
正所谓烂船也有几斤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与其得罪前任风纪部部长,倒不如与先前那个能够请得动司徒千里做客的某人(特指高兴坚),私底下进行单方面的毁约。
反正此时此刻的司徒千里也已经明确隐喻了自己,可以仅限在这件事情上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策。
所以。
陆赢,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眼看只需几句话就能轻松解决掉这事,那也怪不得江小白为什么会给没有任何准备的自己,临时颁布这份必须尽快完成的赌局惩罚其中之一。
确认过眼神,司徒千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
陆赢他那无力坚挺的腿脚,立刻软榻在露台附近的扶手处。
顺势,呼出一口浊气。
“呼,这个学妹的气势是真的吓人啊,每当她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的相应部位快要失去知觉那般,也不知道校内究竟还有多少人,能够在这个学妹面前坚持超过十五分钟以上。”
上次,同样也是在这个露台与司徒千里私底下面见。
当时的陆赢为了不在江小白的面前露出丑态,可是卯足了干劲才能强撑下来。
所以此时的他在猜测。
江小白应该是那种天生的‘不知者无畏’才能免疫威压的吧?
“糟了!忽然有点尿意在牵着小头抖动,可我现在却是仍然腿软,该怎么办?”
在线等,陆赢确实挺着急的。
…。
下午。
春末的潮湿化作墙上的泪珠,初夏的热浪卷走最后一抹寒意。
实在忍不住闷热的班上同学,终于获得班长上官乐儿的妥协,允许把教室内的全部风扇开启。
是的,之前或许还会存有些许的同学觉得有点冷。
所以教室头顶上的吸顶风扇只是打开了其中的一两台,而且还是专门调整到绕开那些喊冷的同学范围。
如今,没有风扇根本活不成。
随着课程的陆续进行。
江小白隐隐约约发现,自己隔壁桌的赫晓沫正在观察着自己。
然而自己一扭头看过去,对方却装模做样地把视线放回黑板上。
两人就保持着这种你看我躲的节奏,使劲玩着类似一二三木头人的小游戏。
直到江小白终于用视线逮住赫晓沫这位现行犯为止。
只见。
赫晓沫讪讪一笑用嘴型说出两个字“(傻~瓜。)”
此时的气氛很煽情,给人感觉就像是小两口在耍把戏。
若不是江小白拥有恋爱经验的话,恐怕就这么个瞬间便能让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怪不得她所在的那个排球部,关于某位姓陆的大前辈会被沦陷成那副模样。
因为比恋爱更加诱人的,是暧昧。
另一边。
赫晓沫似乎已经通过路人女子联盟的情报网,得知了自己班上的江小白不惜横跨一个操场的距离,也要特意前往一号教学楼去做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
如果单凭借着这一点的话,根本不足以让赫晓沫重视起来。
也就在方才。
她的手机忽然收到了原部长陆赢对自己发来的请求消息。
这位先前就有点颓废的学长,竟然突然掏出为数不多的干劲,声称想要彻底解决排球部目前正在遭遇的巨大问题。
明明之前的自己无论怎么试图说服对方,陆赢始终都是爱答不理雷打不动的模样,就好像是被什么人按下了静音按钮一般。
是的,赫晓沫的猜测并没有错。
陆赢的确就是被人按下了静音按钮。
只是令她并不知道的是,负责按下的人居然就是自己邻座的江小白。
以及。
哪怕当时的陆赢真有什么特殊想法,也不见得可以做些什么,更别提被限制了的情况下。
如同捆绑蟹钳的大闸蟹那般,试问谁不会气馁与颓废。
尤其是对于一路顺风的人生赢家来说,波折遇到的越少,挫折越容易放大。
先前那个颓废的陆赢便是最好的范例与诠释。
此时的江小白已经借司徒千里的手,解决了陆赢的心头刺。
目前就差女子组那边的芥蒂缺乏一个关键契机。
…。
傍晚。
尚未落下的金光镶嵌云朵,不知疲倦的铃声响彻天际。
此时是矿泉路中学一年级学生的放学时段,位于情侣圈的马云菲,却特意赶在江小白即将溜走之前来到他的座位一旁。
这位面瘫少女并没有理会周遭同学的诧异眼光。
更加没有理会江小白这位当事人的行程安排。
而是自顾自地强行带走了这位断臂病患,害,江小白连道别话语都没能来得及对惯例的两人说出,就已经彻底消失在人群涌动的教学楼内。
由于面瘫少女马云菲的扑克脸比江小白高出好几个境界。
所以,江小白根本就看不透这个有钱人究竟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外加。
江小白没有理由去反抗,也不敢轻易的去反抗。
首先,马云菲的家中很有钱。
虽然还不至于到达非常的级别,但远远要比自己努力几百年都未能达到的要厉害,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对付这种类型的家伙若是选择硬刚的话,那基本就是告别了这辈子的人生与理想。
其次,自己与马云菲的关系并不算好,倒也不至于是陌生人以下,至少维持在前往对方家中做客也没有被赶出去那种程度。
按照这个结论来看,马云菲必然是有事情相求才会做出强硬的举动,而并非是什么报仇。
第三,马云菲并不是不擅长表达,纯粹就是她懒得说出口,于是干脆直接采取实操去作为行动方针。
关于这件事自己其实早就知道了,毕竟上次的自己就是被那样子的她强行拐去商业街抓毛绒玩具,按照这个逻辑去判断,导致如今变成如此的理应应该是大差不差的级别。
思考到这里时。
江小白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下了。
但由于自己的行程被彻底打乱,想要抱怨几句是在所难免的,而且还得通知一声周潘那个混小子,自己晚点才能前去三角洲的地盘。
随着场景的转移。
她们二人来到校门口,拦截出租车,快速驶离此处。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负责值班的保安并不是张亮,不值得庆幸的是,这位保安的大嘴巴绝对会把自己瞧见的趣味事,趁着交班的间隙尽可能地说给张亮这位同事听。
这一路上。
出租车司机不断通过后视镜,紧张地打量着位于后座的两位高中生。
由于最近的电台经常播报有高中生惹事的新闻,所以,他非常害怕那两个学生是无法付钱的逃单惯犯。
另一边。
江小白负责提问,而马云菲则是负责点头摇头。
唯有遇到无法通过点头摇头的疑问时,马云菲才会姗姗来迟地说出自己的答案,然而,这份答案却偏偏是字数少到离谱的级别。
就在江小白即将问出这一趟的用意时。
正好,出租车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商业街大道的路口。
江小白瞬间就认出了,这不是上次自己与马云菲单独前来抓布娃娃的…回忆还没来得及完全重现,马云菲就已经付完钱开门走人了。
迫使江小白拔腿快速离开车厢并跟上。
司机大哥摇下车窗。
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的远去,不由自主地抒发了这么一句。
“真是一对奇怪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