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过往/选择

作者:一只码字狗 更新时间:2021/7/6 15:23:35 字数:2234

女孩在厨房里洗碗,但她能听到客厅里爸爸妈妈的谈话。

她摇摇头,尽量不去想它,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害怕。

她迅速洗完碗,走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知道经过客厅时,爸爸妈妈故意露出笑容,好像在夸奖她是个好孩子。

可是她知道的,她明白的,她听得很清楚。

他们在讨论着怎么抛弃她。

她回到自己房间,用被子盖住头,可是她好像仍听到他们的声音。

她的听力异于常人,但是她此刻却什么都不想听到。

她委屈得想哭,可她不敢,她怕被爸爸妈妈发现。

她尽量表现正常,勤做家务,努力做个好孩子,她想着这样或许爸爸妈妈就不会抛弃她。

可是她只知道,一开始反对爸爸的妈妈,最后也变得顺从。

她觉得每一天都活在煎熬中,她多么希望他们能告诉她他们不会抛弃她,然后他们抱在一起,她可以狠狠地哭一下。

但是结局没有改变。

妈妈说爸爸很慢,她去催一下,然后消失在车站的人海中。

她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而她始终低着头。

她害怕她看着他们会哭出来,这样的话,妈妈或许就无法狠下心来抛弃她了吧?

可是她不想这么做,她的心里有某种东西强烈地克制她,她知道,因为那些大人的原因,爸爸妈妈在她不在的时候愁眉苦脸,妈妈会在争吵的时候哭出来,两人会在客厅长久地沉默……

她必须做个好孩子,她哭不出来。

人们在她旁边不断走过,她微微抬起头,过了多久了?她不知道,她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或许,或许,他们会再回来呢?

……

车站外的天空变成一片霞红,女孩蹲在后排的椅子上,她把头埋在手臂里。

车站人来人往,但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个女孩。

他们,不会回来了吧?

不知为什么,女孩这时感觉不到悲伤,她甚至在想,在她出生时,她的父母是不是也是这样抛弃她的呢?

车站依然很繁忙,人群从外面涌进来,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久违的悲伤,似乎也从这潮水里涌过来。

她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她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抽涕声和自己“呜,呜……”的哭泣声。

当初,从孤儿院离开的时候,她非常地高兴,她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现在这个世界将她抛弃,她无处安身。

……

她哭不出来了,因为眼睛已经擦红,眼泪已经哭干。

但是她心里的悲伤,正在快速地变成一种强烈而又扭曲的情感。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看着车站里和父母在一起的孩子,她有种冲上去掐死他们的想法。

她紧紧地握住拳,想要打到谁的脸上,但是她不能。

她蹲在椅子上,用力地抱住自己,如同一张被揉成团的废纸。

她知道他们不会回来了。

但是这样,至少能让她好受些。

-

世界树 「复」之间

这是一个小空间,四周都是仿佛没有尽头的白色,大概几岁大的棕发女孩坐在地板上,在她的面前,是十块悬浮的屏幕,而屏幕里,是十位「游戏玩家」的画面。

女孩的头上,有着一根十字形的呆毛在发出白色的光芒,她即是「复」,这场「杀戮游戏」的主导者。

大约十七岁的女孩凭空出现在「复」的背后,她有着一头长发,头顶上飘浮着一个光圈,而彩虹色的光芒在她的长发和光圈上流动。

“「复」,怎么样了?”来者问道。

“哈~是「结」啊。”「复」打了个哈欠,侧身躺在地板上,“进展好慢,才死两个。”

“喂,别以为我不知道,”「结」蹲下身来,在她头上用力敲了一下,“你这个「游戏」,选的都是什么人?”

“怎么了怎么了?”「复」摸着自己的头,“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正常你个鬼!那个4号心理变态,3号是个精灵混血种,9号是超能者……这么多不稳定的因素聚在一起,你就不怕出问题?”

“啊~~你说这个啊。”「复」一脸无所谓,“所谓游戏,就是有点冲突才行嘛,你看这几个人,有创伤有野望,这样才能推动游戏进行嘛。”

“再说,”「复」微笑着看着她,“我只要把「零件」造好就行了吧?还要在乎过程吗?”

女孩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

“随便你,不过监督「世界树」的各位是我的职责,如果你不想出问题,最好在规定时间前完成。”

「结」的背后,无数连接在她身上的线若隐若现。

“不过都是母神的公具人罢了,”「复」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爽地说道,“反正我也出不去,不如搞点好玩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坏笑。

-

2月8日 罗山家中

“罗山先生,”贝尔将一个资料袋放在桌子上,“你还没考虑好吗?”

罗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为什么,你们非要找我?”

“我说过,既然被「神」选中,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会主动或被迫地卷入战斗中去。”他用他那赤红的眼睛盯着罗山,“您不会还想像二十年前那样忍隐吧?”

罗山一惊,但他又假装回到镇定中去,“什么……二十年前……”

“怎么,您不会想要我说出来吧?”贝尔拿出一张资料,“二十年前,您的妻子去给你们公司的大老板陪酒……最后她自杀了。”

贝尔刻意跳过了部分内容,不过他还是看到罗山的脸上有复杂的微表情变化。

“我可以给您提供方法和善后,”贝尔把那张纸折好放进口袋里,“您只需要用您优秀的暗杀能力即可。”

罗山低下头去,放在桌子下的手中浮现出一把小刀,他的心中,突然有愤怒和罪恶感在交织。

贝尔又掏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这是我调查的结果,里面是1号和4号的战斗监控录像,看完您就会明白我为什么找您结盟了。”

“我的优势在于情报,您的优势在于暗杀,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绝对不足已对抗加强过的1号,但是我们联合起来或许有可能拿下他,”贝尔拍着桌面上的资料袋,“这是我全力调查的结果,罗山先生,这对于您这种毫无战斗经验的人来说,需要万全的准备。”

罗山握紧了他的「伤痛之刃」,但他没有回话。

“罗山先生,您觉得身处同一个城市,1号下一个目标是谁?”贝尔停顿了一下,“没有人能从中脱身,必须要把最强的人优先干掉。”

“你……如果我……我们结盟,你会……”罗山混身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话。

“嗯,我保证,我会尽力将其他人全部干掉。”

“不,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那三个人……”

他的眼里,藏着一头愤怒的狮子。

“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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