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确实做了不可挽回的举动,同时,也很清楚学姐生气的理由是什么,但,雏鸟如果一直被过分关照的话,它这辈子根本就不晓得什么是高飞,请问我的这句话有问题吗。)”
在司徒千里学姐面前。
或许,我们都是雏鸟,甚至,连雏鸟都不如。
即便我们把全部智慧加起来再乘以十倍,都不足以构成一个身经百战的司徒千里,更别提对方还是能把学姐耍得团团转的云顶之端。
因此,我们就必须一辈子被当作雏鸟去看待吗?
司徒千里学姐“仅仅从文字这个方面去看的话,确实没问题,但,一旦遇到所谓问题的时候,就不是你一句道歉几次磕头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说完。
她,便再次把我一脚踢飞。
‘轰隆——叩叩’
说实话。
我,不太确信自己的身体究竟还能撑住多少次强袭。
更加不太确定,大脑的部分到底有没有在这期间被脑震荡波及。
直到我再次扶着墙面站起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自己双脚像是在践踏着棉花那般,根本就没办法通过正常方式走动。
即便如此。
我这家伙依旧还会朝着那块白色黑板前进。
布子恩学姐“别动了,别动了啊,口罩学弟…再这样下去你会进医院的。”
哪怕我目前处于弯腰驼背的状态。
眼前的小不点学姐依旧还是那么小只,哈哈。
“唔喔咳呃……。”
不行。
胃部依旧处于翻江倒海的盛况,单单就咳嗽几声,都快要把强酸从喉咙里头冒出,我,果然没办法正常说话啊。
面对我的这番不解风情。
小不点学姐决定握紧我的衣服一角,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去强行阻拦着我的下一步。
布子恩学姐“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不好吗?平平凡凡当一介学生不行吗?非要让自己陷入这么水深火热的困境里面,甚至还不惜和司徒同学作对,姐姐我可是非常伤心的啊,现在的你或许只是皮肤有伤口了,或许内脏也开始有点问题了,但在这之后如果还敢继续前进的话,那就不止是受伤那么轻微了……。”
我。
想要答复小不点学姐的这道疑问。
只可惜。
我喉咙深处想要涌现出来的东西,却只有被司徒千里学姐踢得快要翻吐出去的胃液而已。
如果没法拿起不远处的那支黑色油性笔,根本,就难以做到正常的回答。
即便如此,我,也会优先在内心深处解释一遍。
学姐。
在这座学校里面,每个人都可以看不起我,每个人都可以把我当作不是一回事。
唯独小际它并不会,唯独小际愿意伸出援手,那是一抹比蜘蛛丝还要细的攀爬绳,哪怕攀爬途中突然断开,我也不过是再次回归食物链的底端罢了。
但是。
它没有放弃。
还把它冰山一角的智慧授予了我,仅仅是在过往的三周时间以内。
而如今的我,就走动在它设定好的路段之中。
无需拐弯,且无法回头。
因此。
我找不到必须退缩的理由之前,这条路线都绝对不可以改变。
不然的话。
我的存在意义就会被随波逐流埋没。
司徒千里学姐“呵,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居然还敢继续上前狡辩是吧…行,那我就再给你一次狡辩的机会,如果,这次你又整些圣人语录,又或者是什么无厘头的要求,甚至是孩童幻想出来的设想,那么,我就会在你写完这段遗嘱的那个瞬间送你一程。”
气场这种东西。
人,理应是看不见的。
可我却借着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下,勉强看到司徒千里学姐身旁的气场…那,是一股能够扭曲周遭景色,且不断蔓延到图书室的天花板上,如同水蒸气一样的玩意。
或许,真就是水蒸气也不一定。
但。
那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杀意,倒是确切溜进了我们的心房。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
小不点学姐因为对方故意做出凝固空气的举动,害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原有的呼吸速度,即便如此,也依旧还是会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
相反来看我这边。
鸡皮疙瘩,背后一凉。
原本就处于无力状态底下的四肢,经由这份颤抖从而导致行动方面更是艰巨。
光是重新回到白色黑板的旁边,就感觉自己快要丢了半条老命。
尽管如此,可我依然还是想要在这么个地方里面,继续写下自己所需的文字出来。
别抖啊!别抖啊!
都叫你别抖了没听到吗!!
好不容易回到白色黑板旁的我,左手用力握紧右手,而右手则是更为用力地握紧黑色油性笔,明明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却依旧会在这么个写字过程中出现抖动现象。
虽说,目前这字姑且还算能看。
但不代表我接下来的字仍然允许入眼。
随着笔墨的勾画,文字的呈现。
总算等到自己终于放下这支油性笔的瞬间。
我的力气,也随之耗完。
“(请问学姐小时候有玩过军棋吗?哪怕您没有玩过也不要紧,因为我现在就解释给您听。军棋,是一个吃子为主的棋盘游戏,等级越高的大棋,越是可以随意肆虐等级低的小棋,直到对方没有棋子可用为止,这场游戏才会宣布结束…眨眼看去,像是一个浓缩阶级化的小游戏是吧?然而,就在这么一个孩童游戏里面,却依旧存在着可以无视阶级化的棋子,而这枚棋子名为‘炸弹’。)”
两周之前,也就是我们在进行第一场赌局的时候。
当时的司徒千里学姐曾经对我这么说过。
‘你现在在我眼里看来,就像是一把没有开锋的剑,出鞘之后胡乱砍一通的话,并不会致死对方,只是会弄疼眼前的敌人而已。’
紧接着。
前几天进行完第二场赌局之后,范志伟更是直接把我比喻为人形火药。
如果。
这真的是风纪部全体成员都这样认为的话,那么,点燃校内所有导火线的工作就只能交由我去执行。
司徒千里学姐“原来如此,你把自己比喻成斗兽棋里面的老鼠了啊,虽然我完全看不出你的自爆举动,是不是真的能与任意一个棋子同归于尽,但,你是底层的这件事我倒是看得很是清楚,因此,你的这道说法完全没有信服力啊,新生。”
学姐说得相当正确。
仅仅只是把身份地位去和棋子进行挂钩的话,压根就没有太大意义,外加,我这只过街老鼠只有人人喊打的份,哪有人人赞誉的这种假设。
所以。
没有办法继续写字,且没有办法正常说话的我。
要被将军了吗……。
就在这么个时候,司徒千里学姐连忙补充道“话…虽然是这样说,而你的错误,也确实没办法通过当前的你去修正,既然这样,那我为何不试着稍微信任你这么一次。”
奇怪。
是我脑子抽风了,还是学姐脑子糊涂了。
为什么她会突然说出这么不理智的言论。
司徒千里学姐笑道“你小子哪怕没办法张嘴说话,我,也能够确切看出你现在肯定是在笑话着我,好吧,稍微多说几句解释给你听吧…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愚昧的举动,毕竟创下这种先例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而已,你目前正在以为的事情我不认为会是答案,但这并不代表棋盘上的孩童游戏会是什么错误的演变,新生,你能听懂这句话的意义吧?”
我,当然是明白的。
司徒千里学姐由始至终都不认为,这个世界会存在着能够吃掉任何一个棋子的棋子,尽管她不认为,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那样子去认为。
因此。
这个世界才会陆续创造出‘军棋’、‘斗兽棋’这类浓缩阶级化的孩童游戏。
也正因为拥有这些棋盘游戏,才会让如今的司徒千里学姐决定重新信任一遍。
但是,她接下来将要去信任的对象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
于是乎。
思考到这里的我,接连点头。
司徒千里学姐的嘴角,明显上扬了几分“很好的回答。”
原本还惊呆在一旁的小不点学姐,因为这句话的缘故。
她目前总算从失措的状态底下,回归正常。
布子恩学姐“口罩…学弟?”
紧接着。
就是司徒千里学姐的条件宣布“先前,我特意颁布给你的那道惩罚,你这个一年级生似乎还没跑去处理啊,虽然这件破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属于头疼到快要炸裂的级别,但如今的它,却成为了你当前状况的突破口,甚至还能在成功解决的那一瞬间,为你提供跃进龙门的好机会,因此,我宣布…你必须在半个月以内给我解决。”
虽然我真的很想说:您是在开玩笑的吧。
但由于咳嗽、胃部翻江倒海、以及喉咙深处有什么东西想要涌出,等诸多原因。
导致如今的我完全没办法正常说点什么。
“咳咳呃啊…。”
司徒千里学姐“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新生,你不会令我失望的,对吧?”
说完。
她便华丽的转过身去。
迈出豪迈的步伐,晃动着爽快的姿态,不出一会,就彻底离开了这个图书室。
我,还真是有够幸运的。
不仅看见了司徒千里学姐暴躁起来的模样,甚至,还把一年1班欺凌问题的解决时间,从原本的一个月直接缩短成半个月,换算下来也就是两周不到。
真的,太幸运了。
就在我如此思考的这段期间。
小不点学姐动用着她那娇小身躯,强行把我从地板上拽去附近的椅子上。
随后。
连忙转身小跑来到她专用的受理台底下,找到什么东西以后再次小跑过来。
举起手中还剩四分之三的瓶装饮用水。
扭开瓶盖,强行塞进我的嘴里。
如今的我,明显感觉自己像是饮水机那样,对着水桶的部分疯狂喷出气泡。
“咕咕咕咳咳呃…呜哇。”
直到对方善罢甘休为止。
呼,差点就透不过气来了。
布子恩学姐“没事吧口罩学弟,还感觉哪里疼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务室?”
疼痛的问题,是其次。
主要是每当想要说话,喉咙深处就会有什么糟糕东西想要涌出的这点,确实令我相当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