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还在睡梦中的凯洛德突然感到自己的领口被提了起来,随后一阵摇晃,紧接着两声清脆的巴掌声猛然响起。
脸颊传来的疼痛一下子让凯洛德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莉蒂雅一脸恐慌的模样。
“团长!团长!你终于醒了!”
“大早上的你在做什么啊莉蒂雅!”凯洛德感觉自己两边腮帮子火辣辣的疼,这妮子怕是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该死!太疼了……
“团长!这里不能住啊!这里有鬼!”莉蒂雅眼泪哗哗的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她现在的情绪十分的激动。
一睁开眼原本破旧的房间焕然一新,还有这动一下就嘎吱嘎吱响的木床与一股霉味的被子都变成了崭新舒适的床与柔软暖和的被子,连她之前休息过感觉最好的旅店的床都没有现在这张床舒服。
“我们的房间,还有那个床!被子!诶?为什么团长你这里也是一模一样?”
突然莉蒂雅注意到凯洛德的房间与她们的房间用品相一致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为什么?团长为什么这么淡定?
“不就是席梦思吗!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就因为这事情大早上把我打醒。”
“席梦思?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莉蒂雅你只要知道这些都是我做的就好了,不要一惊一乍的。”凯洛德弹了她脑门一下,“我要起来了,你确定要在这里呆着吗?”
“啊?啊!对不起团长!我这就出去!”意识到什么的莉蒂雅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慌张的跑了出去顺势带上了门。
“这妮子……”
凯洛德看着房门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整出什么操作前有必要先提前提醒一下比较好。
那么,现在也暂时没有听说有什么商队被袭击,看来那两个人还在隐藏在幕后准备着什么。
凯洛德在办公桌上整理着已知的情报,在公会系统建立后他在办公室中可以第一时间得知佣兵协会的悬赏任务,虽然不能直接在这里承接就是了。
“不过要是对付那两个人的话,三个人完全不够……还是需要新的战斗力才行。”
招收新成员的话……印象里鹿金西镇中貌似也没有什么属性优秀的散人吧,凯洛德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思考,至少去挖墙脚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去做的。
第一这很不道德,第二就是会严重得罪那个佣兵团,第三能随便挖过来的人日后也会被轻轻松松挖走吧。
“看来还是得去找那个人才行。”
凯洛德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办公室朝着一个地方走去,在经过数十分钟的路程后他一脚踏入了位于角落的一间酒馆里,这个点酒馆还没有多少人,他一眼就看到就缩在角落默默喝酒的一个老头子。
他点了一杯酒默默坐在了老头的身边,将手中的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嗯?”老头子醉眼朦胧的撇了他一眼,“西朗格之泪吗,很少人知道这不在酒单上的调制酒了。”
他接过酒咕噜噜的喝了下去,随后满意的抹了抹嘴巴:“说吧,有什么事情找我这个小老头。”
凯洛德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钱袋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老头子的面前:“我想请诺拉阁下帮我寻找几名优秀的佣兵。”
诺拉看也不看眼前的钱袋子,他单手撑着脸颊一脸玩味的看着凯洛德。
“我知道你,接手埃尔莫佣兵团的菜鸟新人,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鲁伯特的认可的,但你敢于去顶撞杰森那混球的勇气还是很对我的胃口的,不过……”
诺拉摇晃着手中的空酒杯,红彤彤的酒糟鼻微微抽动。
“我已经好久不做佣兵这一行了,许多消息也不在灵通咯,所以小子你还是另找其人吧。”
“呵呵,诺拉阁下这就谦虚了,要是你的消息不灵通了那么还有谁敢说自己消息灵通呢?”凯洛德哪能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在推脱,他只是对着酒保点了点头,很快第二杯西朗格之泪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回凯洛德并没有直接把酒推给诺拉,而是默默端起酒杯深深吸了一口那散发淡淡果香与清甜的美酒。
“诺拉阁下,你是在担心吗?”
“哦?我在担心什么?”
凯洛德摇晃着手中的美酒,那微红的美酒在杯中晃动发出的香味不停钻入他的鼻中。
“诺拉阁下当初不做佣兵是因为有其他隐情吧。”
“嗯,你再说什么?我当初不做佣兵只是因为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而已!”诺拉满脸酒气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可据我所知,十年前诺拉阁下也才五十多岁吧。即使体力跟不上了留在据点中培养后辈也不是不可以,更别说还拥有绝佳的消息来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突然退出佣兵团吧?”
凯洛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一口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感受到清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后下一秒仿佛有一团火从腹中升起。
“诺拉阁下,这么多年被监视的感觉不好受吧。”
“唰!”
冰凉的匕首眨眼间已经贴在了他的喉咙上,此刻的诺拉脸色十分的阴沉,他眼中的寒芒就好像冬天里的寒风般冰冷刺骨。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再敢乱说什么,我绝对一刀切开你的喉咙!”
“呵呵,诺拉阁下……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会想尽办法狠狠的去反击,也不会向你一样整日窝在这不大的酒馆中逃避直至死去。”即使刀架在了脖子上凯洛德的神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用很平淡的语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懂什么小子!你以为我没想过反抗吗?!可我一个人哪来的办法能对抗他们!”
“所以现在我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我能帮助你!”凯洛德对着他伸出了手,“我诚挚邀请诺拉阁下加入我们佣兵团,你的安全和仇恨都由我们来解决。”
“小子,我可不是那些三岁小孩那么容易被骗!就你这个只有三个人的佣兵团怎么可能与他们相对抗?”
“至少我敢去面对,而不是像你一样躲在这里喝酒度日!”凯洛德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站起身来,“诺拉阁下,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想必你也能知道我们的据点在哪,机会只有这一次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这一句话凯洛德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币抛到了酒保的手中转身离开了。
诺拉眼神复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一屁股重新坐回在了椅子上面。看着桌上他留下的这一袋钱币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额头顶在双掌交叉前久久不语,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