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
我。
一边答复着弟弟,一边从坐姿转变为躺姿。
“难道是要聊今天晚上会吃些什么菜色之类的话题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宁可转身回去自己房间里头玩俄罗斯方块。”
【现在,当然是来聊今天早上发生过的那件事情啊】
【除此以外,难道还会有什么比这更有趣的话题吗】
“稍微等等,今天早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应该不会对此抱有一点兴趣成分才对,再说,你这家伙原本的目地难道不是打算和我聊今天下午的事情么。”
【老子的喜好,凭什么要被你小子管教】
“说的也对。”
【再说】
【你刚才不也一脸不够尽兴的表情嘛】
“没别的事我就直接回房间了哈,你待会记得帮我关掉电视。”
说出这句话的我。
离开这座沙发的同时,也在试图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你,现在逃回房间也可以】
【但,待会你尊上回来的时候就知道错了】
“我说关智仁啊,你刚才自己也说过,这项名叫投屏的技术是建立在WIFI和蓝牙这两者择一的连接工程是吧,如果我刻意离开覆盖的范围,那么,你的投屏效果岂不是不管用了吗?”
【如果你能做到一辈子都不回家的话】
【那么,老子练习回来的这项技术也确实变得不管用了】
惊了。
这个臭弟弟没有动用小际的事情去作为挡箭牌,反而故意用上了其他方式去威胁我。
换句话来说。
这货在某种意义上也很遵守自己的原则。
尤其是,口头契约的这个方面。
“唉…行吧。”
我。
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如今,电视屏幕那些陆续呈现出来的字眼里面。
绝大多数,都是我完全看不懂的医学专业词汇。
“所以,你为什么要让我去研究自闭症的这件事情。”
哪怕关智仁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题会是什么。
也能让人明确从它这个的举动中拿到答案。
【因为老子我】
【很喜欢看见别人烦恼时的表情】
“问你这个问题的我果然是个白痴啊…既然这样那我就换一个说明方式吧,你,接下来将会怎么去和我描述自闭症的这件事?”
【毕竟老子也没有学过医】
【所以】
【你小子自己来看资料吧】
他那黑底白字的答复框,在眼前这个电视机屏幕里头消失的瞬间。
原本陆续滚动出来的各种资料,以及,各种新闻媒体甚至是报纸信息,全都像是附赠了一个放大镜那般。
疯狂地,把那些专业到离谱的名词又或者是相关术语,硬塞在我的眼眸里面。
不好意思,这…我是真的一个都看不懂。
假若像我这种现代人之耻真的能弄懂这些的话。
大概,全世界的人都是医生了。
因此。
允许我知道这个病症到底是什么来头的资料,仅仅,就只有电视屏幕正在显示的十分之一不到。
具体来说。
就是深奥文字之间掺杂着的临床表现、发病机制、以及治疗机制,唯独这些是我勉强能够看得懂的。
尽管看似很有用。
然而实际上,句末依旧会添上这么一句话。
‘这世上依旧没有找到比较有效的治疗机制,纯粹只是通过个人体质以及针对性的治疗,并建立在这之后所采取的单一方法。’
也就是说。
图文中的治疗方案使用起来并不是广泛有效的,仅仅,就是具备一定参考意义的价值而已。
那么。
让我看到这些文字以后,我,现在能立刻做到些什么吗?
答案就是,依然什么也无法做到。
倒不如说。
心情,反而因此变得更加糟糕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这个臭弟弟会故意使用投屏技术给我看。
就是因为这些资料以及这些报告,确实没办法通过这枚小小的智能手表,去很完美地展现出来。
至少。
像此时此刻这种非常厉害的压迫感,就必须要动用大屏幕才能反馈出来。
“总而言之,你刚才显示出来的资料里面,明确表示了自闭症不仅仅是有分很多种类型的,甚至也有类似自闭症的其他症状,很容易就会被世人的不懂装懂给搅浑进去。”
【除此以外的理解呢】
“自闭症,并不止是单纯把自己窝在家里的意识障碍症状。”
【然后呢】
“没了。”
【你小子得出的答案就只是这么点而已吗?】
【就没有其他更加有趣的说法么】
“我发现你这人还真难侍候啊。”
【那当然】
“给我等会…让我回忆一下刚才那些资料……只要患者的意识还拥有这种障碍症状的前提下,无论这人到了哪里,无论这人在什么场合,无论这人需要表达些什么,原本该有的部分始终都是处于封锁着的状态,这,就是自闭症。请问你现在满意了没?”
【唉】
【算了】
【反正我也不指望你小子能理解多少】
【拿到一个大致上的基础,或多或少都要比无知还要强吧】
“喂。”
【你知道不】
【鸟笼,原本就没有大小区分的】
“突然之间提什么鸟笼。”
【这个问题问得好】
【老子也不知道这个鸟笼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毕竟】
【一百万个人,就有一百万种方式去看待这个鸟笼的形式】
【那么,问题来了】
【自闭症患者又是这么看待这个鸟笼的呢?】
由于这是完全无法换位思考的事情。
所以。
我也只能拿出自说自话的方式去给与答案填写。
假若。
弟弟刚才所指的‘鸟笼’并不只是说明一件事,一个人,一个地方的话。
那就很有可能是一堆事,一群人,无数个场所。
换而言之。
鸟笼可以是自己的家,也可以是这个世界本身;鸟笼可以是家庭成员,也可以是全世界的人;鸟笼可以是眼前所见的一切,也可以是梦里所见的一切。
这个鸟笼没有具体的定义。
弟弟刚才想要说的,仅仅就是这个。
好深奥啊…。
看来,我是那种绝对和医学没有任何缘分的人了。
【看来】
【你小子已经有点眉目了啊】
“根据资料里面显示着的那些临床表现,似乎…和我小时候曾经看见过的情况挺类似的,就是,隔壁班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同学在搞事,甚至他们的臭名还能传到其他年级,所以,这些人也是自闭症的患者?”
【是的哟】
【只要出现这些症状都是自闭症哟】
“别给我模仿面包脸的说法。”
【原来你把那个老练的女人私底下称呼为面包脸啊】
【懂了】
【我这就帮你把她的QQ备注名改为这个】
“要是你真有这种能耐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在我需要打开扣扣软件的时候,提前帮我弹出相应的对话框出来啊。”
正因为你没有。
才会故意避开而不提及的,对吧。
【呀,被发现了啊】
【六三五,老子确实如你所见的那样】
【仅仅去学习这项投屏技术就已经显得很是艰巨了】
【更何况】
【还要从Ta手里夺回腾讯聊天软件的控制权】
【因此】
【老子到现在为止,关于那款软件都只拿到监视权而已】
果然是这样啊。
小际虽然不擅长开玩笑,却在技术方面远远超过关智仁。
而关智仁这边则是完全相反。
经过这次的证实,我姑且算是安下心……等会。
弟弟有这么诚实来着?
思考到这一步之后。
手表,立刻传来了熟悉的震动感。
弟弟示意让我继续把目光放在电视屏幕上,映射着的这些黑底白字。
【哦噢?你小子不信是吗】
【无论你信不信,其实我都是无所谓的】
【只不过老子事先这样说明的话】
【就可以让你多烦恼一会】
【至少】
【假若你今后真的遇到什么不时之需的状况,逼不得已要让利给老子的时候】
【老子也可以坦言道】
【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以上】
“行吧。”
【回归正题吧】
【你刚才应该还有其他疑问才对】
“疑问确实还有那么一个,就是,自从我上了高中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类人了,至少,我们学校里面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
【还真是一个很无聊的提问咧】
“哪里无聊了啊。”
【你小子认为】
【天才和自闭的区别,到底是在哪里】
按照弟弟现在这番话去进行反方向推论。
他,当前的言下之意就是天才与自闭本来就处于一纸之隔。
只不过没有找到确切的区分方法,所以,才会被搅浑成同一种东西。
而那种拥有确切识别能力的玩意,就在我上了高中以后才会…也就是说!!
“成绩,是吧。”
【对】
【成绩,就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界线划分条件】
【往往只有成绩很好的家伙,才被允许留在高中甚至是大学】
【而成绩不好的那些】
【别说高中,甚至是职业中学也不一定愿意接纳】
【因此】
【成绩很好的自闭会被称呼为天才,而成绩不好的自闭只会继续背负这个名号】
难怪上了高中以后,就再也没有在这个地方见过类似的的人。
原因,原来是这个啊。
“像这种充满现实感的话题,有时候还真是残酷到离谱……。”
【这,根本就不叫残酷】
【而是非常理所当然的看法】
【再说】
【老子刚才提及的成绩,可并不止是试卷上的东西哟】
“奖杯奖牌、名声名号、新闻报纸、甚至是某个赛事上的提名和瞩目,全都能被算作‘成绩’是吧,关于这个说法,昨天我早就已经有点理解了。”
虽然。
这是直接复读戴梦梦的话语罢了。
【你知道贡献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吗?】
“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变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