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
这座学校里面除了头槌少女以外。
竟然,还藏有另外一位拥有如此矛盾性格的学生。
尽管你这道‘原谅她人过错’的做法确实相当伟大,不过,无法判断事情轻重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贸贸然’的原谅到底会造成些什么样的后果。
如同那个持续下着零星小雨的天空那样,只晓得自己的做法滋润了大地,却不晓得持续时间太长就能导致土壤会被冲毁。
“这句话不管是老妈说的还是老师说的,那,都不过是表面上让你往好的一面进发的引导语而已,不能完全应用在各个场景底下的啊。”
朱希略微有点埋怨地,赶紧拍响自己平坦的胸口并反驳道“我,能自主判断是非与对错。”
“这样下去恐怕会立刻变成辩论大会也不一定…既然这样,那你,就稍微闭嘴那么一会听我念完接下来的自言自语吧。”
朱希没有点头同意,但也没有给予拒绝“…。”
“天秤,之所以会被象征为公平,原因就是这玩意左右两边永远都是保持持平的状态,无论是我们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代价的这件事;又或者我们做错多少,就要遭受多少惩罚的这件事。
关于这些,全都对等。
绝对不可能故意造就其中一方受尽憋屈和获益,因此,今后的你如果还是坚决自身的这份决定,绝不允许让那群人承担该有的惩罚的话,那么,我敢肯定到时候这世上就必定会追加一群走错道路的人。
而其中,就包含着你的身影在内。”
朱希“请问,您的自言自语说完了吗?”
“嗯唔,说完了。”
朱希表现得释然了不少“我认为您说得都对,只不过,这…并不适合我。”
尽管我并不指望眼前那个倔强的姜王女,能够领会我这份近期才领悟回来的成篇大论,但你至少,也得稍微尝试一下改变那种过于伟大的想法吧?
结果,她连最开始一步的尝试竟然都不愿意去实施给我,就直接声称‘不适合’。
唉。
看样子。
这位姑娘比头槌少女还要更难说服,至少,以我的能力来说是完全不行的。
那好吧,我选择投降。
“没事,反正刚才的那段废话,我已经在述说之前就宣称是自言自语的玩意了,并不需要你特意参与进去,但,接下来的疑问就需要有你参与才能继续下去了,咳咳…朱希同学,假若到时候的她们会选择再犯,敢问那时候的你,也要再次动用这种‘原谅’的态度去宽容他们的过错,是吗?”
朱希摇了摇头“并不会。”
又来了。
这种很微妙的矛盾感。
“倘若你真的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并不会选择原谅他们第二次,那你,为什么不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去采取这种做法呢?”
难道。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圣人?
朱希,平心静气地开始解释道“每个人,都需要一份机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这份机会。更何况,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杀人放火拐卖儿童走私毒品,因此,我,允许他们从我身上拿到属于他们的第二次机会,同时,我也必须做好不会出尔反尔的准备。”
前面的几句姑且先不评论。
最后面的那句倒是显得很有意思。
还以为你这个姜王女早已决定要踏上成为伟人的阶梯了,结果,你却连心态这个方面都没有提前做好相应准备的啊。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宣称…哦,懂了。
所以你才会故意动用‘出尔反尔’的这个成语,去形容自身状况是吧。
行吧。
虽说,我确实是因为你刚才这句话的缘故,才勉强能够看得出你这份矛盾的本质,姑且还算是有得救的状态。
只可惜。
不好意思,刚才的我早已暗自决定放弃说服你了,同时,我也完全看不出你会被我说服成功的模样。
于是乎。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些什么样的改变,依旧还是夹带着‘你是否已经站在加害一方’的怀疑,然后,企图从你身上搜获容我安心下来的证据。
哪怕,我早已知晓答案会是啥的情况下也要这么做。
“朱希,你手头上应该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东西,又或者是什么看不见的枷锁,还被他们拿捏在手里的吧?”
朱希略微思考了一小会“暂时,没。”
“既然没有的话,那你刚才的那番‘没有选择报复’的发言就显得你过于伟大了啊。”
朱希“我,不是,但我妈是。”
难道这家伙完全听不出。
我的那句话其实是嘲讽话来的么?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听你的家境情况又或者是你的教育背景,总而言之,如果你真的想要动用‘勇气’去面对恶蛋的话,那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更为妙,毕竟,你给的机会已经足够多了,他们如果真的有想要改正过来的情况,那么,这群人就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作业本继续加塞给你,请问,你这次听明白了吗?”
朱希“对不起,我,不是很明白。”
“没关系,我也没打算揪着这个问题去卖力说服你,纯粹,就是稍微提及一下这份结论,以及,顺便让你了解一下我的行为习惯,仅此而已。”
朱希“对了,江小白同学,请问你…。”
“现在该回答问题的人,不应该是你才对吗?”
朱希“啊…嗯,抱歉。”
收敛这个词。
我希望我能学会的同时,也希望你能学会。
“唉…昨天的我以及前天的我,全都见识过你这种不按规矩来的情况,因此,这,已经属于见怪不怪的老毛病了,尽管接下来的我姑且可以优先听一下你的提问是啥,但,你千万别得寸进尺,更加别指望我能够顺利回答出你所需要的情报。”
朱希“好的…其实,我刚才想提问的东西并没有涉及情报,而是…想要借助一下江小白同学的,智慧。”
智慧?
哦对了,我在她面前扮演的角色是聪明人的形象来着。
“说。”
听到这里时,朱希开始紧握拳头放在自己大腿上“您认为,像这种类型的问题,由始至终都没有被曝光出去的理由,会是什么?”
明知故问的姜王女,却依然想要从我嘴里拿到那份标准答案。
她这不明摆着就是在试图通过这种方法去测试我的能耐嘛。
好家伙。
我给你机会,你还真敢使劲蹭了啊。
不过,她会对此感到十分担忧其实并不奇怪,正如昨天我的铁哥们欧阳靖那样,由于他看不出当前的我具备解决该事件的实力,所以,他才会说出无动于衷的回答。
如此一来。
她和他,在某种程度上属于是同一类人。
都是那种,不希望看见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会被卷进这场名为欺凌的漩涡之中,的,老好人。
行吧。
既然这道提问很有可能会涉及,你今后将会提供什么样的情报给我。
那我。
也只好稍微认真一丁点,仔细说出你想要听见的那份答案吧。
“唉,还真是有够愚蠢的提问。”
朱希“请问,为什么要这样子说呢?”
“首先,我和你的合作关系并不是建立在‘谁在帮助谁’的这份基础上,因此,你今后也别再动用刚才那种态度去测试我了,尤其是,我,接下来打算要用这种情报去做些什么的这项举动时,如果也要经过你的批准同意才行的话,那,你的权利就显得未免过于庞大了。”
朱希立刻松开自己的拳头“对不起。”
原来如此。
这位女生一旦做了心虚的事情,就会不自然的握紧双拳是吧。
“大方承认确实是一件好事,同时,你也没办法就此停下这份怀疑的,是吧。”
朱希“对不起。”
“不管你今后有没有办法停下,总之,能力范围以内允许回答的提问,我,江小白,还是能够成功回答给你看的…。”
朱希“嗯唔。”
“咳咳…所谓欺凌,除了在身体上造成难以掩盖的伤痕以外,还需要在精神上造成不可磨灭的印记才行,尽管双重加持的情况下会更显效率,只可惜,过于明显的痕迹很容易导致太早败露,于是乎,这群人才会选择施加一种看不见的伤害方式,毕竟,该类问题无论有没有被曝光出去,始终都不可能会有人愿意相信这种没有证据的曝光。”
明明我的话语还没说完。
眼前的姜王女,就立刻摆出一副过于惊讶的脸孔给我看。
朱希“嗯,请继续。”
“若是皮肤留有瘀伤的情况下,这份实打实的证据,或许还能为这种事态扳回一线生机也不一定,只可惜,人的肉眼无法看见内心深处的瘀伤,再说,像这种没意义的起诉如果变得过于频繁的话,道理就会如同狼来了的故事那样,应有的手段,也会逐渐变成老师眼中的‘过敏反应’,从而造就了视若无睹的状况。这,就是难以曝光的最大理由。”
朱希“就像是亲眼所见那样,好厉害。”
哈啊?
关于以上的那些,全是我凭借着电视电影里面获取回来的观感,只需动用非常纯粹的创造力以及联想力,就能相当轻松的让那种画面浮现在自己眼前。
仅仅就是这点程度的级别,很普通而已好吧,根本就称不上是什么优秀,更加配不上厉害这个字眼。
“别再对我说这种客套话了。”
朱希“这个哪有可能会是什么客套话,如果,您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得出这种结论…我懂了,您是通过换位思考得出结论的,是吧。”
明明我所经历过的东西没有你那么悲惨,明明我所见识过的东西也没有你那么丰富。
结果,你却依旧端出这种‘我理解你感同身受’的态度去回馈给我。
姜王女啊姜王女。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从头到尾都不存在感同身受这种超能力的,如果有,那也不过是对自己的想象力产生了傲慢的想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