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俩对话结束以后。
重新握紧桌子边缘那支摇摇欲坠的圆珠笔,我,再次把目光放在快速赶作业的这段期间,大脑里面却接连涌现出,男神曾经给与的那些委托。
没错。
今天中午。
那位和我面对面聊过一次天的问题学长,关于这场遭遇,如果真的属于第一份委托的必经之路,的话…那么,男神吩咐的第二份委托,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行。
是的。
抛开第一份委托先不提,如今我正在说的就是,关于排球部男子组人心涣散的解决方案。
那位在读三年级的学长,我把他直接称呼为大前辈可能会更加合适吧?
总之。
大前辈他或许能用挑衅的方式,去勾引他主动站出来找我对峙,但,对峙带来的效果顶多也就是影响大前辈一人,并不能顺利影响一个排球部男子组啊。
那么,问题又回归原点了。
有没有什么情报,是我看漏了的…如果真的存在我看漏的情报,小际也应该会通过手表屏幕的方式去提醒我。
啊…不久之前我们才聊过,不能继续动用这种畸形的思考方式来着。
我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啊。
不对,虽然我对小际承诺过不会再用‘投石探路’的方式,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能动用‘换位思考’的方式。
因此,我稍微换一个角度看看吧。
假若。
情报并非是没有看漏,而是,还没拿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换取回来的话,那么,小际没有提示我的理由也就显得相当正确了。
接下来,我只需猜出那份还没到手的情报,究竟会藏在谁的怀里就行。
可是…在思考这道疑问之前。
我,也要稍微了解一下‘退路’的事情。
万一我接下来犯了什么错,又或者是计划存在什么漏洞的时候,这条名为‘退路’的小道,是真的存在的吗?
拿不出答案…。
我换一个说法吧。
如果这并非是什么‘退路’,而是得到什么‘补救’的话。
在那个排球部里面,我明面上唯一认识的家伙,而且,对方有可能会帮上我什么忙的人,只有,那么一位而已。
既然推论已经成这样了,那我就大概晓得是什么意思了。
在犯错的时候,需要得到什么‘补救’情况下,我,可以动用小恶魔这张底牌去…。
不对。
我的这个设想肯定是错误的。
昨天,小恶魔因为大前辈的临时邀约而感到非常不悦。
光从这点来看,小恶魔她,其实也并不想和对方搭上什么特殊的关系。
只不过。
无论是作为排球部晚辈的这个立场,还是出于自己这份唯利是图的私心,她,确实不能直接拒绝对方的好意。
还记得不久之前,我被小恶魔称之为‘棋子’,换句话来说,周遭的一切又或者是这些事态,对于她而言都只不过是棋盘一局。
但。
究竟要怎么驱使身边这些棋子,那就得纯粹看个人魅力以及能力了。
从短期的点来说,大前辈依旧存在着不错的人际用武之地。
从长远的点来谈,小恶魔的做法只会给自己埋下定时炸弹。
因此。
在男神委托的这件事情里面,小恶魔几乎没办法成为我的底牌。
理由总共有两个。其一,煽动他人的爱慕情绪是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其二,对方是以拒绝作为前提条件下,怎么想都是行不通的。
唉。
想要完成这两份委托,还真是困难重重啊。
所以。
只能采取老套路了吗?
创造出所谓的敌人,让人心涣散的排球部男子组团结一致,像这种热血漫画情节都经常出现的解决方案。
我想。
任何人都应该相当清楚才对…。
只不过,如果我没能拿出,让那群高中生兴奋到无脑起来的诱饵,那么,他们几乎是不可能会上钩的。
所以,我真能创造出这份‘诱饵’吗?
我,不禁对此怀疑了几遍。
……。
…。
闹钟,怎么还没响起?
按照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光源角度来看,现在应该是无止境接近清晨六点才对。
算了。
既然我已经处于清醒状态的话,那还不如直接起…不行,光是脚丫子离开暖呼呼的被窝时,就会被冻得一颤一颤的。
既然身体不愿意离开床铺,难道,我接下来是打算赖在床上发呆?
与其说是发呆,不如说是,我在试图整理脑海里面逐渐涌现出的梦境记忆吧。
昨天晚上。
忙完作业的事情以后,我,速速地洗完澡,快快地躺在床上。
关掉照明,合上双眼。
没过多久,便陷入了梦乡。
明明,这应该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毕竟任谁都希望自己的作息会就此规律起来。
然而。
在我睡觉的期间,却做了一个这样的怪梦。
我梦见自己来到一家,只需付白饭部分的钱,就能进去随便挑选免费菜肴,运营模式有点类似自助餐的高级餐厅。
五块钱的白饭,十二盘菜肴任意挑。
像这种,会让无数干饭人纷纷竖起大拇指的价格,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美好。
不对,我确实是在做梦。
既然知道这就是一场梦的话,那我为啥不快点掏钱进去干饭啊。
当时的我,抱着这种说进就进的心态。
一脚,踏进这个天堂。
付完钱之后。
我,端着自己泛着银光的餐盘,立刻动身前往这个人山人海的领餐区域里面。
打算以极快的速度拿下那些如同宝珠一般的美丽肉块。
但是,当我成功挤进那个人群堆里面进行菜品挑选的时候。
我,却发现。
那些肉类外表看上去虽然都挺好吃的,但,唯独肉类的头颅部分,会被大量的紫菜刻意去遮盖起来。
好奇心瞬间涌现在胸腔,我,握紧夹子,决定揭开那个部位的部分紫菜。
想要稍微看看这只愿意贡献身体的动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结果。
摆在那里的动物头颅,居然是一只吐着舌头翻着白眼的蜥蜴脑袋。
也就是说。
那些没有被紫菜遮盖的肉,全是来自这只蜥蜴的肉,是吗?
能吃吗?
我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冷颤了一下,还顺便在喉咙深处哽咽了几回。
最终。
由于我没办法接受这类不太寻常的肉类,也为了减少妨碍身后那些干饭人继续选菜,所以,我,就把那些揭开的紫菜重新盖回蜥蜴脑袋上。
转身改去挑选,仅有蔬菜的素食。
你问我,这种梦境的意义究竟体现在哪里?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意义的部分,纯粹就是从很微妙的怪梦,这个启发点去分享出来。
正常来说,梦境这种玩意不都是做完以后就会立刻消散的吗?
为什么我现在都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唯独这份记忆却仍然处于犹新的状态。
该不会是,这两天晚上赶作业太过操劳的缘故,才会妄想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吧。
话说,这,真的是梦境?
而不是什么社会现象反嘲讽的案例吗?
脑袋里面,空白一片。
唯独床头的闹钟,却在此时此刻发出刺耳的打闹声。
‘铃铃铃铃——’
现在的我,躺在被窝里面一动不动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
没过多久,手表便出来了熟悉的震动。
【试问,您还不打算起床吗?】
“嗯,我现在就起来。”
伸出右手,用力敲击闹钟顶部,这个吵闹的玩意立刻消停了下来。
推开被窝的瞬间。
寒冷霎那就把温暖给吞噬掉,毫不留情且没有一丝挽回的程度。
套上床边那件厚重大衣,穿上只剩一只的拖鞋,然后,下床继续去寻找另一只消失了的拖鞋。
找到拖鞋以后。
我,前来书桌。
拉开窗帘,看着这个蔚蓝色的天空。
“小际。”
【请说】
“你有周公解梦的功能吗?”
【很遗憾,本人并不具备那种能力】
“说的也是,明明你只是入门级人际关系参考书而已,我,突然之间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但是】
【本人可以耐心地听一下,您昨晚的梦境遭遇】
“是吗…那我,一边梳洗仪容仪表,一边和你聊一下这个故事吧。”
如同这句话所说的那样,我,推开房门离开了卧室。
…。
习惯梳洗步骤以后。
刷牙洗脸剃须的这些事情,都像是相当理所当然的存在。
紧接着就是前往厨房,烧水蒸煮包子静候十分钟。
在这期间。
我,一五一十的把那个梦境,那些想法,那份疑惑,全都对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手表镜头,没有遗漏地成功述说了出来。
【您的梦境,确实很有意思】
“嗯唔,我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己做完这场梦以后,居然还能这么清晰地记住里面所有细节。”
按照平时的情况来说,梦,本来就是飘摇不定的东西。
几乎没有人会对这种小事,愿意花费心思去记住。
更加具体一点来说,就是。
哪怕我使尽全力在做梦完毕以后,立刻拿起笔记本去记录那些虚构内容,也绝对会在这个举动的途中,遗忘了某些小细节。
甚至,被遗忘的部分有可能是梦境的全部。
因此,我,才会对此感到奇怪。
【本人刚才所指的有趣,不单单只是这个梦境内容的部分】
【而是】
【您的深层记忆,已经成功注意到未来趋势的走向】
【并,通过梦境的方式去警告您】
“深层…记忆?这种像是科幻片一样的桥段,真的能成功应用在现实生活之中吗?而且,还是我这种常识举止都偏离正常人范畴的家伙身上?”
我刚才所说的这个‘偏离正常人范畴’,如果,把这句话放在热血格斗作品里面的话。
肯定会是一个富含褒义的词汇吧。
只不过很遗憾的是。
我刚才提及的内容,却,只能停滞在我认为非常贬义的范畴里头。
【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通过科学去证明出来的】
【同样】
【有很多事情,也无法用科学去确认并否认下来】
“薛定谔的盒子,是吗。”
【是的】
【在得不到足够证据的前提下】
【箱子里面的答案,将会是既存在也不存在的东西】
【如今】
【只需把接下来的所有设想,全都建立在这个漂浮不定的说法之上】
【您,也许就能得到一个与之类似的答案】
“总感觉,小际的这个说法有一股棱模两可的味道,但不管如何,你认为这场梦存在一定意义,便有继续探究下去的价值…总之,你刚才说过,我的深层记忆已经成功注意到未来趋势,关于这句话应该要怎么去理解才行?”
这,就很离谱了。
如果不是因为碰巧存在着这场梦。
我很肯定,小际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都不会对‘未来趋势’这事而提一句。
【试问】
【您在梦境中,为何要把紫菜重新覆盖在蜥蜴头颅上方】
“那是因为我认为这会对后续就餐的人,以及这家餐厅,都产生不太友好的影响。”
【您的做法很正确】
【该举动确实是‘友善做法’的最佳选择】
【可是,您,却已经揭开这道秘密了】
“你的意思是说,知道秘密的我就已经回不去了,是吗?”
【假若您能以若无其事的状态,继续享用蜥蜴的肉块】
【您,或许还能保持原样】
【但是,您,却得出了除此以外的想法和做法】
小际没有说错。
我在梦境里面看见紫菜底下藏着的动物头颅,居然会是出乎意料的结果以后,当时的我,就已经转身朝着素食类型的菜肴前进。
这,就是影响。
“所以,我脑海里面的这场梦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请您,把动物头颅一事,换算成终于知晓真相之后的你】
【您在梦境之中的做法,便是您今后拿到的答案】
【即是警告】
【也是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