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听到这里时。
学姐不仅保持着原有的翘腿模式,甚至,她现在还特意往后挨靠着椅背。
利用俯视角度对准我,并持续传来那道不以为然的无感视线。
司徒千里“所以,你这次过来是打算延续上次的赌局吗?虽然,我已经不认为你可以再次从我这边拿到什么奖励了。”
即便我完全不知道学姐她究竟在背地里为此做了多少准备。
但是。
像这种明确摊牌声称早就做好了绝对充足的说法,再配合着刚才那种充满挑衅的语气,以及,不把我当作一回事的态度,外加,有点看不起人的动作姿势。
正常人脑海之中的恼火,按道理来说应该很容易就会被随之点燃吧。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
由于我经常被母猩猩和头槌少女锻炼的缘故…也不算是被锻炼吧,纯粹就是承受着那种情况所带来的折磨。
总之。
我,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上钩的。
然而。
我的这句心里话,并没有代表着我已经拥有了优势。
是的。
正因为眼前的学姐不是什么平凡人物的缘故,所以,她刚才的一连串举动才会让我产生疑问。
虽说,这位学姐已经从风纪部部长的位置转变成普通人,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依旧拿捏着远超正常学生领域的人脉资源,以及,持有着那些让我难以想象的各种明刀暗箭经历。
明明学姐已经如此强大。
却仍然会在这种不起眼的赌局里面,提前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可见这位在读二年级的女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完美无缺,同时,也经由此事可以确切看的出,她,接下来很肯定会遵循‘不留情’的这套做法去对付我了。
相反来看我这边。
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像样的心理准备,也是在刚才突然之间才想起来的。
请问。
无谋且无能的我,真的可以在这种糟糕情况底下赢得这场…。
不对。
我们设下的这个赌局并不是一次性的玩意,而是刻意被我划分为五次去进行分别押注的博弈。
只有最后的赢家才能获得自己所需的‘全部筹码’。
除此以外的胜利。
全都只是顺便为对方提供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奖励环节罢了…当然,这道说法只是对于学姐而言。
但对于我来说。
哪怕会被称呼为鸡毛蒜皮,却依然能够在关键时候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
“我,即便看不出自己接下来会在这场博弈里面拥有多少概率的胜算,我,依旧打算延续上次的赌局并且就此开展大家都需要的第二场。”
这。
是我太过小瞧学姐的惩罚啊。
司徒千里放下翘腿动作的同时,也在笑道“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新生啊…哦,也对,正因为不怕死的缘故才会被我给瞧见你这号人物,既然这样那就事不宜迟吧……。”
赌局的开设,是由我决定的。
玩法的定制,是由她提供的。
而赌局的规则,则是由我们共同谈妥的。
这几句话看似对我非常不利,而实际上…也确实处于相当不利的状况。
但是。
像这种时候就要换个角度去思考。
名义上是赌局,实际上却是双方都能放下身份背景的商谈。
赢,只不过是谈和了的结果;败,也是谈裂了的一种表示。
比起真正意义上的谈判。
我,对于这种方式似乎更容易看懂形式。
“司徒学姐,请问我们这次的玩法是什么?”
狠狠地借着这次的失误,让眼前学姐确切地误以为,我,非常容易被她的挑衅给成功牵引着。
同时也要把握这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赶紧去翻阅一下学姐她刚才声称的这道,绝对完美的准备到底是什么来头。
反正。
我,此时此刻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在第二场赌局里面充当必败的一方。
司徒千里“不用那么着急,待会你这个新生看见那件道具以后,就立刻能够猜出与之关联的玩法了。”
在学姐的指挥下。
范刺猬走到从附近的纸皮箱子里面,按照吩咐不断寻找着指定的道具。
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以内。
我的脑海,立刻划分成两个不同的角色。
江小白,你故意浪费了这么宝贵的一环去进行这种测试,真的没问题吗…要是我能坦言绝对没问题的话,这毫无疑问肯定就是假话吧。
再说,事到如今才掏出反悔话出来的话。
那么,我今天特意浪费的时间要怎么追回?学姐今后会怎么看待我的?我们接下来的赌局还有没有可能继续进行?
关于这些…全都要加以考虑才行啊。
再加上。
我内心深处有股很是强烈的好奇心,正驱使着我必须探明前方的暗礁…你,如果不去借此机会调查清楚对手底细是什么,那你,根本就没办法在第三场的时候提防对方的准备。
没错。
关于这道思绪其实是戴梦梦厚赠给我的。
毕竟,像我这种愚蠢的家伙哪有可能会一口气备好全部方案,因此,特定目标就要用特定的方式去解决。
但在这实施这道想法之前,我必须亲眼见识一遍才行。
范刺猬在经由学姐的点头认可以后,他,缓缓地从纸皮箱的附近回到长桌旁边。
并下一秒即将到来的这个瞬间。
递出一盒…扑克牌?
就这样,把这盒看似非常普通的玩意放在这张长桌上。
由于我眼前呈现出来的这个画面,和我想象中的情况存在截然不同。
所以,我下意识地发出了疑问。
“这个……。”
司徒千里“你连扑克牌都不认识吗?”
“认识倒是认识…只是,这玩意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成为你的秘密武器。
毕竟上一次的赌局无论是玩法又或者是道具,可都是相当不普通的啊。
关于这句后话,由于我实在是无法就这样说出来。
所以,学姐也不小心产生了会错意的情况。
司徒千里“你是说这盒扑克的来历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它最近为什么会这么频繁的出现。”
“啊…唔,是吗?”
即便如此,我还是选择接上了这个话题。
而学姐她则是一边拆开扑克盒子,一边和我讲述这盒扑克的来源。
司徒千里“按照往常的情况,风纪部的成员们在执行巡逻的时候,一天顶多也就是没收两盒的程度,结果,今天却意外发现有不少学生突然又迷恋起这种玩意,而且,被没收的对象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女生的,说起来还真是挺奇怪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对不起。
这肯定是我隔壁桌传播所谓‘占卜’的玩法之后,才会导致的杰作。
虽然很想立刻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我不想看见小恶魔被抓进这里来。
实在是,太抱歉了。
“那…请问我们接下来要用这些扑克牌,去进行游戏是吗。”
司徒千里“除此以外,难道还有比这更为妥善的说法?”
“没,完全没。”
司徒千里顺势就把手里拆好的这副扑克牌,交给身旁的范刺猬“为了公平起见,志伟,你来负责洗牌。”
范志伟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按照学姐刚才吩咐的那样,开始进行切牌。
不过话又说回来。
学姐故意允许他待在这里的理由,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让他干这种不起眼的忙活吗?
唉…范刺猬,你完完全全被学姐她当作店小二看待了啊。
洗牌完毕以后。
这副扑克被重新摆放在长桌的正中间。
司徒千里“新生,你以前玩过二十一点吗?”
“在网上略微有接触过。”
司徒千里“那你知道,每一副扑克在刚刚拆封的时候,里面的卡牌都是从小往大顺着数字和花色去进行排列,的这点吗?”
“嗯唔,关于这点我也有所耳闻。”
当学姐聊到这里时。
她,故意在我面前拿起这副牌的两张顶牌,并主动展现给我看。
司徒千里“其实,这副牌就是新牌来着,像志伟刚才那种不太成熟的洗牌方法,根本就没办法把原有的牌序给打乱多少,因此,现在由你来洗牌吧新生。”
目前。
那两张被展现出来的牌,正是扑克牌之中的小丑牌。
俗称大鬼小鬼,又或者是大王小王。
看来。
范刺猬那家伙是完全不懂得洗牌之前要拿走这两张牌的啊。
当我握紧桌面上的这副扑克以后,准备再次进行切牌举动之前。
我,刻意翻开这副牌看了看其他牌的牌面。
还好留了个心眼,不然的话。
顶牌上方的这张空白牌,待会恐怕也要被洗去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面了。
呼呼…。
被移开的牌一共有三张,且全都放回盒子里面。
接下来,就是我个人的洗牌环节。
由于这副牌是新牌的缘故,外加,这是从不知道哪位学生手里没收回来的玩意,所以我也不敢动用夸张的手段去洗牌,深怕不小心弄坏了这盒玩意。
只是简单切牌的话,来回切个十几遍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嗯唔,就这样吧。
交出这副重新洗好牌序的扑克以后,会再次途经范刺猬的手去进行最后一步的洗牌。
双方确认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时。
牌,才会被放在桌子的一旁。
扮演发牌员的范志伟,开始听从命令进行发牌。
分别给与我们派发一张明牌,以及,一张暗牌。
如今。
学姐并没有立刻查看自己暗牌的点数大小,而是对着我开始聊一些游戏以外的话题。
司徒千里“赌局,已经被视为开始了,是吧?”
“是的。”
司徒千里“按照规则三的定义,赛程期间又或者是奖惩期间,我们双方都不能交出谎言,又或者是做出拒绝回答忽视提问的事情,是吧?”
“您记得那么清楚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可是,规则四也明确定制了,关于提问内容仅限游戏内部的东西,且,不能拿出任何涉及隐私相关的提问才对。”
这种对话。
并没有你来我往的那种感觉。
反而更像是,故意讲解给站在一旁满脸疑惑的范志伟,让他确切听清。
司徒千里“原来如此,我以为你会忘了。”
“哪有这个可能嘛。”
话音结束。
学姐她便示意自己需要追加一张牌。
在二十一点这个游戏中,如果你觉得自己的牌堆点数并不满足目标点数,那么,该名玩家就有权力无限制地加牌。
直到‘爆点’为止。
然而。
拿到追加的牌以后,学姐依旧没有翻看自己的底牌。
甚至还拿出信心满满的表情出来。
所以。
我现在在‘十六点’的这个状态下,需要喊追加牌吗?
不…我觉得并不需要。
毕竟。
由A至K的牌堆之间能够拿到点数为五,甚至是更小点数的牌。
关于这个概率本身就已经低于二分之一了。
更何况。
我的明牌还是一张人物牌的情况底下,那就,更不允许我做出不自信的举动了。
众所周知,人物牌就是K、Q、J这些。
而,往往这些牌都会在二十一点这个游戏里面,被计算为十点,其中,A牌则是可以算作一点也可以算作十一点。
牌面朝上的牌,会被称之为‘明牌’。
一般情况我们会以这张牌去作为依据,不断推断对方的暗牌好与不好。
如果真的坏到没法玩的话,那么,我们才需要选择追加牌的这个选项。
同时。
也可以故意施加压力给自己的对手,让牌桌对面的家伙误以为自己牌点太小,导致那人无意识地喊了一句追加牌以后。
就能从原有的有效点数,瞬间变成无效点数的‘爆点’。
我怀疑。
我,现在就处于这种情况。
“请问,二十一点这个游戏,需要进行多少个回合才算是赢?”
我故意转移话题本身。
让学姐刚才带来的那种压迫力,稍微殆尽那么一点。
司徒千里“如果我说一盘决定胜负的话,你…会愿意答应吗?”
我的话题,居然被反过来利用了。
这是在掂量我气度的意思吗?
毕竟我也不擅长长时间应对学姐的消耗战,所以,答应了这事本身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
但疑问的点就在于。
我脑海里面另一个我会下意识认为,学姐是不是已经拿到正好的‘二十一点’了。
就这么随意决定一盘定胜负,真的没问题么?
而且,刚才学姐明确说过。
她为了赢,肯定会愿意浪费时间去消耗我的意志力。
可是。
她现在的做法却显然与之不符,感觉就像是我已经成功踏进她的陷阱那般。
啊啊…我开始出现犹豫不决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