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具体来说,就是课后休息的这个时间段。
脑残男前来邀约与我一同前往校园里头的各个角落,去寻找那份,绝对不可能会被人找到的礼物。
由于我今天上午已经使用了‘昨天放学期间努力很久’的理由。
因此。
此时此刻的我,着实没办法再次动用相同的理由去回拒,逼于无可奈何之下,才会勉为其难地跟上那个家伙的身影。
同时。
为了防止自己的时间不会被他浪费太多。
于是乎,我决定在假装帮忙寻找所谓礼物的这个过程中,示意他把‘如何让响指声音变大’的秘诀给我狠狠地交出来。
杜明杰“响子?打什么响子…有这一回事来着?老爷子啊,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听到我打响子的?为什么我会完全没印象咧。”
“就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
杜明杰“呃哎?我记得我上体育课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打过什么人哇,更没有去打过名叫‘响子’的人哇,老爷子你是不是记错了啊,该不会是把什么人当作响子去错看了吧。”
“你给我稍微等会,我刚才所说的‘打响指’是指一种动作,就像这——样。”
一边说出这句话的我。
一边,示范着自己的打响指。
‘啪嗒…’
果然,很小声。
杜明杰“哦噢噢噢原来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啊。”
“难道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杜明杰“一般人都会把这个动作称呼为‘打榧(Fei)子’,看来…老爷子的文化水平不是很高嘛,居然这都能喊错,啊哈哈哈……。”
“这是你们老家那边的‘一般人’才会这样去称呼的吧?”
杜明杰“哎?有这回事来着?”
“不信的话,待会可以抓一个路过的同学问问看,关于我这个举动究竟是叫打响指,还是叫打榧子。”
杜明杰“好,问就问,谁怕谁嘛,我现在就去抓一个……。”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不远处就立刻出现一位非常熟悉的身影。
具体一点,就是后排群体里面的其中一名女性成员。
我记得早上的时候脑残男曾经介绍过她的名字。
好像叫做温雪仪,来着?
只见杜明杰见状以后连忙挥手喊道“哦噢,小雪,这么巧啊。”
结果。
脑残男直接证实了我这道想法的完全无误。
不远处那位被称呼为小雪的女生,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并缓缓地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温雪仪“下午好啊,江小白,阿杰。”
杜明杰迟缓地来了一句“噢,下午好…话说这声招呼有必要再打一遍么?”
“下…下午好。”
没错,哪怕脑残男的脑子再怎么残疾化,他也明确知道对方故意打的这声招呼里面,存在着令人感到疑惑的点。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
这位名叫小雪的女生来到我们这边时,首先选择去打招呼的人理应是脑残男才对,毕竟,她们出自同一个圈子而且还是熟人。
然而。
这位女生不仅没有采取‘正常’流程,甚至还要在面对我的时候故意拿出嫣(yan)然一笑。
杜明杰“所以,小雪出来是为了干嘛的哇。”
温雪仪并没有因此把视线看向脑残男,而是继续眺望着远方“原本,我是打算出来找一下阿葵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的,没想到,我居然会在途径一个这么不出名的角落偶遇你们,看来,这肯定是某条红头绳从旁牵上也不一定。”
杜明杰“小雪偶尔就会说些这么后现代的台词出来啊,害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拍戏哇,不过,我们确实是经由红头绳捆绑在一起才会这么偶然地……。”
还没等脑残男把话说完。
这位后排群体的女生,就已经让自己的目光注视在我身上了。
温雪仪“江小白,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嫣然这个生僻词。
由于我平时用得很少,外加,在语文课本中也并不常见的缘故。
所以。
我,其实也不是特别理解其中的含义。
只不过,她的笑容与‘招牌式’‘灿烂’‘浅浅’这些富含感染力的词汇,完全无缘。
同时。
也不具备‘妖娆’‘妩媚’‘意味深长’等吸引人的元素。
纯粹就是觉得这个笑容挺好看…的那种感觉,仅此而已。
对了。
我记得某本小说里面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自造词汇,好像叫做‘嫣然若雪’来着?
一副好看的皮囊配合好看的笑容,再搭配着她那雪白色的皮肤,如此一来,应该就能很完美的构成这个词汇的大意了吧。
虽然,我也不是很确信。
“大概吧。”
我在回答着对方这道问题的同时。
也在回答着我内心深处的疑虑。
杜明杰“所以,小雪不打算继续去把阿葵找回来了么?”
温雪仪“老是追着别人屁股后面走,不觉得这样子很丢脸的吗。”
杜明杰“确实。”
温雪仪“反正我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那么,我是时候‘选择收手’的话,也肯定不会有人举手表示自己有意见的吧?”
杜明杰“有道理。”
温雪仪“你,觉得我这句话说得对吗,江小白。”
她的这句问话。
压根就没有疑问句的感觉,反而,充斥着一股命令式的语气。
而且。
还附带非常明确的其他话语就浅藏在话术的表面。
因此。
我,也决定绕弯给与对方所需的答案。
“不够努力的人,无论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去寻找,最终还是会因为自己太过懒惰的缘故,从而导致没办法找到自己所需的人又或者是物品。”
温雪仪“一个不希望被人找到的人,如果她真的打算使劲全身解数去躲藏起来的话,你,今后不管再怎么努力终究只能迎来同一个结果罢了。”
“一个人不行可以呼唤两个人,两个人不行可以呼唤四个人,动用的手段可以再狠一点,一遍不行那就多来几遍…比起失败而言,你不觉得更令人唏嘘的是没有结果吗。”
温雪仪“游戏规矩明确记载着,不允许你让更多的人参与,也不允许你拿起刀子伤害到任何人,不然的话,裁判发起疯来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打算做些什么的。”
“刀子只会划出伤痕,并不会真的弄疼心脏,除非对方是一个鬼鬼祟祟的窝囊废,不然的话,今后不小心揭开面纱的时候大家都只会把伤口拉扯得更加巨大罢了。”
温雪仪“官方只认准被认可的选手,如果此人是通过不正当渠道进来的,那么这场比赛只会立刻暂停并将非正式选手拒之门外,因此,无论赛果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的,都与选手以外的人等无关。”
我们之间的含沙射影。
用通俗一点的角度来看,其实,非常容易就让人看懂。
然而。
我们之间却有一人除外。
杜明杰“等…等等等,你们两个都给我等一哈,从刚才开始你们就一直在说些什么啊,比赛?选手?游戏规矩?怎么全是意义不明的词汇哇,就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温雪仪“阿杰先给我闭嘴三分钟。”
杜明杰无视了这道命令“…还有就是,你们两个究竟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的哇,明明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你们聊过一次天,甚至你俩在同一个班上这么久以来,也没碰过几次头的程度吧?”
脑残男刚才所说的‘碰头’。
大概,就是指擦肩而过的这个举动吧。
“虽然我和温雪仪同学确实没聊过一次天,但……。”
还没把话说完。
对方,就已经把我的话给打断。
温雪仪“我们的聊天次数当然不止这一次,先前,江小白他曾经就有幸和我聊过一次。”
哪次?
杜明杰“哪次?”
我内心的独白,居然和脑残男重叠了起来。
温雪仪“就是在我们入学没多久,这个班,还没开始进行抽签换座位的那个时候。”
这么早的事情都能记住?
杜明杰“这么早的事情都能记住?”
非常难得。
我内心的独白居然又一次和脑残男重叠了起来。
温雪仪“当时的我还刻意问候了一下身为邻座的他‘你有带橡皮擦吗’,结果……。”
稍微等等。
问我拿东西的这个说法,压根就不能称之为问候吧。
杜明杰“结果怎么样?”
温雪仪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拿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结果,这个人居然把铅笔头上的那一颗红色橡皮给拔掉,就像是扔垃圾一样丢给了我。”
“喂,你这个说法很不对劲啊,我当时可是……。”
把红色小橡皮放在自己手心然后递给了她。
结果,这女人立刻扭头询问另一边的邻座,就这么直接无视了那个好心肠的我。
杜明杰毫不犹豫地宣布自己的判决裁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贼丢人老爷子啊,正常人哪有可能会把铅笔头上的橡皮借给对方的哇。”
“如果我当时有其他橡皮的话,我也会选择那样子去做啊。”
温雪仪“总之,那次就是第一次,同时我也希望那是最后一次,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从那以来就让人‘嫌弃三分’的江小白,不知不觉中居然往好的方向走了两步。”
“正常的成语不应该是‘敬畏三分’吗?”
温雪仪“那时候的你,用‘嫌弃’这个词汇确实更加合适。”
“所以,如今的我还被你嫌弃着不。”
温雪仪冷笑一声“明确比那时候还要更加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