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还是不死心,那就通过实际行动的方式给我狠狠地证明出来嘛,关于这点,你,肯定能够办得到的吧?”
总之。
我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能够顺利促使她成为可持续交易的对象,仅此而已的愿望。
过了不知道多久。
在这个无比寂静的图书室里面,坐在椅子上的姜王女,她,总算愿意说出下一句话。
朱希“好…我,答应你……。”
“大声点,答应我什么?”
朱希“答应你…提供1班的……。”
“错了,你现在应该提供的东西并不止是一年1班的情报,还有,你自身绝对不允许在我面前撒谎第二遍的这道誓言,不然的话,我,完全没办法信任你,就像是你完全没办法信任我那样,这,才是你我之间建立交易的大前提。”
迫切想要抓住希望的人,绝对,容不得自己错过任何机会。
哪怕眼前这条救命绳索如同蜘蛛丝一般纤细,也会愿意牢牢地抓住,咬紧牙关死活也不肯松手,为的,就是能够一睹自己是如何脱离谷底走出沼泽的这一幕。
而如今。
我,明确看见了她咬咬牙的这一画面。
看来。
现在的我只需再稍微推一把对方,就肯定能够拿下这枚棋子了啊。
“你知道吗,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我们,眼前的日常生活也会被她人逐步蚕食掉,这,就是现状。朱希,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接下来是打算接受现状,还是选择放弃改变?快,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好让我今后无需花费更多时间。”
多次确认思绪没有任何异常以后。
姜王女便再次按照我不久之前的指示那样。
挺胸,收腹,说话的时候不再吞吞吐吐,眼神的部分也没有躲躲闪闪。
随着深呼吸一口的结束,她,保持着该姿态如实回答了我的最终提问。
朱希“关于上述的条件,我,全都答应你!”
“嗯唔,很好的回答。”
这个姜王女明显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说话。
至少,刚才的她确实有按照我之前定下的规矩那样,逼迫自己强行去进行那种不怎么喜欢的说话方式。
所以。
羞涩鬼学姐又被甩开十几条街了吗?
不对。
我觉得这才是姜王女原有的性格也不一定,像之前那种畏畏缩缩的行为习惯,大概率不是从小开始养成的,而是,被近期的欺凌事件染上的又或者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总之。
她愿意拿出理直气壮的态度,就意味着这是她最好的新开端。
朱希“所以,请问,您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扔我笔袋的这件事情…了吗?”
“不行,再说,我,其实并不知道是谁扔你的。”
朱希“说谎…。”
“在我没有得到可证实的情报之前,像这种类型的话题,我一律只会采取‘不知道’的说法去应对,毕竟,猜测出来的结果不一定就是对的,更何况,你目前也没有给我提供我所需要的情报,那就更加容不得我优先说出,自己的猜测。”
朱希“哪怕你是收集情报的,也需要,猜测?”
“作案手段,作案动机,以及,作案人物,关于上述的这三份情报缺一不可,不然,我也没法落实这份答案出来。”
朱希“明明我只是想要了解,扔我笔袋的那位同学,关于她的名字而已。”
“倘若昨天碰巧出现在这里的人,还有一位的话,那我盲目给与的这份情报,岂不是会让你误以为是正确答案了么?”
朱希“哪有这么巧合的…啊。”
“看来朱希同学终于注意到了啊,没错,我,就是其中一位很巧合出现在这的人,怎么,关于这份解释还不够满意吗?”
朱希“行吧…。”
“好了,让我们回归最初的话题吧,朱希,你也是时候该揭晓一下,桌子上的那堆作业本到底是出自谁的手里,的这件事情了。”
朱希“我,可以和你说,但,我不许你告诉给第三者听。”
“需要搞得这么神秘的么?”
朱希“嗯唔。”
“可以,姑且算是答应了你的这份条件,但取而代之的是,待会我要验证一下你的说法,也就是……。”
朱希“看,作业本里面的内容,是吧。”
“真聪明。”
朱希“行。”
话音刚落。
姜王女很腼腆地靠了过来,轻声诉说着她们班上三位同学的名字,随后,她便把自己手边的作业本,双手紧握献上给我。
在此期间。
我,也的的确确从作业本里头看到了那三位同学的名字,以及,作业内容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姜王女强行模仿对方字迹填写进去的玩意。
尽管眨眼看上去这两种字迹确实很像,然而,我依然还是能够明确分辨出。
‘这本作业本最早记录的作业内容是上个学期末,也就是说,示意让她做这种事情的那群家伙,是从上个学期以来就断断续续地开始了啊。’
果然。
这不是常人允许看见的东西,至少,扯上关系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
我,并非是正常人,而是现代人之耻。
“好了,关于这几个家伙的名字,我已经确切记住在脑海里面了,除此以外,她们还命令过你做些什么吗…不,你不需要把过往的部分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因为,我只想听你近期被怎么对待而已。”
朱希哑口无言了十几秒,随后,才会缓缓给与答复“…也就是,帮忙抄写作业,以及,帮忙买水回来。”
“仅此而已?”
朱希“目前…就是这样。”
所谓的欺凌。
并不止是单纯给与对方一份跑腿的工作就能完事,而是为了能够确切让受害人痛苦起来,畏惧起来,狰狞起来,前前后后才会实施一系列的骇人行为。
直到对方的反抗意识逐步消散,人际关系完全崩坏,不存在任何人提供援手,甚至还能明确看见人与人的阶级化。
这,才是我所认识的欺凌。
倘若姜王女真的已经没有被继续欺凌下去的价值,那么,这群人就肯定会在短期以内立刻挖掘一个全新的玩具出来。
根据上述说法进行换算的话。
难不成姜王女已经从原本的被欺凌目标,成功转变成,被欺凌的目标候补了?
不太确信。
总觉得这份说法没有一个很好的依据。
至少我是不太愿意相信,欺凌竟然还会分有没有后续价值的这种情况。
“真的吗?”
朱希“我没有说谎,没有。”
“我也没在问你是不是在这件事情上说了谎,总之,你和这群人有交涉过什么吗?”
朱希“近期以内的话,没有。”
“能不能别让我去抓字眼,我现在需要的答复是,你,到底和这群人交涉过什么样的内容。”
朱希“请问,这件事情,和,我笔袋被扔的事情,有直接关联的吗。”
原本。
我打算就这样一口气说出‘哪怕没有你也给我回答’的这类强硬说法。
然而。
脑海里面的另一道思绪,立刻指正了我的错误之处,并为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考角度。
“或许有,也不一定。”
明明她嘴里还没念出我想要的答案。
而我,就已经借着这个看似时间缓慢下来的思考加速,从而判断出对方当前表情底下的所思所想了。
总之。
千言万语的推论,汇聚成一句允许听懂的话语,具体便是。
‘你,成为了她们的替罪羔羊。’
是的,这份结论是我的猜测,但我认为并没有猜错。
那群人。
深知欺凌问题迟早会有被解决的一天,因此,就决定提拔了你这个愚蠢的被害人一号,去代替她们加害人所在的位置,静候那天的到来。
但是,纯粹的吃鞭子肯定不会有人愿意上钩。
于是乎。
便有了以下的糖果(取而代之)。
‘在此期间,我们完全可以做到不再欺负你,但,你要替我们写作业买水,不然的话,我们的颜面何存啊。’
这,就是我所预测出来的画面。
结合不久之前,为什么姜王女会这么在意袭击者的身份,的这道疑问。
我,便更加确信了那份推测并不是凭空想象的。
原来。
你一直是在害怕那群人不会信守承诺,甚至故意拐弯抹角地去欺凌你啊。
真蠢啊。
面对这群祸害过你的人,哪有可能还会拿出些什么诚信嘛,稍微认清一下事实好吧,虽然,认清事实就意味着欺凌的问题必定会再次袭来。
但。
在错误的道路上走,无论多少米,无论有多远,终究,还是没办法让你成长起来的。
尤其是。
身处于谷底的我,那就更有权威去说出这句话了。
唉…行吧。
从头到尾都在说谎的我,也不差多说一个谎言了。
朱希“既然江小白同学已经声称,这两者之间很有可能会存在某种关联,那么,请问您能否更加详细的…。”
赶在她发问完毕之前。
我,立刻打断了对方迫切想要得知答案的求知欲。
“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喜欢搞些变故出来,尤其是,不久之前才刚把轮流发问的这份条约给定下,结果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被你给打破。”
朱希“我只是…。”
“在我面前,任何狡辩都是没意义的,总之,关于昨天袭击你笔袋的那号人物,我个人觉得,她的存在完全不必让你记挂在心上。”
朱希“我认为,这件事情应该交由我去判断才对。”
“厉害啊,这么快就学会如何让自己语气强硬起来了吗?”
朱希“对…对不起。”
“那号人物,只不过是收钱办事奉命行事罢了,而真正应该要你警惕的人,是她的雇主才对。”
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所谓希望论的话。
那,我这个就肯定是反相版本的希望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