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石老板你晓得他今天去哪儿鬼混了吗?”
听见江小白终于愿意提出问题以后。
他连忙把身旁的收音机噪音调低,仔细观察着位于店铺最深处的断臂小伙。
“想知道?”石兴安摊开右手,后续语气明显掺杂着玩笑话“焯,先给我定金十万再说。”
“我要是能有十万块钱还至于在这里干活吗?”
“没有就免谈。”
石兴安对江小白提出的这道疑问感到很奇怪。
因为江小白可是当着自己的面前,通过开盒的方式,狠狠地解决了故意来犯的年轻一辈,整整三次!是三次啊!
所以。
江小白在情报这个领域上理应不需要任何援手,倒不如说,在场所有人加起来的情报都未必能有这个断臂小伙厉害。
然而。
此时此刻的江小白却因为一个名叫‘小红’的小伙子,没办法施展拳脚甚至需要我来帮忙。
但凡是个正常人,结合上述的这些内容都会下意识地觉得。
江小白该不会是在耍自己吧?
而这,正巧就是石兴安目前的想法。
“石老板。”
面对江小白的不依不饶。
石兴安,显然有些生气了。
“焯你有话那就快说,接下来还能有什么操蛋事。”
“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就不能便宜点卖个情报给我嘛?”
想要让别人无偿地提供帮忙。
哪怕没办法交换些什么,至少也要让别人得到嘴巴上的甜头。
于是乎,江小白便使用了这种传统套路。
因为他根据历史以来的对话记录去判断,确定眼前这位满嘴脏话的杂货店老板,最喜欢的肯定就是别人称呼他很帅。
虽然现实的情况就是石兴安与帅无缘,但与尖锐倒是颇有福分,尤其是嘴巴和舌头的部分。
咳,话题扯远了。
从石兴安的角度去看待这句话,他也的确认为自己就是一位单身帅哥绝对没错,错的反而是这个世界总是欠缺了一双愿意挖掘美好的眼睛。
所以,石兴安理所当然地笑纳了这么一句普普通通的夸赞。
同时。
石兴安下意识地觉得,江小白不惜讨好自己也想要获得的情报,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倒不如卖个人情出去。
随着思绪的理清。
石兴安,终于松开了口子“焯,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那我这次就给你整一个…一个零折扣的优惠吧焯。”
“零…折扣?”
江小白心想。
十万乘以零以后被十万减去,不也还是十万块钱吗!
这个杂货店老板该不会是误以为,零折扣存拥有其他含义吧?
眼看江小白满脸愁容计算不出一个所以然,石兴安连忙补充道。
“焯你到底是不是高中生啊,焯居然这点数学问题居然都得思考那么久,焯!简单来说,就他娘亲不收你钱的意思。”
还真是!!!
“谢,谢谢石帅哥。”
“焯!这一届高中生真没用。”
还不是因为你不懂数学的缘故。
江小白的内心虽然如此嘀咕,可嘴巴上依旧还是谄媚的话语。
衔接在这之后,就是石兴安的解惑。
只见他拿起收款机一旁的古董电话。
随随便便的拨通了几个号码,用脏话问候了话筒另一头的家伙几句。
没过多久。
石兴安就得到了罗小洪的情报。
“焯,一个道上的兄弟听别人说,那个叫小红的混小子,焯他娘亲不知道今天发了什么财运,居然舍得砸钱去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染成红毛,情报就是这么多了,焯。”
由于这份情报属于不疼不痒的级别。
在石兴安说出口的时候,他也难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
所以刚才惯例骂脏的期间,语气这个方面显得稍微低沉了些。
“以那小子的收入来看,根本就不可能会有额外的钱去做这种傻事,哪怕真的有也必然会掏出去光买棒棒糖了,所以…他该不会是真搞来假钞了吧?”
结果。
江小白这句无意识地自言自语,反而惊呆了石兴安整整三秒钟!!
刚才的自己明明只是提供了一份肯定会被道上兄弟笑话的情报,可这个断臂小子不仅没有笑话我,反而还把这么一份结论利用到了极致!
结合近几日这附近的商户确实出现了新型假钞事件来看。
在石兴安的眼中看来,此时此刻的江小白简直就是神!
多么快速的过程,多么完美的推理!!
至此。
石兴安对江小白的看法又一次发生骤变。
反观来看江小白则是暗暗感叹,姓罗的那个小子真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
…。
……。
…………。
——江小白视角。
返回自家的路上。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内,时不时就会响起其他乘客在看短视频的噪音,对面车道的路灯与车灯正位于车窗外随着布幕快速往后移动。
没过多久,我,便回到了自家小区的楼下。
与以往没有多大的不同,空气中到处都是别人家里飘出的饭菜香味。
但唯一令人感到困惑的是,自从我得知金幼孜那位转校生与我居住同一个小区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在这个时间段练习钢琴的奏乐了。
正当我还在思考理由到底是什么的时候。
躺在裤兜的落伍手机,传来了熟悉的震动。
是司徒千里学姐的回复。
她声称已经解决了大前辈陆赢的问题,也从陆赢嘴里听见了‘同意’二字。
尽管我不认为这位前任风纪部部长会在这件事情上耍什么诈,但为了保守起见,我,决定还是先去问一下双面女那边收到什么风。
过了不知道多久。
赖浅琳给予的文字回复,与司徒千里学姐的结论,在大致上是相同的,却又出现了私底下的些许不同。
具体就是,陆赢的取舍问题。
司徒千里不认为那种问题会存有什么问题,所以也没有顺势报告给我听。
而。
那位大前辈似乎误以为,引发躲避球的那起事件当中肯定存有什么背幕因素,然后就此幻想出我是那起事件当中扮演马前卒的角色。
并在最终,陆赢决定与背幕毁约,也不敢当面否定司徒千里的提案。
呃。
看得我一头雾水。
看来,每个人的脑洞都是不同级别的啊。
就拿我的前面桌那位和尚棋来说,今天中午的她已经彻底把我当作穿越者去看待,根本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总之,这不算坏事。
至少是现阶段的大好事一件。
【我的回复(老赖啊老赖,你可真是帮大忙了啊。)】
【赖浅琳(去你的老赖,你才是老赖)】
【赖浅琳(若不是看在你曾经无条件优先帮助过老娘的份上,老娘才不会伺候你这么个……)】
无视掉双面女后半段的三百字骂言。
把落伍手机重新揣进裤兜里,抬起左手,与其商量。
“小际在不在。”
话音刚落。
智能手表立刻震动。
【本人在】
“想要解决排球部的问题,只依靠其中一边去发力几乎是不可能办得到的,必须得双向奔赴,也就是东西两头同时作业,关于这个设想我说得对吗?”
【对的】
“田径部目前为我所用,而,田径部部长古清璇与排球部女子组部长张玉华,从初中时期开始就是好姊妹一对,关于这个优势点我可以视为会对这件事情起到不错的影响效果对吗?”
【对的】
“然而,事情到这一步以后理应就已经完美解决了,可我却总觉得有种很微妙的不适应感,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故意掐着喉咙不允许说出来那般,让这个计划被迫欠缺了点什么。”
【请说出】
【您的见解】
小际深知,我的这道提问属于自问自答的类型。
所以它才会动用见解二字去进行拆招。
“我觉得吧,哪怕得到了男子组部长陆赢,以及女子组部长张玉华的联手,也不见得当前的排球部会因为这两人的主张,就能轻易缓和之前那种兵戎相见的气氛。”
关于这份结论与以往没有多大的不同。
明明大伙都晓得此事的贼人已经被缉拿了,明明大家心底里面都在想这样一来肯定没事了,可,眼前的这股气氛却容不得她们如此思考。
只因她们并不知道身旁之人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更加不晓得贸然说出‘没事了、没问题’等关键字眼以后,会不会遭到周遭之人的鄙夷与唾弃,甚至误以为那是在替‘某某’的开脱。
殊不知。
酿造这种气氛的,便是大家。
这也怪不得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玩狼人杀这款游戏。
毕竟,狼人杀有规则可言。
但现实版的狼人杀,既没有所谓的规则,也没有可触摸的狼人,更是没办法令人开心起来。
唉。
想要解决问题的核心,就必须先消除这种气氛。
否则,哪怕我用再怎么强力的胶水把排球部给黏回去,也不见得一分为二的事情不会梅开二度。
总而言之。
“真真正正落幕这场事态,彻底杜绝气氛再次袭来,就必须得找‘当事人’主动站出来打破僵局,然而,小际你却示意在此期间的我要与羞涩学姐保持距离,不觉得这个举动怪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